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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氣無理不運,理無氣莫著。交並為一致,分之莫可離。流行無間滯,萬物依為命。穿金與造石,水火可與並。並行不相害,理與氣即是。生處伏殺機,殺中有生意。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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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非萬物,與我同一體。幻出諸形相,輔助成生意。有人須有物,用作衣與食。藥餌及器皿,缺一即不備。飛潛與動植,萬類為人使。造化思何鴻,妄殺即暴戾。蜉蝣與蚊蠅,朝生暮死類。龜鶴麋與鹿,食少而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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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將「洗髓經」念誦了一遍,蕭青山發覺它與以前所看過的沒有任何區別,但在最後一頁卻繪有幾幅經絡圖,上面用紅線將真氣運行路線詳細地標記了出來。
蕭青山自身已修煉過更加高明的無名功法,自然不想去改練「洗髓經」,只是突然想到如今柳清蟬正打算練武,可她現在筋骨已經定型,若是先幫她重塑經脈、洗髓伐骨一番,那她的修煉速度將會大大提升。
只不過在研究洗髓經之前,似乎還得去琢磨琢磨易筋經!
蕭青山暗暗打定主意,為了讓柳清蟬能夠更快捷地踏入修煉的門檻,花幾天時間在這上面也是值得的。
把經書放回原處,蕭青山雖還想在這裡多呆一會,但想到這裡手機信號似乎有問題,也怕燕凝兒她們會擔心,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捨,離開了密室,好在以後可以經常來這裡翻閱武功典籍,倒也不在乎少呆一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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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醫院——
駱天豪靠在床頭,兩眼呆呆地望著前方,身體沒有做任何的移動。自聽老錢過蕭青山的厲害之處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已經有好幾分鐘了,不知道他腦中在想些什麼。
看著老態龍鍾的駱天豪,老錢眼中滿是憂慮。當年駱天豪還只是雜貨鋪的店主時,老錢就是他的店員。而後無論是駱天豪輝煌的時刻,還是他遭遇挫折的日子,老錢都一直跟隨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共同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他已將駱天豪當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老錢真有些擔心,擔心駱天豪會就此垮下去。
沒有駱天豪坐鎮的「天豪集團」,跟拔掉牙齒的老虎一樣,單憑他那些貪圖享受、只知爭權奪利卻沒有丁點魄力的女兒女婿,是絕對難以將集團支撐下去的,或許用不了多久,他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成果就會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老闆……」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人匆忙地闖了進來。
「噓!」
老錢狠瞪了這冒冒失失的傢伙一眼,揮揮手讓他先退出房去,而後看了床上還是一動不動的駱天豪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不到五分鐘,老錢重新走了進來,臉上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喜意,在駱天豪身邊坐下後,卻是欲言又止。
駱天豪轉過眼睛,突然道:「老錢,什麼事,說吧?」
老錢忙道:「老闆,剛警察局送來消息,說剛才在市區通往雷動保安公司那條路上的『橫山』上發現了兩具殺手屍體,死狀和小峰一模一樣,都是全身上下沒有發現任何損傷,可腦漿被攪成了一團糨糊,他們懷疑這兩起案子的兇手是同一人,只是那兩人身上同樣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痕跡……」
花了幾分鐘的時間,老錢把剛才那年輕人所說的話詳細地複述了一遍。
駱天豪聽後,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老錢,你怎麼看?」
老錢猶豫了一下才道:「老闆,據我所知,那蕭青山最近剛成為雷動保安公司的武術教官,你說會不會是小峰請了兩個殺手埋伏在蕭青山的必經之路上對他下手,可最後卻沒有成功,反而被蕭青山給殺了……」
老錢對駱峰極其瞭解,先前蕭青山得罪過他,像買兇殺人這種事他是絕對幹得出來的,以前他便做過兩次。
見駱天豪沒有出聲,老錢又道:「老闆,要不要把我們知道的信息告訴警察局……」
「糊塗!」
駱天豪冷哼道,「就算知道是那蕭青山干的,讓警察局把他抓了進去,可沒有切實的證據又能把他怎麼樣?按照你剛才所說,警察並沒有採集到兇手留在那兩個殺手身上的指紋,而且那兩人是分別死在兩邊幾十米高的山頂上,中間還隔著一條那麼寬的公路,他們被殺的時間也幾乎一模一樣,被殺後屍體更是沒有被搬動的痕跡,說那是蕭青山一人幹的,誰能相信,除非他有分身術,但這可能嗎?」
「你剛才的方法對普通人還能行得通,可他現在是雷動保安公司的教官,那公司的總經理傅一鬆和他的交情還不淺,對於這家公司我比你更加清楚,那傅一鬆後面的老傢伙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如果那老傢伙想保住蕭青山,警察局裡的人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說著,駱天豪眼中露出一股濃濃的傷痛,聲音低沉的道,「再說,我也不想小峰死後還背上個『買兇殺人』的罪名……」
老錢憤憤的道:「可是,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
「算了?」
駱天豪臉色突然變得有點瘋狂,「哪那麼容易,就算是傾家蕩產,我這個做爸的也不會讓小峰白白死去。」
老錢怔道:「老闆,您的意思是?」
駱天豪冷笑道:「這世上厲害的殺手有很多,可不貪錢的殺手卻幾乎沒有,而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那蕭青山的身手不是很高明嘛,我倒要看看他怎樣應付無休無止的追殺?」
「我明白了!」
「……」
這時候,蕭青山帶著那幅「夕陽西照圖」剛剛回到海星孤兒院,推開房門後,卻不由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