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門娛樂會所,一個聽似很平常又不拉風的名字,卻是全港最大的娛樂會所之一,娛樂項目幾乎可以說是整個世界的縮影,從K歌、酒吧等尋常的娛樂項目,到鋼管舞、肉湯(**桑拿)、賭場等應有盡有。只是有些特殊級別的娛樂項目並不是你有錢就能享受得到的,但是一旦你擁有尊貴VIP的資格,你就會感覺你的大筆金錢扔進去是物超所值。
聶鋒估計這家娛樂會所是美國楊氏在香港投資的產業,所以楊雪才會第一時間提出要跟那的負責人見面。晚上九點半,一行人來到了「大豪門」。「大豪門」裡客人的級別分得很清楚,就連停車位,都有普通車為和VIP車位之分。楊雪的加長型林肯當然是停在VIP車位上,聶鋒下車後,見到了許多凱迪拉克、奔馳等名車都停在旁邊,讓他稍感欣慰的是,和自己那輛款式顏色一樣的深紅色寶馬M6也停在其中。
一個相貌氣質極佳的旗袍女侍者領著眾人從VIP通道裡進入。聶鋒印象中,凡是夜總會、娛樂會所就應該是燈光昏暗、燈紅酒綠,女人穿著很暴露的地方。這土鱉第一次從VIP通道裡走,這種想法立即被修正了。大豪門裡所謂的VIP通道,絕對是一個環境清雅、景色宜人的地方,雖然很多設施都是有意為之,但是卻很難看出是人造的,事實上,翠竹、盆栽、假山等景物,有的來自蘇州各大著名園林,有的來自國外某名人會館,一塊點綴有青苔、具有特殊形態的假山石就值上萬美金,更別說藝術價值極高的其他事物了。
當然,聶鋒沒有這樣的藝術素養,雖然他覺得這裡環境不錯,但絕對想像不出這個園林模樣的VIP通道總價值會有多少。相比聶鋒的東張西望,楊雪和她的五個保鏢就正常得多。楊雪僅僅是經過時隨意看上兩眼,五個保鏢則是一人盯著一個方向,隨時注意四周狀況的變化。
「楊小姐,杜先生在裡邊等您。」
「嗯,」楊雪看了聶鋒一眼,對那女侍者說,「給這位聶先生開一張VIP貴賓卡,帶他四處轉轉,入我的帳。」
沒等旗袍女侍者答應,聶鋒就說:「對不起,楊小姐,我的職務是你的貼身保鏢……」
「但是劉志達也答應過,香港方面的保鏢不能窺探我楊家的商業秘密不是麼,」楊雪臉上撩起一絲迷人的微笑,「等會只有朗斯可以陪我進去。這裡的VIP會員身份就算你有錢,也未必能享受到,你不到處玩玩就可惜了。」
聶鋒盡最後一分努力:「那是否可以讓我看一眼裡邊的環境……我是說,如果有危險,我可以立即衝進去有的放矢。」
「不好意思,聶鋒,」楊雪的口氣不容商量,「就算我是這裡的話事人,也不能壞了這的規矩,何況我不是。有危險的話,朗斯會用無線耳機通知你。」
房間的門剛打開,那四名高大的白人保鏢就背對著裡面站成一排,雙手自然的交握在一起,將聶鋒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聶鋒本想看一眼裡面的地形,好用瞬間移送閃進去偷看,現在只好絕了這個念頭。
那名性感的旗袍女侍者微笑著說:「聶先生,請這邊走。」
四名白人保鏢站得像門神一樣,聶鋒站了一天,可不願再站了,好玩的心態一起,就跟著女侍者走了出去。
楊雪帶著黑人保鏢朗斯進入房間,那是一個小型的VIP尊貴賭場,只有四張賭桌,可現在卻只有娛樂會所的負責人和一干類似保鏢的人在裡面。
「哈哈,楊二小姐,恭候大駕多時了!」說話的人看似熱情地疾走上來跟楊雪握手。
楊雪微微一笑,用玉指跟對方輕輕握了一下,說:「杜先生,這些年可辛苦你了。」
杜坤四十多歲,體態微胖,脖子上手指般粗的金鏈子看起來財大氣粗。那張圓臉,飽滿的天庭和豐滿的鼻頭,可以看出他是個受財的人;跟相貌不太相符的,是他那雙過於精明的眼睛,當情緒略微變化時,過分的精明就會演變為一種陰險。
「哪裡哪裡,」杜坤熱情地笑著,適時地放開了楊雪的玉手,「我選這個地方跟楊小姐見面,主要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會所的實際氣氛,這個VIP包廂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平時見不到的客人啊!」
「哦?」楊雪微笑道,「那杜先生今晚豈不是少了許多生意?」
「哈哈,為了迎接楊小姐,值!」杜坤說,「我們到那邊談吧。」
杜坤和楊雪來到一張賭桌旁:「聽說楊小姐的梭哈玩得不錯?今天我倒想領教一下!」
杜坤的語氣裡並無挑釁,他只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談生意,而且桌上的籌碼都是道具,就算對方輸了,他也不會真的要對方給錢。中國人談生意的方式無非就是吃飯喝茶,投其所好的話可能會請對方去洗肉湯,但杜坤似乎很喜歡賭博,所以他在這裡邊賭邊談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倒不是像他說的專為讓楊雪感受氣氛了。
「呵呵,隨便吧,」楊雪輕描淡寫地說,「杜先生上次到舊金山主場時我不在,今天正好跟你學習學習。」
「楊小姐客氣了,把牌拿出來!」
荷官是一個五官長得很正、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帥氣男生,臉上的皮膚很有光澤,看來平時沒少做facial。這種場合出現的荷官,相貌和身材都必須得上上選才可以。根據談生意的對象不同,杜坤會叫出不同性別的荷官,若對方是男的,荷官就是美女。今天來的是楊雪,負責發牌的當然是男性荷官了。
「不用驗了,發牌吧。」楊雪淡淡地說。
兩人分別得了一張底牌後,荷官又發了一輪牌,目前杜坤的牌面是「紅心8」,楊雪的則是「黑桃J」。
「楊小姐說話。」荷官的聲腺柔和中帶著磁性,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楊雪隨意扔出一個籌碼,說:「杜先生談生意的方式很奇特啊,我想很少人能一邊賭錢一邊跟你談生意,除非他不在乎輸錢,或者他不在乎生意。」
杜坤會意地一笑。他是個專業賭徒,自然知道楊雪的意思。賭錢想贏就要專心去算對方的牌,自己的牌,以及荷官手裡的牌。楊雪志在談生意,這從她剛才放棄驗牌就表現出來的。非常專業的賭徒,會在驗牌的短短幾秒間將52張牌的順序記清楚,有時為了更好的記憶,他們還會選擇「卡牌」。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幾乎做不到,即使是很專業的賭徒,也未必能將完整的52張牌記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們用「卡牌」的方式將有利於自己的一段牌面放在前頭。
杜坤笑道:「光談生意多悶!在這個場子裡不管輸贏,都只是籌碼而已,不涉及金錢!」
「哦?」楊雪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微笑道,「不知杜先生手裡有什麼不得了的籌碼,以至於你多拿了百分之十?」
杜坤沒想到楊雪那麼快就進入正題。第二張面牌已經發了下來,杜坤的是「方磚9」,楊雪的是「紅桃J」。
「仍然是楊小姐說話。」荷官說。
「不好意思了,還是我大。」楊雪又扔出一個籌碼。
杜坤也跟著扔出一個相同的籌碼,有意無意地笑著說:「我跟,不可能永遠是你大的。」
楊雪心裡一動,杜坤看來真的有什麼過硬的後台,否則面對楊家派來的代表,不可能如此囂張。她拿起那杯加冰的威士忌抿了一小口,說:「難說啊,才第二張牌,你未必是順子。我的就不同了,都是『漬』,說不定往下就有第三張同樣的來了。所以不要光顧著看底牌,有時牌面的大小更重要。」
楊雪話裡有話,意思是不管杜坤你暗地裡傍上了什麼不得了的後台,現在擺在檯面上的實力,明顯我們楊家是很強大的,讓你說話做事悠著點。
杜坤聽得真切,四十多歲的他顯然不願意氣勢就這樣被二十二的小丫頭壓倒。他蠻橫地一笑:「如果財神爺罩我,這一順子溜下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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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拜山去了~~~祝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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