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強!」
初時蕭青山不動聲色,可等他的話音一落,卻陡然大喝一聲。
「到!
鍾強下意識地「啪」的一下並腿立正,身子站得筆挺。
蕭青山滿意的笑道:「嗯,不錯,不錯,這個姿勢倒是挺標準的,不過這裡不是部隊,而且訓練時間已過,不需要那麼嚴肅,隨意點就好。另外,我的確就是你們的武術教官,不過得等到明天才正式上任,到時候還請多多指教。」
「啊,你……」
鍾強這才醒悟到自己被蕭青山耍了,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哈哈哈哈……」
周圍那些隊員在聽到蕭青山的那聲喝叫時,也禁不住愣了愣,可隨後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們哄笑起來,甚至有幾個傢伙還在那笑嘻嘻地打趣——
「教官,以前在軍隊時,鍾強的軍姿是連裡站得最好的,要不再叫他來一個。」
「對呀,對呀,反正現在閒著也是無聊,鍾強你就再給我們表演表演,也好解解悶。」
「……」
「閉嘴!」
鍾強也顧不得再去琢磨蕭青山怎麼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惱羞成怒的吼道。眾人見鍾強似乎真的怒了,也都忙憋住了笑意。這時就見鍾強又回身看著蕭青山,道:「教官,指教不敢當,不過我們倒是想跟教官你過個幾招。」
他們這夥人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更換了武術教官,本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又聽說那新來的蕭青山蕭教官剛從朝陽大學畢業,之前既沒有在軍隊接受過訓練,又不是什麼武術名師的傳人,甚至連武術學院都沒進過,因而當即就引起了好些人的不滿。
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子也能當保安公司的武術教官,太開玩笑了吧?
於是,最為氣憤的鍾強當即就帶著幾個深有同感的朋友趕了過來,剛好在公司門口把蕭青山給叫住了。稍作觀察之後,發覺這蕭青山跟傳言基本一樣,除了眼睛比較亮一點,皮膚比較黑一點,渾身上下幾乎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做教官的氣質。
因此鍾強心中的不滿更烈,更何況剛才蕭青山還讓他出了個小丑。
可即便如此,他卻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哦?」
蕭青山眼睛掃過鍾強幾人,突然微微一笑道,「你們說想跟我過招,我就要跟你們過招?你們是我的教官,還是我是你們的教官?」
說到這,蕭青山驀地抬手在身邊的那只石獅子上的頭部輕輕一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到這傢伙沒,如果你們隨能一隻手把它舉起來,隨便你們想怎麼找我過招,我絕對不說二話,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能奉陪了。」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鍾強鼓著雙眼,怒道:「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
那石獅子起碼有七、八百斤,別說一隻手,就算雙手齊用,又有幾人能舉起來?
蕭青山聳聳肩道:「要求我是提出來了,你們做不到能怪誰?記住,是你們想跟我過招,而不是我想跟你們過招!好了,要是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公司見!」說完後,蕭青山瀟灑地轉身離去。
他們都是些有本事的人,心氣必然很高,不煞煞他們的傲氣,自己這教官怕是有些難做。
「你、你……」
沒想到蕭青山說走就走,幾人都是怒形於色,鍾強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恨恨地揮舞著拳頭朝那石獅子擊去。
「篷……」
拳頭剛剛擊中目標,那石獅子的頭部突然化成了塵沙,紛紛揚揚的飄落,最奇妙的石獅子的其他部位沒有分毫損傷,頸部斷裂處也是頗為光滑,恍如刀割的一般。
這還是人能做到的嗎?
眾人都倒抽了口涼氣……
……
靜!
絕對的靜!
好似突然間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眾人都張大嘴巴、眼睛發直地盯著那石獅子,衝到嘴邊的喧嘩聲全都下意識地嚥回了腹中。
鍾強也如他們一般,他可沒有弱智到以為石獅頭部的粉碎是自己那拳所造成的,更不會傻到以為這石獅子是劣質產品。震驚過後,鍾強腦子瞬間就想到了蕭青山那拍在獅子腦袋上的一掌,莫非是他幹的?對!對,肯定是他!
「哇哇……」
就在這時,身後陡然響起了一聲驚歎。
眾人頓然驚醒過來,眼睛齊齊朝蕭青山的背影看了過去,先前的鄙視全都化作了敬佩和尊敬。如果蕭青山只比他們強一丁點,或許他們還會不服氣,可他們知道蕭青山這一手,自己就算是再練十年也難以達到,面對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他們剩下的便只有對強者的崇拜和敬仰。
「這位蕭教官好厲害,這石頭是豆腐做的?隨手一拍就碎了?」某位隊員不信邪,用盡全身力量轟出一拳,卻疼得他齜牙咧嘴,怪聲大叫。
「哈哈,好在剛才蕭教官沒有答應動手,不然你們今天恐怕得豎著過來,橫著回去了。」
「就是啊,就是啊!」
「錯,錯,你們都錯了,我看最最厲害的不是蕭教官,而是鍾強,我覺得他剛才應該是施展了傳說中的『隔山打牛』神功,這不他一拳打在獅子身上,結果就把獅子腦袋轟成了渣渣,哈哈,大家覺得我說的對嗎?」
「高見,高見……」
「……」
聽到隊友們的調侃,鍾強臊得連脖子都有些發紅,不過他也不是死硬到底的人,此刻見識過蕭青山的實力,心裡的那點兒不滿早就消散,剩下的全都是對欽佩,回身瞪眼道,「好了,好了,你們就別瞎攪和了,我老鍾錯了還不成?」
說完,又衝蕭青山的背影大叫起來,「蕭教官,我們不想跟你過招了,想請你喝酒,成不成?」
「過兩天吧!」
蕭青山沒有回頭,只是沖身後擺了幾下手掌,眼中卻掠過一抹笑意,這鍾強,倒也是個挺可愛的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