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傅鳴鶴和傅一鬆好似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響,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靈魂驟然清醒了過來,這時他們才發覺那種針扎般的刺痛已緩緩散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歡暢和輕鬆。
受盡折磨的兩人,終於苦盡甘來。
轉眼之際,他們看到了那兩具盤坐在地面的軀體。意識好像已從軀體中脫離了出來?兩人頓時頗感驚愕。驀地,一股溫和的熟悉氣息將他們包裹,不疾不徐地透入了他們的靈魂之中。
兩人能夠感應得到那股氣息來自於蕭青山,於是,任由它在自己的靈魂中來回遊走,可沒過一會卻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湧現出來,讓他們昏昏欲睡,不知不覺間,兩人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蕭青山將兩人沉睡的靈魂送回他們各自的腦域,這個過程卻比之前要輕鬆多了。做完這些,蕭青山的靈魂力量退出了石洞密室。剛才的那番舉動讓傅鳴鶴兩人的靈魂壯大了不少,卻也令他倍感疲倦。
正自心驚膽顫的薊東風突然發現真元對丹田的封鎖已經消失,終於放下心來,卻仍自氣憤地吼了起來:「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的事有多危險,要是他們稍微對你有一點不信任。意識中露出一點抗拒地念頭,結果……哼哼。不但他們兩個要完蛋,就連你自己也會受到強烈的反噬,一起跟著完蛋……」
聽薊東風發完牢騷,蕭青山笑道:「我當然知道很危險,不過我信任傅爺爺和傅大哥,就跟他們信任我一樣。」
「你……」
薊東風為之氣結,好一會兒才嘀咕道,「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莽撞了,要知道這種幫人壯大靈魂地法子。就算是兄弟姐妹或者父子師徒之間都不會輕易嘗試的。唉,不打攪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薊東風的語調變得溫和了許多,他也因蕭青山那句話而感慨不已,他修煉了一千多年。不要說互相之間百分之百信任、就是百分之八十信任的朋友也沒有一個,以前他還不覺得,可現在和蕭青山一比較,才發現自己做人真的很失敗。
人生在世,連個可以信任的朋友都沒有,的確夠可悲的。一時間,薊東風這老傢伙也變得有些消沉起來。
薊東風的情緒變化自然瞞不過蕭青山,只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老道。暗歎了口氣,運轉「迷神心經」,恢復著先前消耗地靈魂力量……
「啊?!」
幾個小時後,石洞密室中響起了一聲充滿驚喜的歡呼。感覺了一下體內澎湃的真元。傅一鬆一蹦而起,腦袋險些撞上洞頂,落地時哈哈大笑起來,樂得跟個小孩子似的,「哈哈哈哈。爺爺。我終於突破了,我終於突破了……」
同時醒來的傅鳴鶴卻比他要沉穩得多。靈魂地壯大讓他也闖過了瓶頸階段,功力有了質的提升。看著活蹦亂跳的孫兒,傅老爺子不由揚聲道:「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出去吧,青山還在外面等著呢!」
傅一鬆抑制著內心的歡喜,連連點頭:「對,對,這次可多虧了青山,不然我還不知道要修煉多長時間才能到現在這地步。」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仍舊歷歷在目,此刻回憶起那時的情景,傅鳴鶴兩人仍是心有餘悸,不過這代價也值得了,不經歷那番痛苦,哪能有此時的進步?
「青山……」
剛推開石門,傅一鬆那銅鑼般響亮的聲音就遠遠擴散開來。傅老爺子步入廳中,發現蕭青山正在閉目修煉,不禁對大嚷大叫地孫子有些不滿,回頭低斥道:「你這小兔崽子,就不能安靜會兒?可別把青山給吵到了!」
嘿嘿訕笑了兩聲,傅一鬆急忙摀住了嘴巴,縮起脖子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可眼珠子卻骨碌碌的不停地轉動著,那模樣看上去頗為滑稽。
這時,蕭青山卻笑呵呵地站直了身子:「沒關係,傅爺爺,我已經醒來了。」幾個小時的修煉已經讓他消耗的靈魂力量恢復了不少,不過若要完全恢復,恐怕還需要兩、三個小時地修煉才行。
傅一鬆假意地抹了兩下眼睛,揮舞著雙臂誇張地朝蕭青山撲了過去,「青山,三年不見,可想死我了!」
儘管知道傅一鬆是在開玩笑,但聽到這肉麻兮兮的話,卻還是讓蕭青山心頭狂汗,忙一個閃身,避過傅一鬆,打趣的笑道:「傅大哥,你可別想我,有時間的話還是多想想曼如嫂子吧!」
傅一鬆怪笑道:「嘿嘿,你們兩個我都想。」
「呃,你們兩個別鬧了。」
傅老爺子笑瞇瞇的道,「一鬆,你先到城裡去買點酒菜回來,這麼久沒見了,今天我們痛快地喝上幾杯。」
「對,我這就去!」
傅一鬆也收起玩笑地心思,道,「青山,你先陪爺爺聊聊天,呆會我再把鍾強他們幾個叫上,這幾年我一直忙著修煉,公司基本上都交給他們打理了,今天我要親自下廚,做些好菜來犒勞犒勞大家,哈哈……」
笑聲才響起,傅一鬆就冒雪衝出了屋子……
雷動公司某幢宿舍樓裡,薛子陽終於吐出口濁氣。剛一睜眼,凌蓉那嬌俏地面容就進入了他的視線,薛子陽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地喜意,忙起身笑著說道:「師姐,你怎麼在這裡?」
凌蓉沒有回答,卻冷笑道:「薛子陽薛師弟,你這兩天可真夠出風頭的啊,現在恐怕雷動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你的大名了吧?」
「師姐,我……」
薛子陽那白皙的臉龐漲成了豬肝色,訥訥地垂著腦袋,面對鍾強等人時那種倨傲的神情已渾然不見。
凌蓉呼了口氣,強自壓下心中的惱怒,「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呆會你就離開雷動公司,離開陵州市,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說到這裡,凌蓉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向宿舍外走去。
「師姐、師姐!」
薛子陽一急,趕忙擋在了凌蓉的前面,賠笑道,「師姐,別讓我回去好嗎,我保證以後一定會聽你的吩咐。」
凌蓉淡淡的道,「你的保證有用嗎?你自己回憶一下,在來到陵州之前,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可來到陵州後呢?酒吧裡的那兩次鬧事先不論,就拿昨天的事來講,一個堂堂的地境後期修真者打贏了普通的練武之人,很得意是嗎?還有今天,居然再次對他出手,更可笑的是不但敗給了一個剛入門的陣修,還暴露了我們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瞟了薛子陽一眼,凌蓉接著道:「多的我也不想再說了,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你繼續呆下去也沒用!」
「師姐,我知道錯了,可我真的不想這麼快回崑崙。」
薛子陽急聲道,「再說知道我們身份的只有那個蕭青山一人,只要我們把他幹掉不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凌蓉哼道:「把他幹掉?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薛子陽傲然道:「當然是我了,一個剛入門的陣修,哪用得著師姐出馬?」對於自己被蕭青山擊傷,薛子陽很不甘心,他一直認為自己的修為要比蕭青山強悍,之所以會被他襲擊得手,完全是自己太過輕敵的緣故。
凌蓉撇著小嘴,「哼,你行嗎?我可不想到時候帶著具屍體回去!」
「師姐,你不相信我?」
薛子陽臉一黑,情急之下抓住了凌蓉的手臂。
「嗯?」
凌蓉俏臉一冷,目光掃過薛子陽的手掌。
似乎抓住的手臂變成了根滾燙的烙鐵,薛子陽慌忙不迭地鬆手,「對不起,對不起,師姐,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你這隻手現在已經不在了。」
凌蓉面無表情的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這件事我很快就會詳細地告訴長老們,如果今晚之前你還沒有離開陵州,那你就直接跟長老們解釋吧!」話一說完,凌蓉便從薛子陽身邊閃過。
「師姐!」
薛子陽又叫了起來,但凌蓉的身影卻沒有絲毫停頓。看著那窈窕的身影快速從眼簾中消失,薛子陽頹然地坐在了床邊。
幾秒後,薛子陽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陰鷙和冷厲,心中惡狠狠的叫道:「蕭青山、蕭青山,哼哼……還有凌蓉,你這個臭娘們,竟敢這樣羞辱我,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在我胯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