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向四川災區的兄弟姐妹們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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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對視了一下,還是趙英說話:「我想行子已經告訴你雷奔局長身亡的事了,我想問一下,你今天凌晨2點45分時在哪?」
明顯是審問。聶鋒沒有衝動,他回答:「我在浪東新區拍外景。」
聶鋒一說話,坐在角落的女警立即用手提電腦記錄。
「有人為你作證嗎?我是說你那個時段在浪東新區拍外景,有沒有人見過你。」趙英又問。
「當然有,滿場子都是拍攝的工作人員。」聶鋒答道。他心想:好在昨晚跟林姐出去了,不然我說我在家摟著老婆睡覺,恐怕除了被摟的人外,誰也不知道我在哪。不過老婆是不能為老公作證的,殘念……
趙英又跟身邊二人交換了眼神,繼續問到:「雷奔局長昨晚去了哪,你知道嗎?」
聶鋒再也忍不住了,趙英嘴上說是「協助調查」,但那問題一個比一個像審訊。他冷冷地說:
「趙副局長,你最好把語言組織好了再說。作為一個良好市民、雷奔局長生前的好友,我希望先瞭解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再盡我的能力協助你們調查,而不是一開始就回答你們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趙英跟聶鋒對視著,聶鋒就一直用冷峻卻坦蕩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曾經是刑偵隊大隊長的趙英審過許多犯人,警察審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氣勢。警察局是警察們的地盤,有問題的人一進警局門口腿就軟了,心理素質再好,也會在審訊過程中露出馬腳,就是因為輸在氣勢。但此時的情形正好相反,和聶鋒對視的趙英被對方冷峻的目光逼得勉強地笑了笑,自我緩和了一下情緒,才說:
「對不起,聶鋒。我們有紀律,你雖然是雷奔局長生前好友,在過去的一件大案中也幫了我們大忙。可是在這次的案件裡,你的身份是平民,警方只能對某些情況保密。」
聶鋒怒道:「雷局死了,一個警察局長死了,你們就不能破個例?說叫我協助調查,我不瞭解情況我怎麼協助!我是平民?你們不要自視太高,白梟在NN市呼風喚雨十幾年,你們警察在哪裡!」
姓佟的警員喝道:「聶鋒!注意你的態度!有充分的證據表明,你與雷奔局長之間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肯定又是臥底的事!聶鋒足足被這事煩了三個多月,好不容易活著回來,沒想到這事還是陰魂不散地纏著他。一想到這個就冒火,聶鋒猛地站起來,瞪著姓佟的警員大聲吼道:
「你給我閉嘴!有證據你就拿出來,拿不出來就別在那放屁!」
姓佟的警員也瞪大了眼睛,不過分明是被聶鋒駭人的氣勢驚到。平時只有他對被審訊的人吼,哪裡輪到別人吼他,今天算長見識了。
趙英制止了一下姓佟的警員,同時聲音放柔和了些,說:「聶鋒,請你少安毋躁。雷局死了,警局裡每個人都很傷心,我們的目的是盡快破案,抓到兇手。我是這次案件偵破的主要負責人,好,我破個例,希望你看到案件發生的過程後能靜下心來回答我的問題。」
聶鋒被趙英帶到警局資料分析室,一名操作員在計算機上播放了一段視頻。
攝像機的拍攝角度斜對著一個咖啡廳,在左邊小半個屏幕可以看到咖啡廳透明落地窗裡的情況。咖啡廳*窗的位置坐著一個人,他時不時地端起咖啡喝一口,然後再看看表,這一系列的動作在短短六分鐘內被他反覆做過三次。而這個人,通過技術人員將畫面放大和影像重組,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就是已故的警局局長雷奔!
聶鋒耐著性子看到第六分鐘時,一輛載滿建築用石子的大卡車毫無預兆地從公路一頭駛入鏡頭的拍攝範圍,車速很快,就在一瞬間,車頭突然轉了個弧度,不偏不倚地猛撞到雷奔*著的那扇落地窗的位置。
這一刻,聶鋒整個人都驚呆了。由於咖啡廳斜對面是一家銀行的自動提款機所在,所以監控用的攝像機24小時開著,正好在左邊的拍攝範圍內拍下了令人震驚的一幕。視頻裡沒有聲音,但是當巨大的卡車撞穿整個落地窗後衝入咖啡廳時,聶鋒的耳膜似乎被落地玻璃窗碎掉的巨響震破一般;由於角度問題,視頻裡沒有拍到雷奔被卡車撞到的情景,但是那觸目驚心的一刻卻如浮雕一般出現在聶鋒的腦海裡。
「怎會這樣?!」幾乎沒有驚慌失措過的聶鋒驚叫一聲,一手撐在技術人員坐著的椅子上,雙腿都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身邊的趙英眼眶已經濕潤發紅。這段視頻她和行子等人反覆觀摩了幾十遍,每看一遍對他們來說都是無限的煎熬,但為了破案,他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重播這揪心的一幕。
「聶鋒,」趙英禁不住激動,說,「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們對於雷局的死比任何人都悲痛!他是一個好局長,好得就像我們每個人的父親!所以請你把所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
「那個開卡車的混蛋是誰?」聶鋒的聲音低沉地連自己都難聽見。他極力忍住傷痛,雷奔沉穩的表情、洪亮的聲音不停地出現在他腦海裡,以往和雷奔交往時的一幕幕如電影回放般閃過:雷奔的正直,雷奔的睿智,雷奔疾惡如仇的執著,雷奔對自己的信任……現在聶鋒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那個開卡車的人,恨不得將其剝皮抽筋再一腳踹得他腸子直流!
趙英答道:「司機逃跑了,攝像機完全沒拍到人……而且警局的事故鑒定科初步認定,這是一起司機酒後駕車引起的惡性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聶鋒怒吼道,「竟然說是交通事故!我看了7分鐘視頻,那段一級公路上半個坑、半粒石子都沒有,那司機根本沒必要打轉方向盤!車子不轉方向,就不可能斜著撞過去!」
趙英點點頭,認同地說:「很多警局的同志都是這樣認為,而且雷局在被送去醫院的路上還是清醒的,他嚥氣前的一刻還在自己的小筆記本用手指寫上了一個繁體的『殺』字,是蘸著自己的血寫的,急救車上的醫生看得清清楚楚……聶鋒,這是我私人告訴你的,這件事對很多人仍然保密,事故鑒定科的同志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才初步做出了交通事故的認定。」
聶鋒突然覺得很累,就算以往用盡念力都沒這麼累過。找不到開車的人,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趙英說:「聶鋒,我們回審訊室去吧。」
聶鋒再次坐在了被審的位子上,如實地回答了趙英提出的各種常規問題。趙英的各種問題實際上是為了證明聶鋒當時確實不在場,聶鋒因此更加確定了警察們覺得雷奔的死跟自己有關。他心想,我會瞬間移動的事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英終於停頓了下來,聶鋒的各種回答都能證明他當時並不在案發現場。聶鋒趁著她停下來的空隙,說:
「我能否問一個問題?」
趙英答到:「請說。」
「你問了我那麼久,」聶鋒說,「就是覺得我跟雷局的死有關,問題是你們為什麼這麼想?」
趙英說:「聶鋒,你的問題我不能回答,這是紀律。不過等你回答了我以下的問題,相信你心裡會有一個答案。」
聶鋒看了看趙英身邊的兩個人,心想如果不是他們在場,趙英肯定直接告訴自己了。
趙英將面前的資料翻了一頁,看了看後,繼續問到:「聶鋒,公安廳的趙天生副廳長,你認識嗎?」
聶鋒打了個激靈:終於問到重點了!要不要如實說呢?要是小妖精在就好了……
聶鋒把餘情拉來,就是想讓她在身邊提醒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在美國的審問制度裡嫌疑犯都可以等到律師來了才開口說話的,在中國就完全行不通。沉默權?對,你有沉默權,但如果你不說,負責審問的人自然有法子對付你!
(大學法律課上老師把警察審人時的情景描述得繪聲繪色,聽得我們驚呼連連,沒進去的過的人基本是不會知道的。國情不允許,魔戀也懶得多說,大家自己想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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