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丟下人家,偷偷溜走了。」
半晌過後,師曼柔的身影出現在了河畔的巨石上。
蕭青山和柳清蟬的失蹤,讓小妮子噘起了紅嫩的小嘴兒,氣鼓鼓地在石面上狠狠地跺了幾下,可轉眼間卻發現石前的河水下面竟隱約閃動著兩道模糊的身影,好奇之下,忍不住往前湊了湊。
「嘩啦……」
一片水花濺起老高,伴隨著這陣水響,兩道人影迅疾衝天而起。
小妮子急忙飄退,飛快地醞釀出一道真元正要劈過去時,卻見那兩人正是蕭青山和柳清蟬,心中頓時歡喜起來,蹦跳著跑了過去,「木炭哥哥,清蟬姐,你們跑到那河裡面去做什麼?」
蕭青山嘿嘿道:「我們去看魚了。」
「呃,看魚、看魚……」柳清蟬滿面羞赧地應和著。一番纏綿,讓她兩腿發飄,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勁兒來,到現在那股激情的餘韻都還在她體內振蕩著,令她回味無窮。
「哦——」
小妮子拖長聲調,眼神曖昧地在兩人身上打著轉兒。
這妮子的身體早已成熟,雖說心理年齡還是未成年,可該知道的她基本都已經知道了。如今見柳清蟬滿臉紅通通的、眼睛水汪汪的,神色間更是一副慵懶的意味,立馬便明白了剛才河下面發生了什麼。
柳清蟬見狀,更是羞澀,抬手在蕭青山腰上用力掐了掐。
「哦什麼哦!」
蕭青山卻是沒好氣地屈指在小妮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呶了呶嘴,笑道:「快看,誰來了!」
柳清蟬和師曼柔連忙循著蕭青山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通往紫仙山的那條小山道上,一個白影正飛閃而來。眨眼之間,一名穿著白衣的老人就飄然而至,出現在距他們數百米遠的橋頭處。
這老頭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猶如孩童。
正是司馬源!淡,可河畔卻又多出了七道人影。
他們正是那七名器陣後期的無幽門弟子。剛才司馬源出現後,二話不說。就直接以神識傳音,通知了分住在龍石鎮各個地方的他們。這七人自然不敢怠慢,都以最快地速度趕到了這裡。
目光從七人身上慢慢掃過。司馬源突然歎道:「唉,一轉眼就五百年了。」
聽到司馬源的歎息,七人都有些詫異。
司馬源微微一笑,掏出七枚須彌戒指分發了下去,「蔚宮,你們七人跟了師傅五百年,這麼多年來。該教你們的東西。師傅都已經教過,剩下的就全都靠你們自己的悟性和苦修了……」
「師傅?」
見司馬源莫名其妙地說起這些,不但那七人,就是蕭青山他們都感到有些不解。
只微微一頓,司馬源就接著笑道:「在入無幽門之前,你們七人都來自修真界各個宗派,以後你們就回到自己的宗派去吧,這須彌戒指和戒指裡的東西,算是師傅送給你們地禮物……」
「師傅!」
七人大驚。還以為司馬源要將他們逐出師門,登時跪倒在地磕頭不已,哀聲道:「師傅,別趕我們走!別趕我們走!」
這一個月來,蕭青山他們三人和這七名無幽門弟子相處得還不錯。柳清蟬和師曼柔一見。都有些著急,同時拉了拉蕭青山的衣袖。希望蕭青山能幫他們說說話,蕭青山卻輕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出聲求情。
果然,那司馬源隨即笑道:「起來,起來,誰說要趕走你們了。只是如今禁制已毀,而且師傅再過一段時間也要離開這裡,你們與其留在這裡,還不如回到原來的宗派,這樣對你們地修為也許更有益處。」
七人都放下心來,慢慢起身。那名叫蔚宮的無幽門弟子卻道:「師傅,就算您要離開這裡,我們也可以跟在身邊,服侍您老人家呀!」
其他幾人也是迭聲應和,眼神中滿是不捨。
「我要去的地方,你們卻是不能去的。」司馬源擺擺手道,「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先回各自的宗派,如果不願回去,也可以到俗世遊歷,等日後師傅修復禁制,自然會召你們回來。」
「師傅……」
「去吧!去吧!」
司馬源揮了揮手,背轉身去,可那七人卻沒有一人離開。這五百年來,司馬源對他們的修煉向來要求極其嚴格,可在修煉之餘,卻如慈父一般對待他們,如今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讓他們如何割捨得下。
司馬源回身,眉峰一挑,「怎麼?師傅的話也敢不聽了?」
「師傅!」
七人再次跪倒。他們都已是器陣後期,在陣修極少地修真界並不多見,這時卻在司馬源面前哭得唏哩嘩啦,讓蕭青山鼻子都有些酸澀,柳清蟬和師曼柔這兩個女子就更不用說了,眼眶早已通紅,眸中飄起了水霧。
到最後,蕭青山忍不住勸了幾句,只是司馬源心意堅決,蔚宮等七人終是離去,讓蕭青山感慨不已,同是無幽門弟子,有戎光、勾弦、季宣那樣貪婪地傢伙,也有蔚宮這些重情之人。
蕭青山感覺,三月十五那天的變故應該是讓司馬源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如今把蔚宮等七名弟子打發走,或許也是有點心灰意冷了吧!
「咳咳!」
把目光從最後離開的蔚宮身上收回,蕭青山清了清嗓子,揉著發酸的鼻子道,「司馬老頭……」
司馬源不知想什麼想得入神,直到蕭青山叫第三聲的時候,才恍然醒轉過來,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旋即卻笑呵呵地看了看蕭青山和柳清蟬,「怎麼?現在還叫我司馬老頭?」
「呃,師傅。」
蕭青山只得改口道,「你剛才對蔚宮師兄他們說,再過一段時間也要離開?」
「是啊!」
司馬源頷首道,「幾個月前,有個老朋友來找過師傅,讓師傅幫他煉製一件法寶。那用來煉製法寶的材料極其珍貴,師傅當時就心動了。只不過那時正在準備收關門弟子,所以沒有馬上跟他過去。現在師傅收了你們兩個好徒兒,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嗯,一兩個月後,師傅就要出發了。那樣的煉器材料,師傅還是第一次見到……」
「師傅,到底是什麼樣地煉器材料?」見司馬源說到那煉器材料時,兩眼放著綠光,蕭青山大感好奇。
柳清蟬和師曼柔也是眼巴巴地看著老頭子。這煉器高手就跟廚師一樣,廚師看到那些從未見過的食材,自然會忍不住嘗試嘗試,這煉器也是如此,但能讓個天陣高手、煉器宗師心動的材料,整個修真界怕也找不到幾樣。
老頭子瞇著眼睛,哈哈大笑道:「說了你們也沒聽過,還是不說了。」
「老爺爺,你就說嘛。」
師曼柔哪能放老傢伙就這樣敷衍過去,馬上開始了撒嬌攻勢,抓著老傢伙頷下兩根雪白的長鬚,嘟著小嘴道,「你說都沒說,怎麼就知道我們沒聽過。」
「哎呀,放手,放手。」
司馬源雖然一大把年紀了,可以前不是修煉就是煉製法寶,哪見過這樣的陣勢,一時頭皮發麻,連忙道:「血瞳金牛角,血瞳金牛角,那種材料就是血瞳金牛角,嘿,你們沒聽過吧?」
「血瞳金牛角?」
小妮子笑嘻嘻地道,「這東西我好像聽穆爺爺說過哦。」師曼柔口中地穆爺爺,自然就是穆歌。
蕭青山和柳清蟬卻是對望了一眼,不會這麼巧吧?
愣了一愣後,蕭青山不由試探著道,「師傅,你說的那位老朋友,是不是在修真界有個綽號叫老瘋子?」
檀琮禁不住在蕭青山氣漩裡哼哧哼哧地叫了起來,「那個老傢伙居然想用檀琮地角去煉製法寶,真是氣死牛了!不過,看在主人的面子上,還有當初他沒有出手的份上,檀琮就不跟他計較了。」
「咦?你怎麼知道?」
這回輪到司馬源發愣了,兩隻眼珠子在蕭青山身上轉來轉去。
「哎呀,主人,他好像發現我了。」檀琮的聲音緊接著穿來。
蕭青山知道如果檀琮什麼都不做,就算是天陣初期的司馬源也絕對發現不了自己體內那些被迷神道法門掩飾住的靈魂,可一出聲,檀琮的靈魂氣息必定會產生細微的波動,而這點波動,玄境、心陣、紅丹期以下的修真者發現不了,但卻足夠引起天陣期這類級別的強者的注意了。
心中一緊,蕭青山還是存著點僥倖的想法,為了引開司馬源的注意力,忙將和老瘋子認識的經過有選擇性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