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華解開衣衫,低頭仔細的察看著自己胸腹之間的黑然本身並不精通武技醫術,但他的母親卻是當代有數的大醫家。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道掌印帶有毒性,如果治療不及時的話肯定是會致命的。對於這樣因為武功而造成的傷勢,普通的醫生基本上是無能為力的,而且他也絕對不敢讓那些不知道『毒掌』是什麼的醫生們拿自己寶貴的生命做試驗。
想到這裡,江寶華別無選擇,只有硬著頭皮去面對他的母親了。
如果不是因為事關性命,江寶華是絕對不想去驚動母親的。一方面他不想讓他媽煩心,另一方面同樣也是為了省卻許多無謂的麻煩,因為他母親那過甚的關懷之情常常讓他吃不消!
雖然二十六歲的江寶華已經是北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太子黨四大天王之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被無數人膜拜、憎恨。但他在他母親的眼裡,卻永遠是一個不通事故,永遠需要別人照料的小孩子。所以,只要是沒有必要,他絕對不想驚動這位相當麻煩的「大人」……
吐了一口氣,江寶華高聲喊了兩嗓子,將一個小保姆叫了過來道:「你去請太太到我這裡來一下,就說我受了重傷,需要她親自治療……」說完江寶華抬起頭看了小保姆一眼,見她還愣在那裡,並沒有立刻行動,不禁怒火中燒,衝著發楞的小保姆怒吼道:「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快……」
被這聲怒吼驚醒的小保姆嚇得摔倒在地上。不過一看到少爺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滿臉鐵青得瞪著自己,好像要一口將自己吞噬掉一樣。小保姆嚇得差點失聲尖叫,急急忙忙連滾帶爬得向江寶華他媽所住地房間跑去。3
她可以清楚地聽到身後的少爺在咬牙切齒的喊著:「如果因為你延誤了時機,讓我有個什麼好歹,我就抽了你地筋、扒了你的皮……」
這句話讓小保姆更加沒命得奔跑起來,對於自己少爺的這聲警告,小保姆是絕對不敢不相信的。雖然僅僅在江家呆了三年,但她已經親眼目睹了兩個保鏢因為得罪了少爺而成為了「烈士」。她現在只能在心裡暗暗祈求,祈求這位少爺命大福大,沒病沒災,祈求太太千萬別睡著……
喝退了小保姆的江寶華平躺在厚厚的鵝絨被上。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祈求諸天神佛可以賜予自己多一點時間,祈求母親大人盡快的到來。
也許真的是因為他那「虔誠」的祈禱起到了作用,沒過多少時間,就看到自己的母親神色緊張地「飄」了進來。而後面還跟著那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保姆和一個抱著醫箱的女保鏢。
果然和他想像中的一樣,他的母親一進門就急急匆匆得走過來仔細得查看他身上地傷勢,嘴裡更是不住的嘮叨著。
和普通的青年一樣。江寶華對於母親翻來覆去地嘮叨也是相當的吃不消。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只好對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媽,這麼晚驚動了您老人家真是抱歉!可是我的傷勢真的是太嚴重了,相信只有您可以保住我的性命。所以您還是抓緊時間治療吧,要教育我也要等我好了以後再說呀……」
這時那位身份尊貴的貴夫人、氣質嫻靜的中年美婦、江寶華的母親,卻沒有了緊張的神情,反而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得觀察著自己地寶貝兒子。
在江寶華快要等不及的時候,她才微笑道:「寶寶,你這次又招惹誰了?」
聽到母親現在還有心思追究責任,江寶華差點昏倒。焦急的說道:「媽,您快點兒給我治療啊,這可是致命傷。萬一耽擱了可就來不及了……」
看到自己地兒子急成這樣,江寶華的母親忍不住在他地腦袋上拍了一下。笑罵道:「讓你好好的跟我學習醫術,你不肯,弄得現在連傷勢的真偽都分辨不出來……要是讓別人知道,百草園蘇紅秀的兒子連『表傷』也看不出來,那我可就真沒臉見人了……」
江寶華神色一喜,不確定的問道:「媽,您的意思是……」
「放心吧,寶寶,你絕對不會有事的。」說完,蘇紅秀正了正神色,從醫箱中拿出了一把小銀刀和兩個瓷瓶。
一番搗鼓後,江寶華胸腹之間的黑
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粉紅色的傷痕。江摸著那條並不會讓他覺得疼痛的傷痕,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作母親的安慰道:「寶寶放心吧,這道傷痕很快就會消失的,保證不會在你的身體上留下印記。」
聽到母親完全誤會了自己,江寶華只有露出一臉的苦笑,可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和母親說清楚自己心中所想。
作為一個母親,蘇紅秀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裡有沒有煩惱呢?
「寶寶,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告訴媽媽的……」蘇紅秀一臉的慈愛:「不管你闖下什麼禍,媽媽都能幫你扛起來。就算媽媽不夠格,那不是還有你爸爸和爺爺嗎?況且,你的傷勢表明了你惹到的人也不想為難你,否則就不會將毒素凝於體表,而是直接侵襲內腑了……」
知道母親又誤會了,江寶華只得解釋道:「媽,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擔心……」
「哦?」女人的先天八卦被撩撥起來,蘇紅秀興致勃勃的問道:「那你這麼愁眉苦臉的是因為什麼啊?」
江寶華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想了半天,理好了紛亂的思緒才道:「我是因為想要認識一位小姐而被她的保鏢打傷的!那位小姐是一個新出道的藝人,名叫『烏日雲彩』……」
「等等。」蘇紅秀皺著眉頭問道:「你身邊那麼多保鏢是幹什麼的?居然眼睜睜的看著你挨打?」
江寶華的一張白皙的俊臉微微泛紅,微微惱怒道:「別提那些廢物了,居然幾個照面就被人放倒了……」
聽到這句話,蘇紅秀表現出了相當的驚訝。她對於自己兒子保鏢的身手有相當的瞭解,知道那些都是精通武技且在中南海警衛營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士。若是放到武林中去,那些保鏢個個堪稱一流高手。按照常理來說,除非惹到了先天高手或是一群一流強高手,否則很難在幾個照面之間就被放倒的。
可是,先天高手或是一流強高手會自貶身份的去給一個藝人當保鏢嗎?這位作母親的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色眼昏花的弄錯了對象……
想到這裡,蘇紅秀對江寶華說道:「寶寶,我想聽你說說你是怎麼和那位小姐認識的。」
江寶華並不想就這個他極力想要迴避的尷尬問題展開進一步的話題,不過顯然,他對於自己母親提出來的任何要求從來不知道應該怎樣拒絕。
江寶華無奈得看著母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只好順從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坐到母親的旁邊,然後從最初怎樣見到烏日雲彩,怎樣約見對方,怎樣被拒絕,怎樣動強,最後怎樣被扁的經歷原原本本得告訴給自己的母親聽。
江寶華的母親自始至終在一邊饒有興趣得靜靜聽著,這時的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嘮叨,反而是一個絕佳的聽眾,既不隨便插嘴,任意打斷別人的話題,也不東問西問企圖打探出別人所有的秘密。
正因為如此,江寶華才能夠一點一點的逐漸理順自己的思緒。很多原本他相當疑慮的問題,經過這樣冷靜下來一思考,很快便迎刃而解。現在,他真是相當感謝自己的母親。確實,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象母親這樣的一個聽眾,好讓自己盡情暢談鬱悶著心頭的問題,讓自己有機會冷靜下來,從頭到底好好得思考一番所有的問題和問題的所有細節。
當江寶華將一切經過全部一口氣說完了的時候,他也早已經在心裡作出了決定。而對於這一點,作母親的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微笑著,蘇紅秀問道:「怎麼樣,寶寶,你拿定注意了麼?」
「是的,我決定了,我會娶烏日雲彩為妻,從此洗心革面,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棟樑之才!」江寶華一臉的嚴肅,看起來很有幾分入黨宣誓時的模樣。
蘇紅秀的臉皮抽搐了幾下,靜默了一會兒,才道:「既然如此,媽媽你的決定,放手去做吧!」(謝謝訂閱!!期待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