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鋒躺在床上,閉起眼睛,靜靜地回憶著這一個月來發生過的事,希望可以從中找出一些應對之策。
「首先是鑫淼這家公司,是我自己上門去應聘的。如果餘情沒衝著我來的話,只要有人去應聘,她就會任命這個人為副總,然後再實施她的一套計劃。這個可能性太小,她這樣做也沒什麼意思;
其次是白梟。這個人最危險,感覺他跟餘情就是一夥的。他的兒子是個混蛋+廢物,暫時可以無視;但我根本不懂白梟要對我做什麼,而且今天他的保鏢阿龍沒出現,那傢伙可是個狠角,還不知道他實力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最後是我現在應該幹什麼……要是林姐在就好了。」
想到這裡,聶鋒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怎麼林詩雅就那麼狠心離開了他。自己畢業大半年了,幾乎一點社會經驗都沒積累,現在突然要應付一個老狐狸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若林詩雅在的話一定可以給出很多寶貴的建議。
聶鋒想了半天也沒什麼主意,現在唯一的突破點還是餘情。他後悔剛才把話說絕了,如果再不做點什麼,等對方先下手就麻煩了。
想到了就立刻行動,聶鋒跑下樓,叫了輛出租車:「去金繡良園。」
到了餘情的別墅門口,看到房子裡一片漆黑,寶馬M6也不在,聶鋒只有守株待兔坐在門口等著。
凌晨一點半,這隻兔子終於騎著寶馬回到家。車燈照著聶鋒,把打盹的他照醒了。
「早知道要來這,你把車鑰匙給我幹嘛?」餘情微笑著說。
聶鋒裝出一副笑臉,厚著臉皮說:「掏鑰匙的時候把家裡的鑰匙弄丟了,不得已來你這蹭一晚。」
「進來吧。」
兩人進去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聶鋒開門見山地說:「餘情,剛才不好意思,我只想知道到底有什麼事在前邊等著我。」
餘情仍然是不理不睬的樣子:「難道我就知道了?」
「你要怎樣才肯說?」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問什麼,叫我怎麼回答。」
聶鋒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說過要真心跟我交朋友,你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對待朋友的?」
餘情「咯咯」地笑起來,說:「你也想和我做朋友嗎?」
「當然。」聶鋒說。
「為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聶鋒說了這句話後有些後悔,這樣的說法等於告訴餘情,是因為她對自己有利用價值,所以才跟她做朋友。
「哈哈……」餘情聽了後不但沒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不好意思。」聶鋒道歉。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餘情說,「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混真的很吃虧。比如說今晚跟白董事長說話時,你簡直就是小孩子脾氣。」
「對了,那時還真該謝謝你。」聶鋒想起當時是餘情給他使眼色,他才平靜了下來。
「所以剛才你把車鑰匙還給我後,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跟你合作……」
「合作?」
「既然你喜歡坦白的方式,那麼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餘情說,「你的處境很危險。」
「我知道,」聶鋒對她的話並不感到驚訝,「所以我才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董事長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你過來幫他的忙。」餘情說。
「幫什麼忙?」
「當然不是普通的忙,」餘情說,「那得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聶鋒估摸著是不是自己有超能力的事被白梟知道了,他說:「我能有什麼本事,連個副總都是你封的。」
餘情盯著聶鋒看了一會。經過一個月的觀察,她的確不知道聶鋒有什麼大本領,讓白梟如此大費周章地一定要把他挖過去。她說:「有什麼本事你自己知道,但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可幫不上你什麼忙。」
聶鋒心裡雖亂,但不至於六神無主。他想了一會,想起剛才餘情說到合作的事,於是反客為主地說:「那就互相幫忙吧,你不是要合作嗎?」
餘情見聶鋒這個心無城府的人突然開竅了,說:「那你就必須告訴我你有什麼本領,否則我就無法決定合作的事。」
話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餘情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聽口氣好像她的合作對像還必須不能是庸才。聶鋒知道不把會超能力的事抖出來的話,永遠也別想撬開她的嘴。過去最窘的時候,聶鋒曾打過自動取款機的主意,但隨後馬上絕了這個念頭,今天更不能踏出這通向邪惡之塔的第一步。
「餘情,」聶鋒下了很大決心,才說,「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就是不能傷天害理。我的事可以跟你說,你知道後也可以跑去跟那老頭說,但是否跟你合作,要取決於我自己的意願。」
餘情聽了他最後那句話,突然慘淡地笑了笑,說:「有很多時候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大不了玉石俱焚。」聶鋒不是普通人,說話做事自然牛B卻又底氣十足。
餘情說:「對不起,我不能冒這個險,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餘情話音剛落,坐在她正對面的聶鋒突然不見了。她吃了一驚,突然感到有人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同時傳來一個男聲:「我本事大著呢。」
餘情帶著驚恐的眼光回頭看,卻什麼都沒看見,她把頭轉回來,發現聶鋒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你……」餘情的語氣裡透露出無限的驚訝和一絲恐慌。
「哈哈哈哈……」聶鋒得意地笑起來,說,「所以說我要和一個人玉石俱焚是很容易的事。」
「你是怎麼做到的?」過了好久,餘情才確定在她面前的聶鋒是人類,而不是鬼魂。
「你知道超能力嗎?」
「我明白了,」餘情恍然大悟,「白梟就是看上你這一點。」
「我夠有誠意的了,」聶鋒覺得自己有了談判的資本,「說說你的合作計劃?」
「我要扳倒白梟。」
「你和他不是一夥的?」輪到聶鋒驚訝,但更多的是對餘情的懷疑。
「也許他認為是,但實際上不是。」餘情說
「怎麼說?」
「只有扳倒了他,我才能脫離苦海。」
聶鋒想,難道你是他的情人,見他太老了不能忍受,所以要扳倒他後才能「脫離苦海」?
聶鋒笑笑說:「他的確不太適合你。」
誰知餘情說:「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只是如果他不倒台,我就只能永遠過這樣的生活了。」
「我看你過得挺好。」
「白梟做的是毒品和走私的生意,我是他的手下,你說我過得好不好?」
聶鋒早有心理準備,白梟一定不是好人,但沒想到他做的竟是此等「大事」,還是吃了一驚。聶鋒問:「你扳倒他之後,準備自己做老大?」
「不是,」餘情說,「有很多事我得選時機慢慢跟你講,但你放心,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如果我不合作的話是什麼後果?」聶鋒想為自己掙得一個迴旋的餘地。
「你來一下我的臥室。」
聶鋒跟餘情上到臥室,這次他注意地看了看那個只隔著透明落地玻璃的浴室,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情景。
他的動作不巧被餘情發現了,她笑著說:「你可真有情趣了,都這時候了還想別的?」
「OK,」聶鋒回過神來,說,「先談正事。」
餘情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份文件,扔到床上,說:「你自己看看吧。」
聶鋒拿起來翻看了一下,是最近他簽署的一份關於鑫淼公司購買集裝箱的合約,為此鑫淼公司已經付給了賣方300萬元的訂金。
聶鋒問:「這些文件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餘情說,「跟你簽約的那個公司,根本沒合法註冊過。」
「不可能!」聶鋒大叫起來,「他們出示過相關證明,那時還是你親自驗證的……」說到這裡,他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著了餘情的道了。
餘情說:「如果跟我合作的話,這筆款子我可以調回來,文件就當你沒簽過。」
聶鋒知道現在根本不用去求證賣方公司是否已經註冊過,餘情不會到了這當口還玩這種虛晃一招的遊戲。他打算先立而後動,先聽聽她說什麼,再做決定。
「說吧,現在我就是你的合作人了。」聶鋒暫時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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