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鋒雖然外行,但也看出來了,楊雪沒有那老頭強。事實上楊雪的實力不俗,這種玩法,一般最多是一次玩六顆色子,現在色子數變成了九顆,楊雪仍然能保持其中六顆是最大點數,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連輸三局,楊雪這邊就少了一千萬現金,她卻不在乎地笑著說:「康納斯先生,您確實是高手,小女子甘拜下風了!」
康納斯連贏三局,臉上毫無得意之色,他寬厚地笑道:「楊小姐不要太過謙虛,我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連六個六點都搖不出來。這樣好了,從下一鋪開始,我們玩梭哈。」
楊雪看了看坐在不遠處喝茶的聶鋒,聶鋒對她笑了笑。沒想到這個動作被康納斯注意到了,他說:「楊小姐的朋友似乎也是行家,不如叫他過來一起玩?」
「暫時不要了,」楊雪有意無意地說,「他是我剛請回來的新手,今天只是讓他來見識一下VIP賭廳的情況罷了。」
「哈哈,現在的新手厲害,何況是楊家請回來的,真是讓人期待!」寬厚長者般的康納斯頓時興奮起來,「楊小姐,如果一會你再連輸三局,就讓你的朋友上來陪我玩,如何?」
「好吧。」楊雪做出無奈的樣子,卻回頭對聶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時聶鋒猜測到,今天的賭局楊雄是故意不出現,目的是考驗一下自己的賭術如何。不管那天楊雪跟父親描述得如何天花亂墜,楊雄要是不親眼所見,他是不會相信的。
雙方驗牌後,梭哈的賭局正式開始,剛才一直閒著的美女荷官有事做了。不知是康納斯實力驚人還是楊雪故意放水,楊家這一邊又連輸三局,這次又不見去兩千萬。楊雪面前的現金缺了一大角,她無奈地笑道:「我確實要甘拜下風了,康納斯先生,還是讓我的朋友跟您玩吧,他叫聶鋒!」
「您好,聶先生!」康納斯站起來,稍稍地欠了欠身子。
中國人從古至今都注重老幼尊卑的禮儀,年過半百的康納斯居然會對一個年輕人施禮,是非常紳士的行為,聶鋒也立即站起來對他微微鞠了個躬:
「奈斯圖米油,密斯特康納斯!」
楊雪把位子讓出來,對聶鋒說:「我可以在你身邊看嗎?」
聶鋒估計她是想看看自己是怎麼贏的,為了彌補今早他拒絕她的求愛,聶鋒大方地說:「可以!」
康納斯問:「不知聶先生喜歡玩什麼?」
「先玩色子吧,」聶鋒側臉看了一下楊雪,「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
聶鋒的英文比較蹩腳,基本是將中文直譯得到了後面那句話。經過楊雪的二度翻譯,康納斯才讚許地對他點了點頭,同時眼睛裡透出一絲期待與興奮。
荷官將撤去的色盅和色子又拿了上來,聶鋒絲毫不懼地將九顆色子放到色盅裡,說:「康納斯先生,我也想玩點特別的,這次我們比誰的點數小,怎麼樣?」
楊雪剛想說什麼,康納斯卻搶先大笑道:
「哈哈……有意思!就照你的玩法!」
雙方開始搖色子。聶鋒旋起大號色盅的手法顯然不是那麼靈光,但還好九顆色子都沒掉出來,搖著搖著,聶鋒閉起了眼睛。楊雪在一旁注視著,她想看穿聶鋒穩贏不輸的秘密,可惜一無所獲。
砰!雙方同時將色盅重重地壓到賭桌上,美女荷官銀鈴般的嗓音說到:「請康納斯先生下注!」
「剛才楊小姐讓了我一局,」康納斯說,「這次換聶先生下吧!」
聶鋒剛一貓腰,就被楊雪拉住了手臂:「你不會又想hoHan吧?現在可不是玩梭哈,而且我根本聽不出你搖的是什麼!」
「你真瞭解我,我就是好這一口的,」聶鋒笑道,「不過既然你對我沒信心,就隨便丟個一兩百萬出去好了。」
楊雪白了他一眼,幫他將三百萬的現金扔了出去。康納斯也將同樣的金額扔到賭桌中間,他饒有興趣地說:「聶先生,我很期待你搖的點數比我少!」
聶鋒說:「能否請您先開?」
「當然可以。」康納斯自信地將色盅掀開,只見九顆色子一顆一顆地疊到一起,最上的一顆色子是一點朝上。康納斯笑道:「楊小姐,我這樣的情況不知算是幾點?」
楊雪說:「我說了不算,問裁判吧。」
裁判說:「按國際慣例,康納斯先生的色子數算一點!」
楊雪嗔怪地對聶鋒小聲說到:「你真是個外行,剛才我就想阻止你……你知不知道,這種『一柱擎天』很容易搖出來!」
「一柱擎天?」聶鋒想起自己早上醒來時褲襠裡的狀況,據醫生說,這是男性健康的一種表現。
康納斯見二人用中文在那邊竊竊私語,就催促道:「聶先生,該你開了。我們最多是和局!」
聶鋒微笑著打開色盅,看到裡邊的色子,在場的除了聶鋒自己外,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九顆色子,每一顆的六個面都被磨得光光滑滑,一個點數也沒有!!!
「上帝啊!這……不可能!」康納斯吃驚得把持不住,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裁判也驚訝得舌頭打結:「根據國際慣例……不……沒有慣例,不過從點數上來看,這一局應該是聶先生勝!」
楊雪驚得嘴唇微張顫抖,聶鋒就笑她:「你看,早hoHan不就完了?」
聶鋒這一把玩得一鳴驚人,說明他對念力的掌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搖色盅時,他將念力集中於掌心,然後將念力透過色盅,依*色子碰撞產生的摩擦將表面磨平。若是將色子全數震成粉碎,這對聶鋒來說反而容易;但是要將九顆色子表面磨平,色子本身又不碎裂,就需要有那麼一些微操的工夫了。
(微操:意思是細微的操作,魔戀以前在某個游中的習慣用語。)
康納斯鐵青的臉色過了一會才恢復,他拿出手巾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說:「聶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賭了那麼多年,從沒見過有人搖色子能搖成這個樣子!」
聶鋒謙虛地說:「我只是*蠻力罷了,其實我連一柱擎天都搖不出來!」
若是*真本事,色盅搖動時色子不掉出來就不錯了,聶鋒的一句大實話,卻讓康納斯看高他一層:「華人就是喜歡謙虛啊!」
「色子玩過了,下面我們玩梭哈吧!」聶鋒說。楊雪警告他說:「康納斯是我父親的貴客,你可不許一把就梭了!」
「沒問題,」聶鋒應承道,「包他輸光光,而且玩得爽!」
梭哈開始了,牌局始終在聶鋒的控制下。當聶鋒放水時,他頂多輸一兩百萬,當他要贏時,對方就輸四五百萬。玩到中途聶鋒覺得無聊,就突發奇想:我能將色子的六個面磨平,說明我的念力精確度已經很高了,不知換面牌行不行得通?若是換底牌,是將自己面前的牌和牌蠱裡的換;換面牌,則需要將牌蠱裡的牌相互間調換順序。施加念力範圍縮小了,精準度當然要高。
經過三四次間斷的失敗後,聶鋒終於能將面牌穩當地換到自己手裡,只是消耗的念力又多了幾分。一個小時後,聶鋒的牌出奇的好,隔三岔五地就來同花順,好在康納斯牌品不錯,換作其他人早就摔牌走人了。
最後,康納斯面前只剩下不到三千萬美金,聶鋒看看時間,已經玩了一個半小時,他說:「康納斯先生,不如這把我們就梭了吧!」然後轉頭去看楊雪,楊雪沒說話。
「呵呵,」康納斯笑道,「其實勝負早就分出來了,我無所謂,不過我檯面上的錢可沒有你的多啊!」
「沒關係,」聶鋒說,「最後一把就賭你所有的錢。」
康納斯表面上笑呵呵,其實心裡鬱悶很久了。他是一個賭博的高手,精通色子和紙牌。玩紙牌時,他用的是傳統的「計牌」方法,但是牌局一直跟他的計算偏差很大,許多聶鋒不可能得到的牌都出現在對方手裡,他如何能不鬱悶;而且從輸錢和贏錢的多少來看,這個老手知道牌局一開始就掌握在了聶鋒手中。
「等等,」康納斯想最後一搏,「再換一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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