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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自從數十年前開始,步輕塵就有些擔心傳承了近萬年的迷神道會在自己這一代失傳,特別是到了近幾年,步輕塵一直都未尋找到合適的弟子,這種擔心也愈來愈深。直到去年發現蕭青山之後,他才稍稍放下心來。如今,糾纏著自己幾十年的心事一朝了卻,即便是步輕塵,也難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蕭青山也不自覺地受到了步輕塵情緒的感染,好一會兒才道:「塵叔,那我以後是不是得改口叫你師傅了?」
步輕塵這時已平靜下來,笑道:「青山,我們迷神道的規矩不像其他那些宗派那樣嚴格,怎麼稱呼都行,就拿迷神道第五代和第六代傳人來說,他們竟是以兄弟相稱,這若是放在修真界的其他宗派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所以,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塵叔吧,這個稱呼可比師傅聽起來要順眼得多了。」
「好,塵叔。」
蕭青山也不由笑了起來,如果要改口叫步輕塵為師傅,確實頗有些彆扭。頓了頓,蕭青山忽然滿是好奇的道:「塵叔,一直聽你說這個世上有修真界存在,那那些修真者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莫非也都像你一樣,隱居在都市中?」
步輕塵啞然笑道:「如果都是這樣的話,那還不亂套了。在這世界中,其實有很多地方都存在著一些獨立的小天地,只不過它們都被強大的禁制隱藏了起來,普通人根本難以察覺它們的存在。」
「就拿傳說中的蓬萊、方丈、瀛洲這三座神山來說,它們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在近萬年前就被三位實力超絕的修真真以禁制全部覆蓋,就算是這三個名字也都是後來的修真者們不小心洩露出去,最終才形成了那樣的傳說。同樣,人們所熟知的青城、峨眉、崑崙、崆峒等名山中也都有禁制存在,即便是海外的島嶼以及深海下面也有不少修真者開闢的洞府。」
「……」
蕭青山暗暗咋舌,以後一定得去這些地方去走走。
步輕塵卻看出了蕭青山的想法,呵呵一笑,道:「青山,這些地方你肯定是有機會去的,不過修為太低的話,別說發現不了那些禁制的存在,就算是發現了,也難以進去,而且,如果這樣貿然闖入那些修真者的地盤,被他們驅除或者攻擊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蕭青山訕笑道:「塵叔,我明白,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地修煉。」
步輕塵頷首說道:「對絕大多數的修真者來說,他們是不願意到這世俗中來廝混的,畢竟禁制中的天地靈氣比外界要濃郁數倍,在那裡面修煉的速度也要快很多。不過儘管這樣,還是有許多宗派會派遣幾名修真者駐守在外界,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為本宗派挑選資質優秀的弟子。」
蕭青山微感訝然,禁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妙處?
步輕塵道:「當然,那是對真修、陣修以及丹修而言,對我們迷神道修真者來說,卻恰好相反。我們修煉的是靈魂和精神力量,對天地靈氣的要求並不大,在世俗之中修煉,修為提升的速度反而更快。」
蕭青山點點頭,暗道這迷神道果然別具一格。稍作停頓,蕭青山又道,「塵叔,修真者上古時期就已經出現,如今已過去千、萬年之久,而且修真者的壽命又是無限的,那豈不是說修真界天境、金丹、天陣級別的高手已有無數?」
「青山,你如果這麼想那就錯了。」
步輕塵道:「真實的情況與你說的正好相反。就以真修來說,只有達到天境之後,才能擺脫生死、超越輪迴。而玄境修真者能活到一千五百年已是不錯,至於靈境修真者,八百歲就已經很難得了,而地境修真者,最多也不過能讓自己的壽命達到三百年而已,這些壽命的限制對陣修和丹修同樣有效,而我迷神道修真者,同層級的壽數比他們要長一些,但依舊有大限來臨的那一天,除非能夠達到洞神期。情道想來與迷神道也差不多、所以,對修真者來說,要想長生,那就只有不斷的修煉,不斷的突破。」
「另外,據我所知,如今的修真界天境的真修不過十來位,金丹丹修僅有兩人,至於天陣陣修僅有一個,而且還是兩百年前才邁入天陣初期的門檻,以陣道的艱難,恐怕他再過兩百年也很難達到天陣中期……」
蕭青山聽得大惑不解,「塵叔,為什麼會這樣,其他的頂級高手都去哪了?」
步輕塵笑道:「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師尊,不過他給我的答覆是,不到洞神後期,是沒有資格知道的,而到了洞神後期,不用問也能知道。三百多年前,我師尊他老人家也是在達到洞神後期的時候,與以前的那些天境後期、金丹後期、天陣後期的修真者一樣,很高興地給我留下一句話『我走了』,而後突然就從這個世界消失。」
「直到許久之後,我才隱約知道他可能是去了某個神秘的地方,只是那地方在哪裡,我卻沒有半點線索。不過想來那裡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然他也不會走得那麼高興,要知道我師尊可是個極其愛惜性命的傢伙,從不會輕易涉險,我一直奇怪,以他這貪生怕死的性子,居然也能修煉到洞神後期?」
說到最後,步輕塵自己也是忍不住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隨後卻見蕭青山還在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一副凝神傾聽的模樣,不覺笑道:「好了,青山,今天我們就說到這吧。那些修真界的事情,我以後會慢慢再告訴你。今天你還是先回去看看,昨天牛角山上發生的事可把傅鳴鶴嚇得夠嗆的。呆會見到他的時候,除了迷神道與你自己人魄妖魂的事情,你都可以跟他說,畢竟他如今也已突破武道的極限,一腳跨入修真的門檻了。」
「好。」
蕭青山意猶未盡地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