我們就這樣一路以奇怪的姿勢一起闖進了小區的大門,一直闖到我家的車庫裡。"他媽的。"確定安全後,管沙從滑板上跳下來,對我說:"是紀濤那小子的人。想跟我鬥,沒門!"我嚇得三魂少了二魂,七魄丟了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我喘著氣罵管沙說:"都是你惹的好事!你被別人打死我也不該管!"然後我開始感到疼痛。我低頭才發現我的腿被自行車蹭破了好大一塊皮,正在往外汩汩地冒著血珠,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哎,你別哭啊,哎,你別哭啊!"我這一哭他慌了神,像沒頭蒼蠅一樣地在我面前亂晃。實在沒辦法了,他突然說出一句話道:"我洗一個月的碗好吧,你別哭了,行不行?"家裡的碗是我和管沙負責洗的,一人一個星期。我覺得這個交易相當不錯,於是就哭得更厲害了。他果然上當,說:"兩個月,兩個月怎麼樣?"止住哭聲說,"成交,小狗才賴!"他哭笑不得地盯著我。回到家我們沒敢說真話,就說是不小心從車上摔下來的。天愛阿姨非要帶我去醫院,我不肯,這點小傷就去醫院實在是小題大做。不過擦藥的時候真的很疼,我又不小心流了點淚。有了天愛阿姨,爸爸好像一點也不為我擔心,還坐在那裡慢吞吞地責備我說:"你這丫頭怎麼越來越嬌氣?""不是的。"管沙替我說話說,"擦這種藥本來就疼,我媽手腳又重!"天愛阿姨和爸爸都奇怪地看著他。他扭扭脖子說:"以前我碰傷了,我媽都是這樣替我擦藥,我能不知道嗎?"我在心裡偷偷地笑。晚上,很晚了,忽然有人來敲我的門,敲得很輕。我打開門,是管沙,他真的是越長越高了,立在那裡像個鐵塔。然後我聽到他說:"謝謝。"答,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管沙和安妮的約會管沙被打後我找了羅薇,我問她到底是為什麼?羅薇沉默了很久,然後對我說:"我保證不會再出事了,我向你保證。"看來她並不願意多說,我只好說:"不出事就好,其它的我也管不了。""你真勇敢。"羅薇說,"要是我不一定能做得到。""我別無它法,而且不管怎麼說,他現在跟我是一家人,我豈能看著他被打?""居然,你真好。"羅薇誇我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女孩子。""過獎啦。"我說,不過被羅薇誇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這時是春天,春色已經很美了,從我家的落地長窗看出去,到處是一片煙雨濛濛般怡人的綠。陽光燦爛的週末的中午,我在客廳裡喝水,不一會兒管沙也出來了。家裡又只有我們兩個人,他突然問我說:"你有相熟的網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