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躺著的倒霉鬼傷勢來看,應該是遭遇大型野獸襲擊,動物的嗅覺靈敏,現在顏祥道很可能已經一入它的獵食範圍之內,後面的路可謂危險重重。
遠處折倒了一片樹木,從打鬥的痕跡判斷,人獸是在東面接觸,邊打邊逃的情況下,最後跑到在這裡被幹掉的,還好顏祥道前進的方向是北面,否則顏祥道就要考慮是否應該改道而行了。
那老頭到底把我弄到什麼地方了,顏祥道對天發出無聲的詛咒。
「哈啾哈啾」某人突然噴嚏不斷。
「怎麼,感冒了?」一道袍美女用很驚訝的語氣問道,說的雖然是關心的話,但語氣中聽不出任何關心的成份,「壞事做多了,遲早會遭報應的,這顯然是不祥之兆,會不會是『它們』已經找到這裡來了。」語氣幸災樂禍,但明顯夾帶著一點酸醋味兒。
「什麼?」被話做了虧心事的某人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跳了起來,滿臉驚恐。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兩個怪物!」男子先合指一陣猛算後,鬆了一口氣才對女子氣憤地道。
「怎麼了,原來不是呀,那太可惜了,還以為你們終於可以好好地聚一聚,你既然這麼怕,那當時為什麼還去招惹『它們』,我倒時挺佩服『他們』的,竟然把大名鼎鼎的『了如神』逼上絕路,最後還是被打得破破爛爛靠拼上本命真元才得已逃脫,結果懶在我家裡不走,還吃了我那麼多的丹藥,『它們』用的是什麼功法?」道袍美女一邊數著男子的糗事,還不忙八卦地打聽那被了如神稱之為怪物二人組的能耐。
「『它們』跟本沒練什麼功法,真是見鬼,那是一種天生的本能,野獸一樣的本能,隨著時間的增長而增強,根本不用練,也沒法去練,如果把『它們』兩個分開來,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掐死它們。」了如神對自己的對手倒是十分瞭解。
「上次被你送去『它們』那裡的小子現在怎麼樣了?那小子因為靈氣過人,而被你相中,繼而被你騙了去那邊,你還誆他說什麼小子靈氣過剩,堵塞經脈,身體就快受不了等等,那小子其實只要過段時間等身體適應了體內的靈氣自然便會沒事,現在想想他還真是可憐。」道袍美女突然想起被送往異界無辜的顏祥道。
「我佔了一卦,那小子或許能幫我擺脫現時困境,我的先天神數之術有多少能耐你是清楚不過,我基本上已斷開了與那邊的聯繫,『它們』可不是蓋的,否則早就找到這裡來了,至於那小子能幹出什麼來,這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現在也不清楚那邊是什麼狀況。」男子滿臉無奈,向道袍美女解釋一下情況,看來他還真是遇上了大麻煩,想顏祥道幫他排憂解難。
碧天萬里無雲,空勞倦客身心。
顏祥道來到山崗上,極目遠眺,鬱鬱蔥蔥的林海,微風徐徐,夾帶著陣陣泥土的清新氣息,熏人欲迷醉,青青莽草,隨風起舞,草浪翻滾。
「叮叮……」風中隱約傳來細微的聲響,聲音剛起顏祥道便已倒提斷劍向聲源飛奔而去,響聲是由西南面傳來,很細微,那細響顯然是金屬猛烈撞擊硬物所至,他如果不是剛好在靜心欣賞風景,將會錯失一次脫困的機會,想在這原始森林中再遇到其它旅人,不知要等到牛年馬日。
吶喊聲和呼救聲已經清晰可聞,當顏祥道風風火火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個人,不知生死,平地上一名大漢和一個年輕小伙子正合力圍攻一頭白熊,刀光劍影亂舞,惡鬥連連。
一身粗布的大漢手執大劍,渾身上下閃爍著橙黃色的光芒,每每與熊掌相交都發出金屬相交之聲,大漢右小腿處血跡跡斑斑,閃躲騰挪十分不便,往往逼於無奈要與熊掌硬碰。
年輕小伙子手提單刀,與大漢不同的是,小伙子身上卻冒著熊熊烈火,他繞到白熊背後,對著白熊較脆弱的頸部一刀砍落,與大漢形成前後夾攻之勢。
白熊面對前後夾擊宜然不懼,小伙子每刀砍在白熊身上帶出一片金鐵交鳴之聲,只能在熊背上留下淡淡的劈痕,白熊沒有過多去理會後後的小伙子,專心一致地與眼前大漢纏鬥,它體形相當龐大,人立著比大漢高出半個身位,居高臨下盡佔地利優勢,逮住機會便一隻熊掌拍向橙光大漢,它似乎對大漢相當忌憚,不停揮舞著熊掌,阻止大漢近身,胸口之上還留有幾道交叉著的傷口,其中一道傷口特別深,隱隱可見白骨。
白熊見久攻不下,心下已是煩躁異常,再加之背後一隻煩人的蒼蠅跳來跳去,怒火終於達到了頂點,發出一聲震耳怒吼,震得周圍樹林瑟瑟發抖,大口一張,一個拳頭大小、土黃色的光球迎面撞向粗布大漢,白熊不再理會吐出光球,一個急轉身,碩大的熊掌拍向一直在身後搗亂的小伙子。
變化來得太過突然,攻守瞬間輪換,小伙子已經來不及躲閃,他平舉刀身,一手執刀,一手作掌壓在刀身之上,將刀橫於胸前。
「彭」的一聲過後,小伙子用刀身接下熊掌,但他同時被熊掌拍得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後,遠遠落在地上,小伙子著地後還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泥道,激起了大片灰塵,就此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死活。
如此同時,粗布大漢也遇上了考驗,只見他雙手握劍,手上一緊,口中大喝一聲「起」,大漢身上橙光暴長,隱隱夾有黃色光芒,光芒緊裹手中大刀,同時向前遞出,迎上光球,在刀身與光球接觸的瞬間,大漢手腕圈轉,一帶一引之下,將光球挑飛。
光球遠遠落在大漢身後,當光球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突然炸了開來。地面上被爆出一個一米深的大洞,沒有太大的響聲,也沒塵土飛揚的場面,地上就這樣兀然出現了一個大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