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了身,巒猛移動腳步,龐大的身軀帶著與之完全不匹配的迅捷,如風一般旋轉回頭。
「不得不說,一直都小看你了!」瞇眼盯視著楊帆,巒猛揉揉肩膀,活動活動腳踝,道,「不過,你再也沒有機會了,托你的福,我已經徹底認真起來了!」
好老套的說辭,好像劇本裡的一樣!
聽了巒猛的話,楊帆肚裡腹誹,面上卻寸步不讓:「這也正是我想要的,如果讓你還沒機會發揮,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輸了,我怕你到時候不認賬!」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楊帆雖說的刻薄,巒猛卻毫不動怒,就憑楊帆剛才那一瞬間的表現,他便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說什麼都是虛的,來,繼續吧!」他勾了勾小指。
竟然是對手越強越冷靜的類型,看到巒猛的反應,楊帆心中呻吟。
他之所以敢向巒猛挑戰,對方暴躁易怒的性格弱點和對自己從來只有蔑視的慣性心理也是計算在內的,哪裡料到,只是剛才那一下交鋒,這個弱點便不翼而飛了。
早知道……早知道剛才那一下把他解決就好了嗎!幹什麼還想讓他輸的心服口服啊?楊帆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可惜已經晚了。
這個時候,溶洞裡才斷斷續續想起了議論聲,剛才那一瞬間,楊帆攻的巧妙,巒猛守的誇張,一下把這場眾人原本以為毫無懸念的比鬥的氣氛給炒了起來。
這氣氛無關積分,純粹是對一場精彩戰鬥的熱衷,晚飯後的自由搏擊大會,博彩積分是假,讓人在這種氣氛中觀摩體會戰鬥技巧才是真正目的呢!
巒猛不能動,只能由楊帆攻上去,一瞬間拳腳相加,兩人再度戰到了一處。
一邊是營級的實力,硬化肌肉的爆發力,一邊只有連級,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遠不如。
但是,戰鬥看不上卻並不那麼的一邊倒,無論巒猛怎樣猛烈的攻擊,楊帆總能找到那麼一兩個機會,擊中他身體上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部位。
而這些部位一旦被擊中,往往就牽連的他的攻擊失掉大半威力,巒猛雖然具現化的是武功,卻並不知道,這些弱點叫做穴位。
就算某些攻擊不受影響,當擊到楊帆身前,也總會被他使用一些古里古怪的手法,將這一擊的力量拉到偏處,總也擊不中要害。
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有一個,巒猛曾經承諾過絕不挪動腳步,一旦遇到無法化解的危險,只要迅速退出兩米之外,巒猛就無可奈何。手?打小¥說%網——
事先巒猛絕對沒有想過,楊帆的近戰能力會是如此古怪,就像條泥鰍一般,在身邊滑來滑去就是沒法抓住。
兩個人在那昏天黑地大戰的同時,一旁裡的圍觀者鼓噪聲也漸漸變大,其實爭論的焦點只有一個,楊帆……他憑什麼,能夠應付過巒猛這麼多次的攻擊?
看他攻擊速度就知道,他根本還沒突破連級呢,沒突破就沒有極限意識,就意味著反應速度要比對手慢幾拍……
幾拍時間很短,但是在劇烈的搏鬥中,一拍都足以致命了呀!
其實理由只有一個,也只可能有一個——殖裝,殖裝完成以後,晶核會自發的拓展出一種硅基的傳輸線路,將人類的神經系統覆蓋包裹……
這種新的神經系統雖不能加快大腦處理訊息的速度,卻可以提升信號在神經中的傳輸效率,是異變後人類的數倍以上,而且讓人可以更精準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剛好可以彌補連級與營級間意識反應間的差距。
若不是發現這點,楊帆又怎會有信心越兩級挑戰。
只不過……戰到現在,他卻有些騎虎難下了。
他恃之挑戰巒猛的倚仗統共四點而已:一是晶核神經系統,可以彌補反應方面的差距;二是通過以往被蹂躪的經歷,熟悉了巒猛的作戰技巧;三是巒猛的性格弱點和對自己的蔑視;四是……一種基於殖裝的特殊攻擊方式,甚至可以對高出兩階的人造成傷害。
通過第三點,他便可以引導戰況,逐漸往某個自己期待的方向演變,最終以第四點奇兵突出,將巒猛一舉拿下。
機會只有一次,因為那攻擊方式,用過一次恐怕就不靈了……
原本一切都沒有問題,直到剛才,交手的瞬間楊帆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判斷錯了巒猛的性格,如此一來,不僅引導方式要進行修正,他的作戰技巧,楊帆也不得不重新體會。
因為很有可能,以前的遭遇並不是巒猛無聊拿自己出氣,那只是他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特殊表達方式罷了。
基於不同心理所採用的戰鬥方式,是不能拿來做參照的,以往已經制定好的針對性策略,恐怕也都要重新調整……
只是……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持到那個時候,因為壓力的感覺越來越大了,他在逐漸適應的同時,巒猛也在慢慢適應他啊!
壓倒性的力量一旦再掌握了技巧,可就不是楊帆現在的實力所能抵擋了的啊,必須盡快!
就在楊帆漸漸感覺力有不歹的時候,巒猛已漸漸有些不耐煩了,因為楊帆無故後跳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也不可能說是無故,因為若是不跳,他就一定會落到自己的陷阱裡面。
「認輸吧!能戰鬥到這種地步,已經出乎大家意料了。雖然仍是個連級,我承認,你的確有營級的實力,我為以前對你的態度道歉,包括剛才。」
又一次逼退了楊帆,巒猛忽然停了手,溫聲道。
楊帆拿手支撐著身體,手臂微微顫抖,氣喘如牛。
低級能力者爆發力弱,身體裡面的異能量更少,持久力比高等級能力者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楊帆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咱們……可還沒分出勝負呢,怎麼,你怕輸了麼?」
巒猛皺了皺眉:「雖然欣賞你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認清實力的差距,在該放棄的時候,果斷的放棄。」
這般冷冷說著,巒猛一隻手黃光隱隱,那是……
楊帆目光一凝,水銀般的骨質自右掌噴湧而出,在他身前凝成了幾寸厚的骨盾。
幾乎就在骨盾形成的同時,巒猛募然揚手,閃著黃光的氣勁一瞬間襲來,轟然擊中骨盾。
骨盾表面僅是淺淺一層凹痕,但是楊帆,卻被這股大力猛然轟開,在地面滑退了足足兩丈之遠,登時一口血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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