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魁首夫人……」苗彩雲咬著下唇,癡癡的凝道:「他們能帶離上海的,只能是一具屍體……」
「傻瓜……」雷特感動中又是微微一凜:「你要牢記,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放棄希望,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我愛的人受傷!」
雷特那斬釘截鐵的話,讓苗彩雲很是窩心,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見苗彩雲這麼聽話,雷特不由得一笑,伸手將早已準備好的獎勵遞給她,道:「送你一支玫瑰……」
苗彩雲微微一愣,接過「玫瑰」,臉上的神情極其怪異。
她的反應讓雷特很是奇怪。怎麼說這也是我第一次給女人送花,你咋的就沒有一點兒感動呢?
「怎麼了?」
「雷……」苗彩雲看著雷特,臉上滿是按耐不住的笑意:「這『玫瑰』是哪兒來的?」
「院子裡摘的……」看著苗彩雲的神情,雷特覺得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雷,待會兒我找一本《花卉大全》給你看,免得你下次弄不清楚玟瑰和月季的區別……」
雷特聞言一愣,一張俊臉也微微泛紅。
看到雷特有些尷尬的樣子,苗彩雲一臉的幸福,笑瞇瞇的說道:「不過,雷你也不用在意。因為月季也是可以作為愛情的信物的!美國人就認為紅色月季花象徵愛情和勇氣,代表著純潔的愛和溫馨的熱戀,正符合我眼下的心境呢……」
雷特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算是歪打正著,笑了笑後,輕輕地拍了拍苗彩雲的粉背,道:「好了,該起了……你不會是想在這樣的環境下責問小燕吧?」
「喔……」苗彩雲笑著應了一聲,嬌媚的抬起圓潤的雙臂,膩聲道:「雷。抱人家……」
雷特欣然領命,抱起赤裸的苗彩雲就往浴室走去。化身為新好男人的雷特,不但早已經將洗澡水放好,更親自動手清洗苗彩雲身上地愛的遺跡。
當穿著雷特早就備好的新衣,靠在情郎懷裡的苗彩雲走出浴室時,原本滿面嬌紅、一臉嫵媚的她卻突然神色一變。
沒有了逐日散的腐蝕和壓制,苗彩雲的先天靈覺又發揮了作用。在她的感應中,一個先天高手正在飛速地接近。因為那位先天高手並沒有隱藏氣息。所以苗彩雲很輕易的判明了對方的身份,正是自己這個「新婦」禮該奉茶的對象——雷門大婦譚愛玲!
十秒鐘之後,肋下挾著一人地譚愛玲飛身落在了院中。而此時,苗彩雲也離開了雷特的懷抱。獨立於花圃中,神色肅然而又冷冽。
譚愛玲先對著雷特嫣然一笑,繼而才將肋下之人拋落道苗彩雲腳下,道:「彩雲姐,幸不辱使命!」
「愛玲,謝謝你!」苗彩雲誠摯的致了一聲謝,接著低頭看向萎靡在腳下的小燕,目光犀利。
譚愛玲點點頭,逕直走到雷特身邊,無言的看著苗彩雲處置內務。
不知道是心中頗多感觸。還是要給予其心裡壓力,苗彩雲久久的沒有言語,只是眼神愈發的冷肅。
小燕看起來並未受到傷害,僅僅是功力被封住了。不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行動力如同常人一般的她並沒有站起來,只是就勢坐在地上。垂頭不語。
半晌之後,苗彩雲終於緩緩的出聲了:「小燕,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沉寂的打破,讓原本宛如死人地小燕微微顫抖起來。不過。她仍然不發一語。
「如果說風展是為了權勢,岳翎是為了女色,那麼你是為了什麼?」
雖然小燕依舊保持沉默,但在場的三個先天高手卻都能感覺到,她的情緒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小燕的緘默讓苗彩雲的眉頭皺了起來,但她沒有發作。吸了一口氣,又道:「小燕,雖然你和岳翎之間兩情相悅,但我絕對不相信你會為了他背叛我……雖然你是楊師叔的弟子,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你當成外人,視你如親妹妹一般看待……」
「親妹妹?哈哈哈……」小燕終於有了反應,抬起頭,直視著苗彩雲道:「你真的有把我當過親妹妹嗎?」
「怎麼?」苗彩雲挑挑眉,道:「你覺得我薄待你了?」
「我怎麼敢呢?您可是說一不二、權威
花後尊下啊……」
「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苗彩雲將臉一沉,肅然道:「有什麼話就敝開了說!」
「說就說!」小燕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仰頭大聲道:「如果你真的有把我當成親妹妹,又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讓刑堂截去我的小指?」
苗彩雲正色道:「你違反了保密令,自然是要受到懲處地!即便是我的親妹妹,也絕對沒有人情可言!」
小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麼說來,你是賞罰分明的咯?」
「當然!」
「好!那麼你憑良心說,花會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誰?你麼?」
苗彩雲微微皺眉道:「我不否認,花會地擴張你出力甚多……」
「什麼『出力甚多』?」小燕叫囂道:「如果沒有我劈開雙腿任由那些權貴富豪玩弄,花會能有今天的人脈?如果沒有我建立起來的『公共關係』,花會恐怕撐死了也只是一個地方性的二流幫會,哪有可能成為上海四大社團之一?」
苗彩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你就是因為我在『賞』這方面做的不到位而心有不甘?」
「當然!」小燕厲笑道:「我為花會做了那麼多事,可有誰知道?所有人都認為是你的『英明領導』才造就了花會的今天,我在那些會眾眼中,不過是一個幫你打雜的貼身小妹兒而已……」
「你太偏激了……」
「什麼偏激?」小燕霍然起身,指著苗彩雲大聲道:「我堂堂內門嫡系子弟,在花會中的地位卻連『風花雪月』那四個外門弟子也比不上……」
「怎麼可能?我的所有命令可都是通過你下達的……」
「這在會眾眼中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小燕冷笑道:「沒有了你,誰還會搭理我?」
「誰都知道你是我的第一親信……」
「第一親信?」小燕臉上的表情愈發的不屑了:「如果你真的有將我視為心腹,又怎麼會將『代會長』的權力交給花年,而不交給我呢?」
苗彩雲有些默然無語。
小燕再度不屑的冷笑了幾聲,道:「說不出話了吧……哼,你不就是忌憚我的才能,怕我功高震主,所以才像你師父對待我師父那樣,將我們雪藏起來,不給我們展現能力的機會……」
看著小燕那有些癲狂的樣子,苗彩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知道楊師叔因為和我師父爭奪教主之位失敗,而一直對我師父有頗多不滿,但她老人家對於奼女教卻是絕對的忠心耿耿。你身為她老人家唯一的徒弟,難道就不怕擔上『叛徒』的罪名,而給她老人家臉上抹黑嗎?」
「叛徒?嘿嘿……」小燕冷笑著說道:「我們之間還不知道誰才是叛徒呢?」
苗彩雲眉頭一皺,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還不清楚麼?」小燕相當張狂的反問了一句。
苗彩雲沉下臉,冷厲的說道:「我說過了,要你敞開來說!」
不知道是出於苗彩雲的餘威,還是小燕本來就打算詳述,只頓了頓後,她就說道:「我巫門有明文規定,各宗派『聖女』必須保有處子之身,一旦出格,可視為叛逆,凡我巫門所屬,人人可得而誅之。當年你三姐破身生子,叛出蠱宗來投靠你時,你不但不將其擒殺,反而不顧與蠱宗同為巫門一脈而為其庇護……其後,你本人更是愛上了一個男人,甚至不惜為他捨去『聖女』的身份……」
話說到這兒,小燕、苗彩雲和譚愛玲三女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注到了雷特的身上。而雷特也是輕皺眉頭,他沒有想到,苗彩雲的這次劫難,其根源竟是自己!
小燕收回視線後,又上下打量了苗彩雲一番,語帶不屑的說道:「依我看,你現在應該已經破身了吧?嘿,身為整個巫門叛逆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叛徒?」
鐵證如山下,苗彩雲無力為自己辯解,只得說道:「即便我行為不當,也只有我師父以教主之尊來定論懲處,還輪不到你勾連外人來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