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繡良園」裡的別墅很有特點,就是別墅的主人可以給自己的地盤起個唯一的名字,比如說余總的別墅就叫作「楓舞閣」。
晚上十一點半,余總準時出現在自家庭院的大門處。她的穿著可讓聶鋒大開眼界:一件玫瑰紅的吊帶露背低胸晚裝。聶鋒平時只在電視裡的歐美服裝秀上看過這樣的裝束,現實生活中從沒見過有人那麼大膽穿出來的。沒想到余總身材這麼好,穿上這樣的衣服讓男人看上兩眼,就算眼睛立即瞎了也值。
聶鋒透過車窗看得都楞了,突然余總敲了敲窗口,聶鋒才反應過來下車去幫她開了車門。
「你好,余總。」聶鋒收起自己不良的眼神。
「嗯,你倒挺準時的。」
「你今天晚上真漂亮,」聶鋒說了一句不違心的恭維話,問,「還不知道余總大名?」
「我叫餘情。」
聶鋒聽後笑了一笑,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餘情,猜測她的年齡是多少。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來。餘情能坐上這家大公司老總的位子,年紀應該不小,但從身材和相貌上看,感覺就像是二十來歲。
餘情發現聶鋒在看她,詭秘地一笑,說:「聶鋒,你往哪開呢?」
聶鋒顧著看美女,竟忘了問她到底要去哪,他不好意思地說:「對了余總,我們要去哪?」
「帝都夜總會。」餘情說。
車子開到帝都的時候,已經快零點了,但帝都周圍還是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的景象。餘情在門口下了車,看到聶鋒沒下,就說:「車子交給侍應去停,一會出來的時候讓他把車開過來就可以了。」
鋒暗歎自己真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連這個都不懂。
夜總會裡燈光昏暗,跳動的音樂震得耳朵都快聾了。聶鋒很不習慣這樣的場面,他弄不懂裡邊的人怎麼還一副開心的樣子捂著耳朵大聲說話,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不好麼。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服務生把他和餘情引到一個包廂。包廂裡同樣昏暗,除了電視機屏幕外,沒別的光源。聶鋒心說,這地方是不是把能源節省得太過頭了,連燈都不開。
剛見餘情走進來,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男人就大喊:「喲,余總來了啊!」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餘情笑著說。
「沒事沒事,不是都玩著嘛!」另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說。
「來晚了就得罰酒三杯!」一個正摟著個陪唱女在K歌的男人停止了殺豬般的吼唱,拿著麥克風喊出了這句話。
「沒問題,」餘情仍然保持著迷人的微笑,說,「不過喝完就得談正事了。」
聶鋒想著連續三杯啤酒下肚,自己估計都得暈上一陣子,卻見那個要罰餘情酒的男人放開了摟著的女人,拿起一瓶洋酒往高腳玻璃杯裡倒。聶鋒藉著昏暗的光線,把酒瓶上的英文拼了許久,才知道餘情要喝的是三杯威士忌。
餘情拿起杯子一飲而盡,面不改色地笑著把空杯子往下一轉,然後放桌子上。
「好!」包廂裡的三個男人同時鼓掌叫好。
然後是第二杯,餘情的眼眶微微發熱,也許喝得太急,讓酒給嗆著了。聶鋒想起在林詩雅在金滿樓做大堂經理時的情景,對眼前的狀況看不過眼,於是說:「余總,第三杯讓我來喝吧。」
「喂,這男的是誰?」紅臉男人不滿地說,「余總的酒,是你能喝的嗎?」
「不好意思,」餘情說,「忘了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聶鋒。」
聶鋒覺得這話有些唐突,今天才進的公司,怎麼就成副總了?
「原來是聶副總,失敬,失敬!」紅臉男人立刻改了嘴臉,笑著說,「那這第三杯酒,就當是敬聶副總的了!」
說完自己也倒了一杯,跟放在桌子上已經倒滿威士忌的杯子一碰,說:「來,聶副總,干了!」
聶鋒光是看看那杯深紅色的液體就覺得嗓子眼發苦,但也只得拿起杯子,勉強地說:「乾杯。」
才喝到半杯,聶鋒就快挺不住了,這酒太辣,真不知餘情是怎麼把兩杯酒喝下去的。
等喝完一杯,聶鋒終於得喘了口氣,紅臉男人大笑說:「好酒量!」
「好了,三杯酒已過,」餘情狐狸眼裡飄出迷人的笑,「該談正事了。」
三個男人把三個陪唱女都趕了出去。啤酒肚男人說:「余總,幾日不見,貴公司怎麼就多了個副總了?」
「呵呵,」餘情放電似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業務需要嘛。幾位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單子給簽了,算是給聶副總的見面禮。」
三個男人聽餘情這麼一說,知道這次的生意已經算在了聶鋒頭上,卻不知這個「聶副總」又是什麼來頭,竟讓公司的第一把手餘情為了他賣那麼大個面子。
剛才的K歌男又扯起銅鑼嗓大喊道:「把單子簽了還不簡單,把這三瓶O給幹了,多少單子我們都簽!」
聶鋒酒力開始發作,正暈忽暈忽的,突然聽到有人說要干了三瓶O,嚇得都清醒了。聶鋒想:這樣下去可不行,就算我和餘情一人一瓶,兩個人都得倒下了。之後估計他們會說「男的扔出去,女的留下」,那就慘了。我和這妞沒什麼交情,可把美女留下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他靈機一動,集中念力用「御水術」將剛喝下的酒通過全身的毛孔排泄出來。頓時就出了一身汗,襯衫濕了個透,但酒勁沒了。聶鋒只覺得神清氣爽,戰力倍增,然後很牛逼地說:
「沒問題,不夠再叫幾瓶進來,不過還沒請教三位大名?」
三個男人看到聶鋒那麼囂張,有些不爽,但餘情說他是副總,因此又不好翻臉,只好先遞上名片。
聶鋒接過名片,知道了紅臉男叫李發,是鴻運食品有限公司的總經理;K歌男叫倪偉,是鴻運食品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剩下的啤酒肚叫楊立熊,是青江碼頭管理處的處長。
「原來是李總、楊副總和倪處長,失敬了,」聶鋒假裝摸摸口袋,說,「真不好意思,今天換了身衣服,名片沒放口袋,改日再奉上。」
「怎麼樣,余總,聶副總,這酒?」李發把三瓶沒開封的O擺到餘情和聶鋒面前。
餘情表面上一直在笑,其實剛才喝下的兩杯威士忌已經發作。當三個男人提出要幹掉三瓶O時,聶鋒又口無遮攔地應承下來,顯然沒了挽回的餘地。看來今晚不搞掉這兩瓶東西,合約就簽不成了。
餘情看了一眼聶鋒,眼神裡滿是責怪,然後又嬌笑著對李發說:「李總,說好了不許賴哦!」
李發像為了表明自己是一諾千金的人似的,馬上把筆抽出來,說:「余總,要不我們先把合約給簽了?」
「那倒不用,李總是老朋友了,難道我還信不過嗎?」餘情笑著,伸手去拿其中的一瓶O。
聶鋒胸有成竹地一把按住她的手,笑道:「今天是我和三位認識的好日子,這第一瓶酒應該我喝。三位,沒問題吧?」
李發和楊立熊對視了一下,立馬說:「沒問題!反正你們兩人是一夥,看著辦!」
這回輪到聶鋒面不改色地對著瓶口就灌,一邊灌就一邊集中念力,將酒都弄到了貼在絨面沙發的背心上,隨著酒瓶裡的酒減少,聶鋒背後的沙發也濕潤起來。
聶鋒喝光了一瓶O,面不改色地笑道,「嗨,外國酒還真不錯!」
對面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海量的人。倪偉的酒量是三人中最好的,這時被聶鋒那副叼樣給惹毛了,扯著銅鑼嗓大喊:「好!有種你再搞一瓶!」
聶鋒剛想去拿另一瓶,卻被餘情阻止了。
餘情知道這三個男人無非是想看自己喝醉後的樣子,自己一點不喝是不成的;而且聶鋒再厲害,也已經灌下一瓶了。於是笑著說:「讓聶副總喘口氣,這瓶我來吧。」
「好,好!」包廂裡立即響起三個男人的掌聲。
聶鋒本想繼續逞能,但心想自己也不好表現得太出位,讓餘情這妞喝一瓶感受感受,然後自己再喝最後一瓶,讓她知道自己的本事,回過頭來感激自己。
餘情單手拿著酒瓶喝起來,坐在她側面的聶鋒看到她一邊喝,淚珠就一邊在側臉上滑落下來,顯然已是難受之極。
餘情挨完了一瓶酒,已經不太能控制自己。她擦著嘴角醉笑道:「的確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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