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神識進入「靈魂玉箋」略作查探,穆歌就咕噥起來,「游九天那個老傢伙居然也偷偷地往回溜了,不過有我穆歌在,你游九天就只能白跑一趟了,嘿嘿!」怪笑一聲,瞬即離開了賓館。
不到一秒,穆歌的身影就出現在頤園上空,「游九天還沒到,看來他剛從臨水鎮那邊離開沒一會,就被老大發現了。」
心念間,穆歌乾脆落至地面,在一處偏僻無人的死胡同裡盤起了雙腿,收斂渾身氣息,擺出了一副端坐修煉的標準姿勢。
驀地,穆歌心中生出一絲玄妙的感應,忙凝目望去,果然遙遠的天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頃刻間,那黑點就已變大,正是游九天。
「嗖!」
穆歌如閃電般,直衝高空,擋在了游九天必經之處。
游九天偷偷返回華都市,一路上都將自身氣息斂藏起來,也未用神識探查周圍,因而並沒有感應到穆歌的存在。在穆歌出現的剎那,游九天登時就呆住了,不過他很快便已反應過來,「哈哈,原來是穆真人。」
穆歌卻擠眉弄眼地笑了笑,自來熟地叫道:「游老弟,你不是去了臨水鎮麼,這麼急急忙忙地打算去哪呀?」
游九天乾笑兩聲,正色道:「幾分鐘前有弟子傳消息過來。說這邊鹿鳴山發生了重大變故,所以趕過來看看。」
穆歌笑嘻嘻的道:「游老弟,不是哥哥我說你,你地方向感真的有些差勁呀。鹿鳴山在那邊,你怎麼跑到相反的方向來了?」
「哦,是嗎?」
游九天轉頭四顧,呵呵一笑真的搞錯了方向,穆真人,你比我先回到華都市。鹿鳴山地事情,你可看出了身眉目?」
表面上笑瞇瞇地說著,游九天心中卻是暗恨不已,直想將這壞了自己好事的穆歌幹掉。他之所以偷偷溜回華都市,就是想將那兩個心陣陣修擄回七星劍宗,只要他們人到了自己手裡,那接下來就沒其他宗派什麼事了。至於那兩個陣修是不是甘願為七星劍宗效力,那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可惜的是。還沒到那兩個陣修的住處,穆歌這渾球就突然冒了出來。游九天可以肯定,這傢伙是故意擋住自己的。
要是換做司寇或者百里秀,他早就直接動手了,只是面對穆歌,他卻不能貿然行動。畢竟蓬萊仙府是修真界第一大宗派,光天境高手就有葉無霜、皋仁、穆歌三個,其他玄境後期巔峰地高手更多。
與蓬萊仙府交惡,對七星劍宗發展極為不利。現在游九天也只能忍下心中那口惡氣。如沒事人一般和穆歌這討厭的傢伙虛與委蛇。
「眉目嘛,倒是有一點。」
穆歌的心情與游九天截然相反,這時心中正自偷樂,可臉上卻露出一本正經地神色,說道:「游老弟,據我仔細探查,在鹿鳴山交手的是兩個頂級強者。其中有一個就是金丹期的丹修。經我詳細分析,那人應該就是闞訾真人。」
游九天聽得直翻白眼。還仔細探查?詳細分析?這不廢話麼,我七星劍宗的那幾名弟子都已猜到那交手的兩人有一個就是闞訾。
有穆歌在這攔著,擄走「柳哲」夫妻兩人的計劃只能擱淺,游九天也沒精神再和穆歌在這虛情假意地交談。
當下游九天故作詫異的道:「啊?竟然是闞訾真人,我還以為他現在正在臨水鎮呢?嗯,我得馬上去鹿鳴山看看。穆真人,那我就告辭了。」
「告辭?哦,好,好,游老弟,那我們呆會再聊。」穆歌沖游九天擺了擺手,很是和善的笑道。
鬼才願意和你呆會再聊!
游九天暗罵一聲,只覺眼前這賊眉鼠眼地穆歌怎麼看怎麼醜陋,怎麼看怎麼猥瑣,只拱了拱手,便轉身朝鹿鳴山疾馳而去。然而,當游九天飛出數千米遠時,穆歌那讓人噁心的聲音又鑽入了耳中。
「哎呀,游老弟,游老弟……」
穆歌在後面大喊,聲音在神識的運送下遠遠地傳了過去,「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那闞訾和一位強者在鹿鳴山交手時,被逼得碎丹自爆,現在已經不知潛藏到什麼地方療傷去了。」
闞訾被逼得碎丹自爆!
這幾個字震得游九天腦中嗡嗡作響,險些一頭從在數千米的高空栽落下去,隱隱感到後面穆歌還喊了些什麼,但內容他卻沒有聽清,恍如丟了魂般向前飛馳,最後連他自己是怎麼到的鹿鳴山都不知道。
修真界中有誰能逼得闞訾這般拚命?太匪夷所思了吧!即便是神思清醒過來後,對穆歌所說的那消息,游九天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嘿嘿。」
敏銳地感應到游九天心緒的激烈波動,穆歌頗有些自得地笑了笑,身影卻隨即飄離此處,回到了賓館……
頤園。
蕭青山仍舊靜靜地端坐在地面,經過半夜的修煉,他的面色儘管還是很蒼白,卻比昨夜剛回來時多出了一絲血色。這時地他,靈台澄明,外物難道其心,自是不知道頤園上空發生的一幕,
不過,檀琮、古仙在穆歌和游九天出現時,便已有所感應。有時候,當蕭青山將自身與外界的聯繫割裂,進行這種恢復性修煉嘶,這兩個強大的靈魂便會充當起護法地任務,一旦有利於蕭青山而他們又解決不了的事情。檀琮和古仙便會立即通知蕭青山,讓他從修煉中醒來。
天色漸亮。
郗蕊自昨晚回房後,便心潮起伏,不停地在床上翻來翻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睡著。又轉動了幾次嬌軀,郗蕊終於穿好衣服從床上爬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把房門拉開後做賊般伸出半顆螓首,左右張望起來。
「噗嗤!」
一聲輕笑響起。柳清蟬的身影就在宮姒門口出現。
郗蕊嚇了一跳,腦袋連忙縮了回去,掩上房門。可身軀剛剛靠在牆上,郗蕊便頗為羞惱地多了跺腳,心道自己剛才躲什麼,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地事,這躲反倒顯得自己有些心虛了。
不過,自己本來就有些心虛地。
郗蕊扁了扁紅唇,有些臉熱,暗罵自己道心虛就心虛。有什麼好怕的,自己以前不是挺大膽嘛!
自怨自艾了一小會,郗蕊又磨磨蹭蹭地把房門推開。可剛一抬眼,就見到了一張嫵媚地面龐和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珠子,柳清蟬赫然站在門口。郗蕊登時又嚇得驚呼一聲,紅著臉嗔道:「清蟬,你站這幹嘛?」
柳清蟬笑瞇瞇的道:「我來看看你呀,小蕊,昨晚睡得怎麼樣?」
一聽這話。郗蕊臉上更是發燙,紅暈從滑嫩地面龐蔓延到了耳朵上、脖子上,肌膚上那淡淡的粉色,讓郗蕊更顯嬌艷欲滴,誘人之極。咬咬牙,郗蕊橫了柳清蟬一眼,輕啐道:「清蟬。都怪你和我說那些話。」
「什麼話呀?」
柳清蟬故作茫然地問了聲。見郗蕊有些發急,忙又促狹的笑道。「對了,我記得好像只說過,我自己是在成為青山地女人後,才知道他的那些秘密的。這句話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吧,怎麼會讓你睡不著覺呢,奇怪哩!」
「啊,對了,我去看看青山恢復得怎麼樣了,小蕊,你也來嗎?」不等郗蕊發飆,柳清蟬就飛快溜開,鑽進了蕭青山所在的臥室。
「你……」
郗蕊正有些羞臊氣急,剛衝到喉嚨邊的幾句話被柳清蟬一手太極給逼了回去,鬱悶了好一會兒,可心中很是掛念著蕭青山,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跟了過去。
到房間後,柳清蟬好似從沒在外面說過那些話一般,若無其事地和郗蕊低聲交談。見柳清蟬不再打趣逗弄自己,郗蕊也是正中下懷,也乾脆裝成了個沒事人,只是目光和柳清蟬碰撞時,她還是免不了有些羞赧。
說起來,柳清蟬的確存著撮合蕭青山和郗蕊的心思,除了因為現在的郗蕊和以前地她極為相似、讓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外,她還是存了點私心的。
從蕭青山口裡得知,整個丹霞宗,除去祿東堂等那些被抹去相關記憶的人外,知道他們兩人曾進入過封魔洞的,就只有慕金丹、闞訾和郗蕊三人。如今慕金丹、闞訾都已解決,便只剩下郗蕊一人。
蕭青山自然不能像對待慕金丹和闞訾那樣對待郗蕊,也不想抹除她的記憶,而只和郗蕊做朋友的話,卻又有些不太保險。所以,柳清蟬覺得,只有讓郗蕊死心塌地地成為蕭青山的女人,才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和郗蕊認識了那麼長時間,柳清蟬對她還是頗為瞭解地。這是個看似大膽開放,其實骨子裡卻很保守的女人。
而當初在國外格魯斯酒吧,郗蕊被蕭青山迷惑的事,被困入四象封魔陣時蕭青山也曾略略說過,柳清蟬卻不以為意,畢竟那並不能真正代表郗蕊的性子,要怪也只能怪蕭青山那個壞蛋。
當然,對於自己的想法,柳清蟬不好意思明說,也只能像昨晚那樣稍稍暗示一番,畢竟這種事也不能強求。如果真的撮合不了他們兩個,也只能另想其他適當的法子解決這那個保密地問題了。
郗蕊雖已心領神會,卻還是下不定決心,她知道蕭青山除了柳清蟬外,還有個叫做燕凝兒地女人。
和兩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暫時還很難接受。
柳清蟬和郗蕊在房間裡沒呆多久,宮姒那小丫頭也溜了進來,居然也學著蕭青山的姿勢,坐在了地上,水靈靈地眸子看看柳清蟬、看看郗蕊,更多的時候卻是看向蕭青山,眼神中有著點詢問的意味。
時間飛逝,這一天,她們都沒有離開別墅。
夜。
喧鬧了一整天的鹿鳴山安靜了下來。附近某處僻靜的場所,游九天闔眼端坐,神識卻也在時不時地觀察著頤園的兩個陣修。
雖說被穆歌阻攔了一次,可游九天卻還是不死心,希望能找到個機會,繼續實施原定計劃。
正因如此,他沒有將闞訾碎丹自爆的消息傳遞給臨水鎮的那些強者,他也知道穆歌或許告訴了葉無霜和皋仁,但葉無霜他們兩個同樣不會沒有將這事宣揚出去,不然道鴻真人、司寇那些人早就趕回來了。
游九天知道蓬萊仙府也存著和自己一樣的心思,不然穆歌也不會出現在華都市。只不過,自己是想擄走那兩個陣修,而蓬萊仙府卻想用正當的法子把他們招攬到自己宗派中去罷了,手段不同,卻是同樣目的。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游九天禁不住有些焦灼,整整一天,都沒有任何機會,那穆歌的神識居然一直緊緊盯著那個地方。
不能再等了!
要是道鴻真人他們回來,可就真的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游九天忽然睜開雙眼,長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