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苗彩雲臉上的森嚴表情,心中尚有一絲期盼的薛剛「花後……老二和老四真的是叛徒麼?」
冷漠到了極點,苗彩雲寒聲道:「所有的一樁樁一件件,本後都親眼得見、親身經歷,怎麼可能有假?」
薛剛徹底絕望,雙目佈滿了血絲,俯身抓著風展的衣襟,大吼道:「十幾年的兄弟情義……你怎麼就下得了手?」
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傷痛,風展蒼白著臉,緊閉著眼,一語不發。
揮手阻止了薛剛的質問,苗彩雲面上毫無表情的道:「事有先後,先定岳翎。」
四名花會會眾如狼似虎般將那鼻子口裡淌著血水的岳翎押了過來。這時,這位口舌便利、風流倜儻的岳護法早已是心膽俱裂,四肢如癱,抖索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苗彩雲冷冷的凝視著這叛離者的面孔,緩緩的道:「岳翎,你從十七歲起,就加入了花會,可以說為花後的發展壯大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我一直以為,你對花會的忠誠已經融入了你的血液裡,永遠也不會改變。可是,僅僅一夜,僅一夜你就變了,變得全不似的那個『大眾情人』。你殺害自己的袍澤,出賣自己的尊上,更企圖對本後做那無恥的淫惡之事……」
苗彩雲的話引起了花會會眾的一陣騷動。在花會總部的這些留守人員的心目中,苗彩雲地地位至高無上。就連花會的宗主——奼女教,也是遠遠不及的。岳翎的背叛雖然叫他們憤怒,但刺激度還是及不上他對苗彩雲的「褻瀆」!
就連還保留著幾分兄弟情義的薛剛,也是勃然大怒,怒吼道:「這叛徒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花後,屬下請求執行家法!」
密道之中的所有會眾眾口一詞的請願道:「花後,請下令執行家法!」
苗彩雲不帶一點表情的轉首道:「請刑堂量刑。」
聞言,一個面目方正,一臉正氣地中年男子排眾而出。低沉的道:「岳翎所犯的罪孽,只有凌遲之刑方能清洗。」
觀說話者的相貌氣度,很難讓人相信他竟然是黑幫當中地掌刑使,第一次見他的人。通常都以為他是政府某個要害部門的掌權大員。
事實上,他也的確在政府部門擔任過要職。
雷特曾聽苗彩雲提起過花會這位名為「周懷德」地刑堂掌刑使,據說他曾是某省公安廳鑒定科的主任。因為為人方正,不知變通。不肯替一位當權者的子侄做偽證而被陷害。若不是有苗彩雲的幫助,他現在指不定在新疆地哪個勞改農場摘棉花呢!
正是因為性格方正,知恩必報,周懷德在被苗彩雲搭救後。竟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黑社會,成為執掌花會內部規則的掌刑使!
但也是因為為人方正,從不徇私枉法。並不是修行者地周懷德在花會內部地聲望僅次於苗彩雲和風花雪月。當然。他地聲望中還是以敬畏居多。全不似苗彩雲獲得的那種敬愛!
周懷德地量刑,自然不會引來異議。當下。就有一個刑堂所屬疾步上前,兩手捧著一柄雪亮鋒利的刑刀,躬身道:「請掌刑使允許執行。」
「慢來!」雷特伸手取過刑刀,雙目微凝:「我要親自動手。」
周懷德自是瞭解雷特的身份,也清楚他在苗彩雲心目中的地位。因此,雖然有些不忿與他插手花會的內務,但也不便反對這位極有可能成為花後夫婿甚至於日後入主花會的男人。當下只能微微皺眉,肅退一步。
此時,面如死灰的岳翎早已全身如一塊爛泥般癱瘓下來。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巨大,但在絕望之下,體重竟然暴增,竟然需要四名花會會眾才能夾住他。
雷特手握刑刀,輕輕一挑,岳翎悲厲的大叫一聲,左眼的眼球已被挑出來,如一顆腐爛的葡萄一樣,吊在左臉上,血如泉水般自那失去眼仁的黑洞中噴灑在衣襟上。
空氣裡一片肅煞,沒有一個人出聲,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點綴著這無比恐怖的地獄景象。
刑刀的光芒微閃,又畢直插進岳翎的另一隻眼睛,於是,這叛離者全身猛然抽搐了一下,已連叫也叫不出的暈死過去。
雷特冷哼一聲,抖手就是一個「定魂術」,將岳翎自昏迷中喚醒。
這「定魂術」乃是《黑暗秘錄》上記載的暗黑魔法,雖然本身沒有任何攻擊力,但它卻是暗黑魔法中最讓人聞之色
惡毒法術」之一。
最早,這「定魂術」是用來防止在修煉暗黑魔法時被暗黑之力侵襲成「魔人」的靜心類魔法。可後來人們卻發現,中了定魂術的人,不但神清智明,而且他的魂魄和肉體的契合度極高,肉體的每一絲感覺,都能百倍於正常狀態。
於是,定魂術除了用來靜心凝神之外,又有了另外一個用處——折磨人!
感覺的百倍增強,自然會令痛苦的程度也增加百倍。中了定魂術的人,哪怕只是被針輕輕地刺了一下,也會有抽筋扒皮般的巨大痛楚!
雷特對岳翎施展此術的原因,自然不言而明。
「嗖」「嗖」兩下,岳翎的雙耳又被削落。巨大的痛苦讓他爆發了自身的潛力,不但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吼叫,更是以武功被廢的殘軀,硬生生的掙脫了四個二流高手的鉗制。
所有的人,都能從他那不似人聲的吼叫中感受到他經受的痛苦,就以周懷德的心志堅定和薛剛的後天巔峰之境,在聽聞岳翎的聲音之後,也不由得齊齊的打了一個寒戰。
至於早被綁得緊緊的押在那裡的風展,則更是嘴角抖索,雙目中的恐懼光輝強烈得幾乎成了形。
所有人都知道岳翎的這種異常,絕對和雷特剛才揮手發出的一道紫光分不開的!雖然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但正是因為不知道,所有人的恐懼才更加的強烈。
雷特低低的道:「岳翎,你的眼中不該有淫褻,所以,我幫你剜掉它……你的耳朵不該聽聞妄言,所以,我幫你削去它……你的嘴巴不該說出穢語,所以……」鋒利的刃口一揮,在岳翎大張的嘴巴裡一進一出,雷特淡淡的道:「我也幫你削落它。」
沒人扶持的岳翎,在劇烈的痛苦之下匍匐在地,雖然爆發除了潛力,但因為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去抗拒痛苦了,他現在又變成了一灘爛泥狀。
注視著岳翎那不成人形的軀體,雷特毫不憐惜的道:「把他架起來!」
四個花會會眾神色一凜,忙不迭的上前挾持其岳翎,生怕怠慢了雷特的交代。
「你那骯髒的手,妄想接觸一個只能屬於我的純潔身體,所以,斬掉它!」刑刀用力插進岳翎的右臂,一切一扯,那條右臂已齊肩割斷,刀光再閃,左臂亦遭到相同的命運。
也許是潛力已經耗盡,雖然岳翎的身體再度的激烈顫抖,卻沒能掙脫兩名花會會眾的鉗制。
是的,只有現在兩名會眾可以鉗制到他了。因為原本拿住他那雙手臂的會眾,已經無法再壓制他的身體,只愣愣的拿著斷臂發呆。
血,似水一樣流滿了一地,岳翎的全身已被他自己的鮮血所濕透,他身邊的四名會眾衣衫上也濺得斑斑點點。
沒有了舌頭,岳翎只能發出「荷荷」的乾嚎。雖然音量不高,但那種透人心脾的寒意卻是有增無減。
這情景,即便是見多了生死的花會刑堂所屬,也有些不忍目睹了。
低沉的,周懷德道:「少莊主,已經夠了……」
薛剛也出聲道:「是啊,少莊主,請您給他一個痛快吧……」
不知道是因為見不慣這樣的血腥,還是顧及到岳翎對花會的十年風險,就連苗彩雲也輕輕地喚了一聲:「雷……」
雷特瞭然的點點頭,刑刀快速的在岳翎身上縱橫割劃,狠烈的道:「你的淫心,你的毒膽,你的罪惡,你的卑鄙,都讓它與你同墮地獄吧!」
刀光乍滅,岳翎已經成為一堆血肉,五臟六腑,流瀉一地,慘厲極了,也噁心極了。
沒有人想得到,雷特這麼一個俊美無匹的男子,竟然具有這麼一顆殘酷的心。一時之間,竟沒人敢於和雷特對視,就連膽氣極豪的薛剛和剛正不阿的周懷德也不例外。
看著一地的肉塊,雷特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冷聲道:「拖出去餵狗!」
不知道是不是常常需要裝一些「零碎」,幾個刑堂所屬答應一聲之後,就從身後抽出一個皮口袋,臉色微白的將地上的這堆爛肉裝了進去。
在刑堂所屬扛著肉袋飛快的跑離後,雷特挑挑眉,陰森的道:「下面是不是該輪到風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