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鍾強的話剛剛說完,熱烈的掌聲隨後響起。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眾人都已非常熟悉,特別是蕭青山的年齡比這中間絕大多數的隊員都要小,因而眾人對他的稱呼也逐漸變得隨意起來。當然,在訓練的時間內,眾人還是規規矩矩地稱蕭青山為教官。
「是啊,青山,讓我們再開開眼界嘛!」
「對,對呀,青山,是男人的話就爽快點,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
對於鍾強的提議,眾人自然是雙手雙腳贊成。眾人一邊使勁地拍著巴掌,一邊開口附和起來。和蕭青山相處得越久,他們便越能感覺到蕭青山的深不可測,任何一個能夠觀賞蕭青山武功的機會,他們都不願錯過。
就以鍾強為例,在感覺到自己實力進步迅猛後,這傢伙難免有些洋洋自得。於是一個禮拜前某日訓練結束後,鍾強找到蕭青山,打算跟他較量較量,可沒想到鍾強的拳頭剛一打出去,就被蕭青山給輕鬆地撂倒。這傢伙自然很不服氣,又連續和蕭青山較量幾次,卻同樣都是一招就倒地,結果把這傢伙打擊得不行。
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和蕭青山過招,但他們想要探查蕭青山究竟有多厲害的心思卻越來越活躍。
見眾人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蕭青山只得站起身來,微一琢磨,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隨便來套簡單的拳法?」這句話卻是學自傅鳴鶴,當初傅老爺子給他演示拳法時,用的便是這樣的說辭。
「好!」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特別是最先慫恿蕭青山的鍾強,更是興奮得恨不能把巴掌都拍爛。這幫傢伙可不管蕭青山打的是什麼拳,因為他們知道即便是一套最普通最常見的長拳,到了蕭青山手中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接著,不需要蕭青山開口,眾人便自動地朝四周散退,騰出了一片方圓五、六丈的空地。
當看到蕭青山走到空地中央後,隊員們頓時都凝神屏息,兩眼眨也不眨地落在蕭青山身上,除了遠處的訓練場地偶爾會傳來一陣呼喝外,這邊卻已是鴉雀無聲。
……
「呵——」
蕭青山徐徐吐出一口氣。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的心也似隨著那越來越微弱的餘音而懸了起來。
幾秒後,聲音嘎然而止。
就在這瞬間,眾人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蕭青山終於動了。眾人的眼球早已被蕭青山所吸引,這時也不自覺地空地上的那道身影轉動起來。
這套拳法果然簡單,每一招、每一式,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實,蕭青山正在施展的東西不在任何拳法的範疇之內,只是興之所至,隨意而為。踢腿擊拳、閃躍挪移間,幾乎沒有任何章法,但線路卻異常明瞭,即便是沒有絲毫武學功底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可是這麼簡單的拳法,卻看得眾人瞠目結舌。
自從實力提升以來,鍾強他們的眼力也隨之高明了不少,自然看得出來,蕭青山的招式雖很簡易,但每個動作裡卻隱含著無限的殺機。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已情不自禁地在腦中模擬著和蕭青山對戰的場景,可結果卻發現在自己在面對蕭青山這套拳法時竟沒有還手之力,無論他們怎樣招架,都難以抵擋蕭青山那簡簡單單的一拳,或者一腳。
不過,模擬的結果並不妨礙他們對蕭青山的欽佩。
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就已看得如癡如醉,完全沉浸在了蕭青山的拳法當中。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蕭青山又體會到了昨天在密室時那種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靈台空明澄淨,心中無念無想,可冥冥中卻似有種奇妙的東西將他體內的氣漩、真氣與外界連在了一起。
一舉一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
但在鍾強等人的意識當中,眼前的蕭青山卻好似一座磅礡巍峨的高山,又似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一股無形的壓力自蕭青山身上飄散開來,不斷衝擊著他們的靈魂,下意識地,他們都雙手撐著地面,慢慢地往外退去……
……
悄然間,蕭青山的身影靜止了下來。
可鍾強等人都還沒從他那套震撼人心的拳法中回過神來,兩眼直直地看著蕭青山,他們的眼前似乎仍在閃動著一個個或輕靈飄逸、或剛猛沉穩的身影。而蕭青山也靜靜地站著沒有移動,心中還在回味著剛才那順意暢達,似與天地合而為一的美妙感覺。
「好!好!好功夫!」
倏地,一句讚賞鑽入了眾人的耳中。那聲音帶著一絲磁性,極富有吸引力。
蕭青山和鍾強他們也都被驚醒了過來。
周圍登時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喝彩,那狂勁躁動的聲浪直衝九天雲霄。如今對蕭青山更是欽佩的他們,自然不會吝嗇將更加激烈的掌聲和歡呼送給自己的教官,更何況這個教官還將他們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然而,歡呼過後,鍾強等人卻猛地發覺在觀賞拳法的時候,自己的身子竟不知不覺往後挪退了數丈距離。
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心中都有點驚駭。
蕭青山卻沒什麼感覺,在他們的掌聲響起時,就已轉頭向那聲音來源處望了過去,卻見傅鳴鶴正陪著一位中年男子向這邊走來。
那男子相貌普通,左袖空蕩蕩的,左腳似乎也有點缺陷,走路時一跛一跛的,但他的身上卻有種儒雅的氣質,特別是他的笑容,初看如迷霧般飄忽不定,可再一看卻會覺得那笑容十分溫和,很有親和力,也非常有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