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大從諫如流:「既然二龍寨已經發現了我那此地也不可久留!諸位,辛苦些,我們連夜動身吧!唉,真是可惜了這個苗教主在二十年前佈置下的暗樁,竟然還沒有發揮作用就暴露了……」
「老大,你怎麼還叫『苗教主』呢?」鼠鬚漢子此時不再擔心自身安全問題,開始有心思報復起他老大來:「應該叫苗月兒為『苗長老』了……」
「住口!」一個看起來像是漁夫的中年漢子大怒道:「飛鼠,你怎麼可以直呼教主的名諱?」
鼠鬚漢子微微一愣,眨巴眨巴小細眼,略帶尷尬的說道:「老周,我是一時口誤,你別放在心上……」
老大也出言打圓場:「是啊,老周,你也知道小耗子這人,絕對的嘴臭,說的話常常不經大腦,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不過,你也應該改口了,現在的教主可是姓楊……」
老週一仰頭,很有革命烈士氣度的大聲宣佈道:「在我心中,奼女教的教主永遠都姓『苗』!」
老大和鼠鬚漢子等人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才說道:「老周,我知道你對苗長老很忠心,但是你也得認清現實啊,可不要因為一時的口快,而被人拿住了把柄,到時候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是啊!」袖裡乾坤也諫言道:「老周你就別替苗長老抱不平了!這教主之位又不是楊教主篡奪而來地。而是苗長老她主動傳下的……」
老周哼了一聲,忿忿不平的說道:「苗教主好好地,為什麼要傳位?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
「你不知道麼?」老大現實有些驚異,接著釋然道:「這也怪不得你,畢竟你這些年來一直窩在這裡當漁民……我告訴你吧,苗長老她是引咎辭職的!」
「什麼?」老周難以置信的問道:「教主她老人家犯了什麼過錯了,竟然需要辭去教主之位來贖罪?」
「犯錯的不是教主,而是她唯一的徒弟!」老大解釋道:「苗長老是因為對徒弟的罪行視而不見,甚至還有包庇的嫌疑,這才在長老執事團的建議下辭去教主之位地!」
「教主的徒弟不是聖女麼?」老周的疑惑愈發的加深了:「以『聖女』地位的尊崇。
什麼樣的行為才能被稱為『罪行』,甚至還嚴重到要牽連教主?」
老大和袖裡乾坤等人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老周想了想,臉上變色,遲疑的問道:「難道……難道聖女已經不潔了?」
老大苦笑著搖搖頭,道:「具體是什麼罪名,上面並沒有交代。不過,能夠定罪聖女,並牽連到教主的罪名,除了你所想的那種之外。也再無其它可能了!」
知道事情地嚴重性後,老周的臉色蒼白如紙,追問道:「那教主和聖女現在怎麼樣了?」
「據說聖女托庇在一位強勢人物的保護之下。就連楊教主也不敢向其要人!而苗長老則在退位後加入了長老執事團,據說具體將負責整理教內地各種典籍……」
「還好,還好……」
「好了!」一位身材修長的人笑道:「內門的事情,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就不要過問了,問了也是白搭!還是所說眼下這個關乎我們切身的事情吧……」
「老大不是說了,要連夜撤走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身材修長的人搖搖頭,道:「老大。飛鼠說的那個小白臉該如何處理?不加理睬?」
「呃……你問他做什麼?」老大對身材修長地同伴提出的詢問頗感詫異。
「楊教主不是有交代嗎,說要盡全力招攬武林中的閒散高手。那個小白臉說不定就是一個初出道的雛兒,只要略施小計,說不定就能加入我們女教!」
「嗯……」袖裡乾坤連連點頭:「老大,小吳說的很有道理!像小白臉那樣可以硬抗雙蛟一梟的高手真是不多,我們真的不該就這麼放過他!」
老大搖搖頭,道:「沒查清底細之前,談招攬還言之過早。」
「可以試著接觸一下呀……」
「好吧!派兩個人盯住他……」老大有點不耐的拍板,不希望一些小事也眾說紛壇。「都收拾完了嗎?別耽擱了
撤吧……」
「林老大。這裡我地頭熟。盯人的任務交給我吧!」
「老周,你……好吧。自己小心!」
正如苗彩雲猜想地那樣,二龍寨的人並沒有再來打擾雷特她們地安寧,這一夜平安無事地度過了。
只是,沒有人打擾,並不表示沒有人留意他們的舉動。
一大早,雷特他們就準備乘船離開東山島,前往奼女教總壇地所在地。可是,到了碼頭後才被船家告知,說船壞了,無法出行。
看著船家那苦笑中滿含歉意的樣子,雷特也知道其中可能摻雜了一些二龍寨方面的因素。只是沒有直接證據,他也不好向二龍寨發飆,至於船家,雷特更是沒有向他們動手的理由。
問了問碼頭上的幾條船,卻都遺憾的表示不能送雷特她們離島。
本來依照雷特的性子,是想留下來和二龍寨周旋到底,看看他們有什麼手段的。只是,在苗彩雲那雙滿是希冀和祈求的目光下,他最終還是妥協了。暫時將二龍寨放置一邊,以離島為第一要務。
雖然太湖被二龍寨經營的固若金湯,但奼女教好歹也在這附近傳承了千年時光,根基之深,絕非只有百年歷史的二龍寨可以比擬的。即便大的動作不好做,但像調派一艘船這樣的「小動作」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自覺「虧欠」了雷特的苗彩雲,在知道船還需要兩個小時才能抵達時,就拉著雷特前去遊覽這還勉強稱得上是「原汁原味」的東山島。
兩個小時的時間,若是對於旁人來說,恐怕也看不到什麼風景,但對於雷特和苗彩雲來說,卻不成問題。以他們先天高手的腳程,兩個小時足以繞東山島一周,而且還有充裕的時間,在名勝區留連一番。
本地人的信仰十分複雜,但凡是太湖傳說中的湖仙湖妖邪、水鬼水怪,幾乎都有祠堂和信徒。而且香火貌似還不錯,一路行來,雷特他們還沒有看到哪一處是門可羅雀的。
這種原本應該在封閉落後地區大行其道的「封建迷信」,為什麼會在太湖這種經濟較發達的地區流行,卻是令人費解。
不過雷特本身就是活佛,所擁有的香火和信徒遠不是這些小怪所能比擬的,是以根本就沒有進去祭拜觀摩一番。他的興趣所在,卻是湖島風光。
洞庭東山本名叫莫厘山或肯母山,其實並不高,海拔不過五百米。主峰就叫莫厘,支脈綿延伸展,形成不少小峰,稍著名的有芙蓉、荷盤、鐵拐、碧螺、飯石峰等等。
峰中形成的夾谷稱為「塢」,大大小小約有六十幾處,據說二龍寨就位於其中一處。
因為時間有限,雷特他們不可能逛遍這東山島的山山水水,只挑選呢其中相對而言比較出名的地方遊覽。
環山的道路貫穿山麓與湖濱的村落,地勢起伏不定,田野果林星羅棋布,茂林修竹點綴其間,人行走其間不時的遇上一二村民,偶爾還能遇上個別背包客。
雖然東山島因為二龍寨的原因沒有納入太湖旅遊集團的開發藍圖,但它本身的基礎設施建設卻並不落後於任何地方。而從那些村民的打扮神情上看,他們的生活也應該屬於富足一類的。
登上一座山脊,雷特眼前一亮,陽光耀目,水波汛縱,湖中漁船點點,天空禽鳥翱翔,像是置身在圖畫中。這番美景,讓他微微鬱悶的心境頓時開闊了起來。
「雷,這裡真美!」也許是因為和心中摯愛的人共賞,苗彩雲覺得這處景觀分外美妙。
雷特點了點頭,又抬頭望向西北面的莫厘峰。輕笑道:「據說,來游東山的人,必須登莫厘峰,不然就白來了。就像游西山,也得辛苦些攀上縹緲峰一樣……」
苗彩雲興致勃勃的說道:「那我們走吧!」
「不忙,再等等!」
「等什麼?」苗彩雲微微訝異。
向山下俯瞰,雷特邪性的一笑,道:「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