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實力,難道我們就沒有了?你有指揮經驗,難道我們的就比你少了?」同時站起來,還有森王、冰王。
遠征隊指揮的經歷,顯然可以轉化成巨大的政治資本,重要性不言而喻,三位域王一眼看出其中機會,不約而同開始了爭持。
聽了森王、冰王的訴求,獸王洒然一笑:「也不是說你們就比我差,比我弱,只不過……你們兩個的能力都太依賴環境了。」
「莫基裡,你能把那三株通天木挪到母巢裡去嗎?還是瑞格斯,你有能力在有限的時間裡,把你的冰封浮宮搬去?」
「倘若是普通的開闊環境,或在你們倆的領域範圍內,說我們不相上下甚至是我還要略略遜過你們數分,也算切合實際,不過……按照楊帆議員所說,母巢內部卻不是那樣的。」
「處於地底深處的,處處受限的地**洞窟,這樣的作戰環境,似乎就是我的專長了……說句毫不托大的話,假如此間就有一處那樣的地域,就算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你們信不信?」
森王一時無語,獸王所說顯然基本符合事實。
冰王卻嗤笑一聲:「所謂當局迷旁觀清,在那種情況下,你可能的確戰力無雙,哪怕楊帆議員都未必是你對手,可是那又怎麼樣?」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你有十足把握可以衝鋒陷陣殺敵飲血,可是你有把握在那樣做的同時,還照顧好身後方的狀況,做到能同時統籌大局嗎?」
冰王的話令獸王的臉色一變再變:「……不過你剛才這番說辭,倒是的確說出了自己的最佳位置遠征隊前鋒,如果我成為總指揮,肯定同意你的訴求,絕不浪費你一絲一毫戰力。」
冰王的冷嘲熱諷,令得獸王拍案而起,不過在此時上,森王冰王暫時立場一致,兩股氣勢敵住獸王一股,倒是絲毫不落下風。
「三位高議員,都歇歇火,事情才剛剛開始籌劃罷了,現在就開始談這些未免有些言之過早……」
初聽夏洛克勸解的話,三位域王臉色都稍有緩和,可是隨著夏洛克的話繼續下去,三位域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簡直鐵青一片。
「更何況……」夏洛克就繼續說道,「我們在座所有人都有競爭指揮的資格,唯獨三位大人,你們是沒有的。」
「你說什麼?!」三位域王當中,森王最是淳樸,聽到這句話,尚且不明白夏洛克話中所指。
「難道不是嗎?按照議案上所說,我們其他所有人,參加遠征隊的性質都是自願的,是自自覺的行為,可是唯獨三位大人,你們參加遠征隊是被迫的,不去也得去。」
「為什麼……」議會召開的時間太長了,長到連域王當事人們,都幾乎忘記了數月之前的賭約,忘記了母巢遠征隊之事了。
獸、冰臉色數變,終是無話可說,森王反應最慢,於是還多說了三字。
「森王難道這麼快就忘了,當初與楊帆議員的賭約?雖然當初簽訂協議的只有雷克薩議員一人,不過戰場上的情況,全世界的人可都看見了。而且,雷克薩議員,你應該不介意讓另外兩位一起,分擔那份合約的效力吧?」
夏洛克問的毒呀!
假如雷克薩說介意,那麼另兩位域王就獲得了從合約中獨立出來的權力,那樣的話,兩人就擁有了爭奪指揮權的基本條件,而且在雷克薩看來,他們的成功率是相當高的。
假若域王的影響力,再添上一筆指揮遠征的功績,兩個人之一成為任總長幾乎是可以預期的事,這實在不是心氣最高從不屈居人下的雷克薩所能接受的結果。
可假若說不介意,他無疑就會被另外兩王所嫉恨……
三王的立場其實是差不太多的,他們想通過超乎常人的實力,通過數百年來在人們心目中潛移默化的影響,操持議會山上的風吹草動,並試圖在大選成功以後,為總長之職攫取最多的權力,直至將議會山架空,讓新的世界政府重新成為他們的私邸。
由於立場相同,在獨力難支,始終得不到議會山超多數席位的情況下,難保他們不會被迫站到同一立場,合縱操縱議會之後,再私下裡瓜分新世界政府的權力。
本來很有可能的狀況,就因為夏洛克輕輕巧巧的一句話,面臨了最嚴峻的考驗……
會議上只是一瞬間,雷克薩心中其實已權衡了再三,咬緊牙關吐出了三個字:「……不介意!」
「好你個雷克薩,當初信誓旦旦跟我們說,只要我們加入,賭約一定能贏,最後沒贏倒也罷了,現在竟還好意思拉我們下水?!」森王脾氣耿直,聞言那是暴跳如雷。
冰王雖未如森王表現的那麼激動,胸中也是深深歎了一口氣,三王結盟看起來是絕無可能了……
議會座中,能夠理解眼前這微妙變化的,只要寥寥幾人,其餘人水平雖然長進,還不到這種層次。
寥寥幾人不約而同都對夏洛克豎起了大拇指,讚賞他面對域王們攪鬧,臨危不懼並巧妙加以反擊的高明。
新政府應該是屬於議會的,屬於總長以及副總長和其他政府官僚的,而絕不能是屬於某個人的。
所以,新任總長可以是任何人,卻絕對不能是楊帆自己,或是三位域王中的其中一個,因為這幾人的聲望已經太高了,任何一個人登上總長之位,都將擁有架空議會的能力……
這才是楊帆始終按兵不動,一直等待著,等待有普通人上門聯絡的初衷,寥寥無幾的數人漸漸跟上了楊帆的思路……
在議會當中,由普通選民代表組成的自由民主聯盟,與域王擁蹙們之間的席位爭奪,又正可以達成權力之間的所謂制衡……
所以,明明只是舉手間的事,三位域王依舊活蹦亂跳到了今天。
恐怕……從一開始,與獸王們作賭,在整個世界的人面前將他們擊敗,再到聯席大會的組建,到眼前這幅局面的出現,自始至終都是他的有意策劃吧?
不,不止是從賭約時起,獸王之所以貿然出手偷襲,怕也是他刻意引誘的吧?
越是思考,那些稍稍窺見了楊帆思緒的議員們,便越是驚駭。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