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你好,我是交警七大隊的楊敏,有一位叫容蓉的小姑娘在外環線上出了車禍,現在人在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室,不知道你是否能盡速趕過來……」
雷特祈求這僅是一場詐騙的願望落空了,對方嚴肅的語氣,還有電話中隱約傳來醫院的廣播聲都令人不敢有所質疑。
「我馬上過去!」掛上電話,雷特沒多加細想的說道:「鳳大俠,天痕,我有事得離開一下,你們自便吧。」
鳳天南二人早已聽出了是雷特的某位女性朋友出了車禍,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雷特也沒時間客套,立刻衝下山,桌上魯西恩早就安排好的專車,一路飛馳前往醫院。
為什麼只見過幾次面的胖丫頭竟能如此輕易的引起他的情緒反應,還讓他為她如此緊張恐慌?雷特沒有心思去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他只希望胖丫頭能平安無事。
當雷特趕到醫院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的那位警裝美女。下車後,他徑直走上去,微微焦急的問道:「請問,你是交警七大隊的楊敏麼?」
長相清秀的警裝美女看到俊美無匹的雷特後,眼神微有恍惚,愣了愣才俏臉微紅的點了點頭,反問道:「你是彩雲山莊的雷特雷先生?」
雷特點點頭,急聲問道:「胖丫……容蓉在什麼地方?要不要緊?」
「雷先生,請冷靜一下。」楊敏安撫道:「容蓉小姐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
「那就好!」雷特緊繃的心情頓時鬆懈下來,語氣也恢復到了平時的淡定:「麻煩你帶我過去看看她……」
「雷先生,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先去看看另一位無辜的傷者為好!」楊敏好心的建議道:「容蓉小姐雖然身體上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她屬於無證駕駛。本次事故又是她主導的,她要負全責……況且,傷者還是外國人,有一些來頭,如果不能取得傷者地諒解的話。會很麻煩的!」
發生了這種頗為嚴重的車禍,受到幸運之神眷顧的胖丫頭毫髮無傷,但是另外那輛來不及閃避地敞篷車車主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手臂跟腿都受了傷,現在正躺在病房裡。手臂跟大腿都包紮著,暫時不良於行。
身為魯莽肇事者的朋友,的確有責任先行擔下肇事責任,讓受害者家屬安心,明白肇事者絕對不會推卸責任。
楊敏說地的確在理,只是……這與他何干?他為何得站在這邊,讓氣憤的受害者家屬指著鼻子痛罵?
雷特從被楊敏帶進這間病房後,就開始後悔。
「你的小女朋友不會開車就別讓她開!你看看。她竟然害我們家亨利撞成這個樣子?」受害者是一名年輕男子,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他還沒清醒過來,也沒機會指責雷特半句,倒是這位一頭白髮、著裝嚴謹的外國老者。用一口有些彆扭的普通話卯起來責難他。
「我會負責所有賠償。」堂堂藥王莊的少莊主、薩迦派地活佛、丹麥的魔法王、魔法師聯盟的盟主,卻被一個外國佬罵到快變成豬頭,雷特心頭很不是滋味。
「怎麼負責?我外孫的這條命值錢得很,你以為賠點錢就能了事?我可不接受!要不你也把手腳都撞斷好了。換你躺在病床上試試看。」
真是無理地要求!雷特鬱悶之極,心裡開始盤算著,等一下見到胖丫頭時,該怎麼將氣出在她身上?
「老先生,你的要求太無理,我不會接受。除了賠錢之外,我別無他法。況且受傷的人不是你。你也無權替你的外孫決定賠償辦法。這樣吧。等他清醒後我再過來,到時候我們再來談賠償問題。」
被罵了幾近十分鐘。已是他能忍耐地極限,雷特看了身旁的楊敏一眼,沉聲道:「我現在可以去探視容蓉了吧?」
「你休想跑掉!我的外孫還沒醒來……」外國佬很嘮叨,嚷著不要讓雷特離開。
楊敏連忙上前打圓場:「傑克先生,我得帶他去見容蓉小姐,並且製作筆錄。你放心,他們不會推卸責任的……你就在這裡陪著你外孫,我們先走了。」
「抱歉,失陪了。」冷凜著一張臉,雷特率先掉頭離去。而那位名叫「傑克」的外國佬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在後面碎碎念,不過好歹沒有追過來,否則雷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還忍得住。
來到另一個病房,雷特推開房門走進去,原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因為驚嚇過度而臉色慘白地胖乎乎地小女生虛軟無力的躺在病床上。
但是,他錯了,而且還大錯特錯。眼前地情況,讓他緊蹙眉頭,斜著眼睛看向楊敏,輕聲道:「我是不是被告知了錯誤的訊息?」
此刻,正趴在白色病床上,兩腿彎翹得高高的,一邊看小說、一邊隨著MP4哼歌,還不停搖晃著修勻雪白小腿的清麗絕俗的小姑娘,絕對不是雷特記憶中的那個嘮叨粘人的胖丫頭。
「雷先生,你在說什麼?」楊敏一臉的不解:「為什麼還不進去?」
進去?我都不認識裡面的丫頭……
聽到門口的動靜,胖丫……容蓉扭頭過來,略微蒼白的臉蛋馬上浮現嬌俏的笑容:「啊,楊警官,你來啦!是不是要做筆錄理清肇事責任?我現在有空,馬上就來做筆錄,好讓你回去交差……」說到這兒,她總算是注意到楊敏身邊冷著臉的雷特了,微微一愣後,她滿面欣喜的翻身盤起腿坐好,動作俐落得一點都不像是剛發生嚴重車禍的人:「小雷,是你麼?咯咯,快兩年不見了,你還真像五姨說的那樣,發育的挺快,比我高好多……」
「……」雖然容蓉的模樣已經不復記憶中的「豐滿」,但她靈動調皮的眼神和清脆快速的語調卻是沒有任何改變。而雷特也想起了當年的胖丫頭是經過了易容的,也許,這才是她的真是面目……
雖然眼前的清麗小姑娘已經和記憶中的胖丫頭對上號了,但雷特的歡喜卻並不多,那種被欺騙的感覺反而愈發的濃重了。
「你怎麼不進來?快進來坐啊,站在門口很舒服麼……」見雷特站在門口不進來,容蓉很「好客」的下床,親自到門口迎賓。
被牽進病房的雷特臉色不豫的病床上坐了下來,從頭到尾目光都極為森冷的鎖在容蓉那甜美迷人的笑靨上。
「楊警官,你也進來呀……坐這裡。」沒發現雷特的不悅,容蓉忙著幫楊敏拉來一張椅子,讓她也在病床前坐著,好方便問筆錄。
「謝謝,你還是上床躺著好了。」被病人慇勤服務的感覺很奇怪,楊敏有點不自在。她偷偷覷了眼剛剛被罵得很淒慘的雷特,再對照容蓉的開心笑臉,突然間覺得很想笑。不過她極力的憋住笑意,免得旁邊這位臉色已經十分陰沉的大帥哥更加難堪。
「你們坐著而我卻躺著,這樣多怪呀!我看我還是陪你們坐著好了。」容蓉是上床去了,但卻不肯乖乖躺著,而是坐在床沿,就挨著雷特,兩條腿還掛在床邊不安份的晃啊晃的。
「你看起來好得很,根本不像發生車禍的樣子!」兩條嫩白的小腿在眼前晃來晃去,惹得雷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角不斷抽搐。
「難道你希望我被撞傷啊?!」責難的眼色拋過來,容蓉撅起小嘴道:「沒事不好嗎?」
雷特無言以對,眼色更加陰沉一分。
「咳,我想我們還是盡快把筆錄完成吧!容小姐,請你盡量仔細的把當時的情況敘述出來……」見氣氛不太對勁,楊敏趕緊插話進來,轉移話題。
「嗯,好的,我會鉅細無遺的把當時發生的情況都說清楚,絕對有問必答!」完全沒有肇事者的恐慌,容蓉快樂的模樣好像是在做街頭訪問那般輕鬆。
雷特簡直快發狂!看她笑意不減的跟楊敏一問一答,還邊說邊比手劃腳,讓他氣得大手覆額,邊搖頭邊歎氣。
接近一個小時後,楊敏走了,該問的也都問完了,病房內只剩下雷特跟容蓉。
「小雷,你為什麼臉色這樣難看?」容蓉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雷特身上了。
「你為什麼不聯絡你媽,而是找我?」雷特臉色之所以難看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自己提心吊膽了許久,而肇事者卻相當開心的在醫院「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