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親王吃驚道:「這萬萬使不得!你雖然不是女兒國的人,卻對我們女兒國大大有恩,況且你現在是飛鳳軍的軍心所在,還有人比你更適合做大將軍嗎?」
老媽道:「我心已決,親王不必多說了。」
雲親王急道:「你這是為什麼呀?我和皇姐又不會怪你!」
老媽淡然道:「親王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嗎?我掌管飛鳳軍多年,朝中已經有人在說閒話了,如今轉世劍神也成了我兒子,我們母子站在風口浪尖,此時若有人趁勢造謠,或者居心不良,朝中人心難免會橫生波折,我不想陷皇上於不仁不義,也不想讓自己不仁不義,所謂見好就收有激流勇退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其實這道理雲親王不可能不懂,老媽掌軍20年,威望尊崇,兒子既是劍神,又是飛龍軍的創建人,我們母子倆若是變心,女皇幾乎是束手無策,而老媽如果辭去大將軍之職,我們母子相認的消息又天下皆知,旁人再有覬覦女兒國之心時就不得不顧忌我和蘇競的存在,女皇也可以對老媽不虞有他,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雲親王皺眉思索,緩緩道:「這件事太過重大,我要寫信報知皇姐處置,但是在此期間,大將軍你務必不能甩手,否則朝廷沒有生變,這關頭黑吉斯畢竟還沒有撤兵,飛鳳軍怕是要軍心動搖了。」
老媽道:「我暫時答應親王。但是我辭帥的決心已決,請親王和陛下講明此點。」
雲親王歎氣道:「皇姐知道後不定要怎樣惶惑。」
老媽道:「勞煩王爺一定轉托趙芳華的歉意。」
雲親王道:「你以前的真名叫什麼?」
老媽撓撓頭:「我以前叫什麼來著?」
我木著臉道:「丁敏!」
苦梅在一旁聽完整個事情的過程,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這可真是太阿彌陀佛了!」
我無語道:「你還是趕緊還俗吧,就你這樣的信什麼佛?」
……
老媽和我母子相認的消息傳出去以後飛鳳軍和飛龍軍都是一片歡騰的景象,飛鳳軍得知龍劍神的竟是大將軍的兒子都盡綻歡顏,飛龍軍自然也是滿心欣喜。龍鳳聯軍至此關係也日益緊密。
雲親王自那天以後就很少再露面,她雖然平時看上去憊懶。但老媽的事情一出,女兒國最焦心的兩個人就是她和侯清揚了。我們答應黑吉斯的糧草也在第二天送了過去,我們並不怕他們變卦,只要老吳和黑山老妖在,他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但是自糧草交付之後三天的工夫黑吉斯並沒有撤軍。倒是洪烈帝國在這一天拔營起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十八國聯盟的邊界,我們推算得不錯。黑吉斯一撤兵,洪烈帝國兵勢大銷。朱嘯風也在我手裡下落不明。這仗是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耿翎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急匆匆來見老媽,老媽明白他的意思,耿翎這些日子的工作重心已經從怎麼防禦黑吉斯轉到了怎麼報復洪烈帝國上來,老媽道:「耿將軍想過的事我也思考了很久,不過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找洪烈算賬的時候,朱嘯風若在他們軍中,我們追擊是弔民伐罪。朱嘯風既然被羊羊帶走,洪烈軍情緒沉重。哀兵莫追,我們等朱嘯風回國以後再去討個道理。」
耿翎想想道:「大將軍說得有理。那我們就等些時候再去拜訪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
老媽道:「我已向陛下辭帥,到時候統領飛鳳軍的不知是誰,不過我會盡力促成此事的。」
耿翎驚訝道:「為什麼?」
我插口道:「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吧?」
耿翎道:「余曼麗跟我說了,我正準備要恭喜你們母子相認呢。」
老媽道:「這事說來話長,不過其中原因耿司令想必也能猜到。」
「大將軍是怕女皇起疑?」
老媽點點頭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陛下在戰後打算怎麼安置飛龍軍,咱們自己人說話沒必要遮遮掩掩,飛龍軍風頭日盛,又不是朝廷栽培起來的,為帝王者,心胸再大也怕會覺不妥。」
這時前線士兵來報,說黑吉斯全軍拔營,但並沒有撤回黑森林,而是向著洪烈軍的方向行進而去。
老媽納悶道:「黑吉斯一共借了半個月的糧草已經耽誤了三天,他們還不盡快回國,弄什麼玄虛?」
耿翎道:「我也覺得蹊蹺,如果是陰謀,黑吉斯不至於為了15天的糧草如此費盡心機,除非他們有把握在這此期間突破我們的防線。」
我們正在納罕,門口有飛龍軍士兵手捧書信道:「稟司令政委,虢國城外有一黑吉斯人點名要見龍政委。」
我問:「他沒表明自己的身份嗎?」
「沒有。」
「那我為什麼要去見他?黑吉斯100多萬人每人沒事都來見我一面,我還用幹別的嗎?」
那士兵把書信捧起道:「那人有書信在此,說政委閱後必定會去見他。」
我聞言抽出信膽,展開一看先說了句:「好熟悉的筆跡。」上面的字我固然是十個裡有七八個不認識,不過字體卻很眼熟,正是前兩次和我暗通消息的人,一次是蘇競被圍在黑吉斯大營,還有一次則是告知我洪烈帝國京都有變,我把信遞給老媽道:「上面說什麼?」
老媽接過只看了幾行臉色就沉了下去。
我苦笑道:「這個人從來就沒給我們送過好消息是麼?」
「這次的消息格外壞!」老媽匆匆把信看了一遍道。「這信上說,黑吉斯根本沒打算撤兵,洪烈拔營也是掩人耳目,兩國兵馬真正意圖是在洪烈境內取齊,然後避開十八國聯盟的陣地,從洪烈帝國境內直撲女兒國。」
屋裡的人同時大吃一驚,耿翎道:「黑吉斯被困在黑森林的人難道也不要了?」
我說:「老吳已經把他們退路的迷障撤銷,他們回國之後化整為零。重新出發跟咱們玩捉迷藏那就壞了。」
苦梅憤憤道:「狼終究是狼!」
我問那報事的士兵:「送信的人長什麼樣?」
那士兵道:「看不清,他現在就在城下。」
「我去會會他!」
蘇競拉住我道:「你猜這人會不會是秦義武?」
我苦笑道:「我猜八成不是,如果這信上說的是真的,我們遲早有再見面的那一天!」
耿翎道:「送信這人是敵是友尚不能確定,我們還得提防是黑吉斯的陰謀,現在最重要的人仍是吳先生他們,咱們不能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
蘇競對我道:「老規矩。我守住老吳。」
我點點頭,騎了烏龍騅和那士兵前往城門。這三天以來。我每天按時吃老大夫給我開的消炎藥,被封閉的丹田漸漸有消減之勢,畢竟還不能像沒中毒以前那樣從心所欲,此刻劍氣恰好聚攏在丹田里,所以我只能騎馬。
到了虢國城外,離城牆一箭之地孤零零站著一個人,他全身都在一件黑色斗篷的覆蓋之下。此時天色擦黑,我走到近前依然看不清他的面目。還沒等我說話。那人忽然身子一震,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按理說他既然早知等的是我,不至於有這樣的表現才對。
我下馬拱手道:「朋友,幾次三番拜你傳遞信息之情,一直沒機會道個謝,這裡我鄭重致意。」
「嘿嘿,我出生入死甘冒奇險才換來的情報,龍劍神一個謝字就想蓋過去嗎?」這人冷笑不已,嘶啞的聲音裡透出無盡的疾世憤俗,好像不光我,全世界的人都欠著他偌大的人情。
「前輩但有吩咐,龍某一定照辦。」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有邀功請賞的意圖,但就憑他傳來那兩個消息的含金量,此人在黑吉斯中地位不會太低,所以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話又說回來蘇競的命全靠此人才得以保全,我這兩句話說得也毫不含糊。
那人嘶啞著嗓音道:「你從前自稱姓史,如今終於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一皺眉,這人話裡處處夾槍帶棒,若說是朋友實在令人懷疑,不過似乎也沒有敵意,我耐著性子道:「那前輩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那人又冷笑數聲道:「既然龍劍神想看我的真面目,好,那我就滿足你!」說著他猛然把罩在頭上的斗篷拉了下來,暴露在我眼前的是一張千瘡百孔令人恐懼的臉——他的臉上到處都是傷疤,幾乎沒有一絲正常血肉,左眼眼瞼下翻,渾濁的眼白隨之猙獰地露出,好像那隻眼睛永遠在惡狠狠地瞪著你似的。不過他這一掀斗篷兩隻手也暴露在外,從白皙紅潤的皮膚看,這人年紀應該不大,那嘶啞的聲音大概也是受過什麼重傷導致的。
這人面目醜陋,我卻並不認識。我說:「朋友不妨把名字也告訴我?」
那人冷丁狂笑起來:「名字!名字!你有名字的時候我沒了名字,現在你有了別的名字,我卻還是沒名字!」
我渾身一顫,忽然福至心靈道:「是你!你是史家老五!」——
分割——
關於那場豪賭,關於澳門,關於賭王的名頭花落誰家,我和林海聽濤都不想再說什麼了,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慣見了軟香十丈,慣見了鏡月浮華,我的心已波瀾不起,俯視蒼生,親自體驗了一把貪嗔癡之苦,不過不經歷這些,又怎知不在江湖之樂呢?——
又分又割——
上面雲山霧罩地講了些啥?說了你們也不懂。總之大意就是我們贏了不少錢,後來又輸了,以後不賭了好好寫書。話說回來,不是說賭場裡有兔女郎端著免費酒到處溜躂麼?這些沒有也就算了,說好的免費糕點呢?說好的免費紙煙呢?老子輸了整整三百塊錢(林海輸二百),就白去了兩趟廁所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