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老頭子在林北凡面前,展示出屬於自己的實力,一個巔峰內家高手的實力!不過,片刻之後,老頭子便一臉牛叉哄哄的笑,道:「血色黃昏是什麼東西?組織的名字叫的如此難聽,想必也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兔崽子你放心,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散架,你老婆就死不了,當然,如果她自己非要找死,那就沒辦法。」
見爺爺情緒已經恢復,林北凡知道事情老頭子還控制的住。不過,林北凡更知道,血色黃昏是一個極其可怕的組織,否則的話,老頭子也不會在失神間毀了他的寶貝煙桿。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老頭子和血色黃昏,原本就存在一些恩怨。
林戰是一個好爺爺,表面個對林北凡可能會拳腳相加,但實際是非常護短的;林北凡也是一個好孫子,表面對爺爺大不敬,實際,誰敢動老頭子,他會找誰玩命。見爺爺刻意地把血色黃昏這個組織輕描淡寫地忽略了過去,林北凡也就沒有多問。
「這丫頭,你說她是什麼來頭?」林戰一邊說,一邊將折斷的煙桿丟進了土灶。
「南城市公安局局長的女兒,板橋區公安局的副局長。」
「區區一個副局長?」老頭子深吸了口氣,疑惑道,「這值得別人出五十萬美金的暗花?」
「這女人鐵面無私,手段毒辣,南城黑道老大廖天九被她逼的沒辦法,人家再不捨得下血本,日子就不要混了。」林北凡想了想,笑道,「前天晚我和血色黃昏的殺手打過照面。」
「哦?」老頭子再次動容,忙抬起頭看著林北凡,擔憂道,「你有沒有事?」
「沒事!小金給了我一本秘籍,我現在已經達到了兩重修為的境界,在小金的配合之下,我接住了那殺手射出來的一發子彈,把他唬的不輕!原本我已經是強弩之末,但那殺手卻以為我是絕世高手,竟然自殺了……對了,這期間存在不少的巧合,但他一開始問過我和玉晚樓和林琅邪什麼的是什麼關係,我當時就將計就計,忽悠了他幾句。」
「原來是這樣?實在是運氣了你,兔崽子。」
「我要死了,誰給你送終?」林北凡調侃完畢,端著炒熟的菜,轉身離開了廚房。
林北凡一走,林戰那炯炯有神的雙眼,立馬湧一層渾濁的迷霧,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剎那湧現出一個行將就木之人才有的倦態。
「琅邪、琅邪、琅邪……」老頭子輕聲呢喃,臉再次湧現出無限的慈祥和憐愛……
…………
林北凡的廚藝還算是馬馬虎虎,最少龍嫣月覺得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吃。只是,祖孫兩人在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王家的寡婦,這讓龍嫣月恨不得找兩粒黃豆把耳朵塞起來。
吃完飯後,龍嫣月早早地放下飯碗,本想去外面走走,可是林北凡的家門口,早就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孩子,還有些了年紀的漢子,看眼神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給囫圇吞下去。
「我去後面的山裡走走,」龍嫣月轉過頭,語氣生硬地打斷了祖孫倆的對話。
老頭子斜了龍嫣月一眼,施施然道:「想清楚,出了林家村,沒有人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龍嫣月欲言又止。
「爺爺,你雖然人老心不老,但如果再不下手,王家的寡婦都老了。」
「兔崽子,爺爺是很純潔的人!你以為爺爺像你一樣?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哄我說去外面的田里照青蛙吃,你照個鬼青蛙吃,我親眼看見你趴在王家寡婦的牆頭,鬼鬼祟祟的。」農民貧苦,在夏天的晚,村民大多會帶著火把或者手電出門,照一些青蛙打打牙祭。
「林北凡,吃完飯,能不能帶我出去走走?」龍嫣月聽不下去,只好再次強勢打斷。
出去走走?老丈人說小月最怕黑,如果自己帶她去後山,然後假裝迷路,等到晚,突然竄出一個阿貓阿狗的,這小妮子會不會嚇的朝自己懷裡亂鑽,哈哈!雖然想得很美,但今天是不可能的,蝴蝶幫還有百多號人,在水庫邊等自己呢。林北凡沉吟了下,轉頭看著龍嫣月,道:「你來林家村,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就算要遊山玩水,也要等到明天。」
這個不但是個流氓壞蛋,原來說話也這麼的無恥啊!龍嫣月撅起嘴角,沒有回答。
「吃完飯我要出去辦事,你就在家老老實實地呆著,有什麼事情,等我晚回來再說。」
「你要出去幹嘛?」龍嫣月驀然想起林北凡說自己來林家村後,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能干涉,這激起了小丫頭極大的好奇心,她想了想,忙深吸了口氣,楚楚可人地柔聲道,「小林哥,人家在林家村,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去辦事,人家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嘛?」
「不行。」回答龍嫣月的不是林北凡,而是老頭子林戰。
這個不要臉的老不死,祖孫兩人就沒一個是好東西!龍嫣月嘟起嘴巴,心裡暗暗地咒罵。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心裡再不滿,龍嫣月也只能暫時忍著。
林北凡在吃完飯之後,便出門了。
一路,多少林家村的姑娘躲在牆角樹後對林北凡指指點點的,她們一個個嘴說林北凡變壞了,這前後才多久,就帶了兩個不同的女人回家呢!其實真實的想法只有她們心裡清楚,大家都覺得很失落,這個沒爸沒媽不被大家看好的傢伙,如今出息了。
「喲,小凡子,我說今天早我家門前喜鵲叫呢,就知道要來貴人的。」村長林富貴,一直就在等郊遊的負責人找門,穿了身灰色的西服,四平八穩地坐在自家的院子裡等著,一見到林北凡,這傢伙忙站起身,老遠就掏出香煙遞了過去。
「富貴叔,我想和你說件事,」林北凡結果香煙,點燃後,深吸了口,開門見山道,「喏,你也看見那百來個人?富貴叔,你幫我負責一下他們的伙食,一日三餐,要吃的好,至於伙食費,我肯定不會拿富貴叔吃虧的。」
「原來那些娃娃是你帶過來的?小凡子,真出息了,竟然在南城市裡面當教的了?一個月怎麼說也得這個數?」林富貴伸出三個手指,意思是三千塊大洋。
林北凡未置可否,笑笑道:「你一天負責他們三頓飯,我一天給你一千五百塊錢,行嗎?」
在鄉下,大米是自己家種出來的,很多素菜也是自己家種出來的,每天只需要購買一些葷菜就可以,那能花的了幾個錢?林富貴一聽,眼珠子都綠啦!越是窮鄉僻壤的鄉下人,越是淳樸,林富貴兩眼放光,但依舊豪爽地一揮手,嗷嗷叫道:「小凡子,一天一千塊管夠,你放心,叔今天下午就先殺一頭豬。」
和林富貴談好之後,林北凡便去了水庫旁的小荒山。
「老大!」沐小妖和二十幾個蝴蝶幫的主心骨,一見到林北凡,忙呼啦啦地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這一聲老大,叫的是震天響,每個人的臉,都洋溢著激動和期待。沒辦法,林北凡在金玉天堂的表現,早已經把這些輕狂的少年征服,絕對的征服!
其他的少年,見來人就是林北凡,雖然覺得有些其貌不揚,但蝴蝶幫的主心骨和小妖姐都開口叫老大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含糊,一個個忙站起身,不痛不癢地招呼了一句。
「老大,都準備好了,」沐小妖走到林北凡面前,點了點頭,這丫頭知道什麼場合應該如何稱呼林北凡,如果這個時候叫林北凡小林哥,那就有些不妥了。
林北凡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掃視了下眼前的百來個少年,沉默了下,語氣一轉,沉聲道:「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打開你們的包裹,換你們的衣服,速度!」
二十幾個骨幹,聽了林北凡的話後,沒有猶豫,忙打開包裹。
只是,在打開包裹的時候,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吃了一驚,每個包裹裡面,都是一身黑色的休閒西服,一雙油光程亮的皮鞋,還有一把寒光閃閃的開山刀。
那一刻,有種感動的情緒在眾人的心中油然而生,他們突然覺得原來混也是一種職業,也需要認真對待!每個人,在回過神後,便手忙腳亂地換了自己的衣服。
兩分鐘後,原本服色各異參差不齊的百來個少年,無一不是身穿黑色的休閒西服,黑色的皮鞋,興奮而激動地站在林北凡的面前。
這一刻,無需林北凡再次開口,眾人已經逐漸地肅然,每個人心裡的熱血,在統一著裝之後便逐漸地開始沸騰了起來。百來蝴蝶幫少年,昂首挺胸,面色如鐵。
林北凡轉頭看了看左邊的一塊平地,伸手一指,呵斥道:「過去,每十個人列位一縱隊!」
眾人嘩啦啦地,擁簇著朝那片空曠的平地而去,到了目的地之後,自覺地列好了縱隊。
林北凡緩步走到隊伍的前端,掃視了下那些豆蔻少年,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道:「很好!讓你們來林家村,只是為了讓你們完成一個混混到黑社會的蛻變!現在的你們,充其量只是一些混混,流氓地痞中墊底的垃圾,所以,你們才會在廖天九的衝擊下抱頭鼠竄,哭爹叫娘!」
沒有人說話,因為林北凡說的是事實!二十幾個蝴蝶幫的骨幹,一個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們隱隱覺得,外強中乾的蝴蝶幫,從今天開始,將在老大的調教下完成由一群烏合之眾到真正的黑社會組織的蛻變,終有一天,蝴蝶幫將傲視群雄,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