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之中,當顏祥道和蕭媚媚四目交接的時候,兩人都不自覺有點尷尬,但是一個已經決定避開,一個只想順其自然,兩人都沒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於是,當最後劇組成員各奔東西的時候,兩個人也只是輕輕握手,互道珍重。
這個場面被一個敏銳的記者看到,充分發揮了想像力,在媒體上發表了一篇名為《珍重》的文章,為顏祥道和蕭媚媚的緋聞事件畫了一個句點,無意中也道出了其中的某些真相。
電影拍攝完畢,顏祥道作為一個演員的工作完成了,但接著又不得不為這部電影的音樂奔忙,作為一個被傳為「音樂天才」的新偶像,自己部影片的配樂工作自然非他莫屬。而且,顏祥道對於一切跟音樂相關的事情都感興趣,自然也很樂意地接受了這項工作。倒是導演擔心顏祥道的身體,勸他不要太勞累,不過顏祥道自己清楚自己的情況,並不太在意。
他沒事兒,另外幾個人卻因此叫苦不迭,那就是顏祥道「先鋒樂隊」的成員。顏祥道沒有自信可以完成影片的配樂,畢竟從來沒搞過這玩意兒,對這些不太清楚,於是就當仁不讓地將隊員都給調動起來了。一跟顏祥道一起開始配樂工作,樂隊成員們算是瞭解什麼叫做「工作狂人」了,顏祥道自己沒事,樂隊成員們先自累壞了。
「不就是一部老套的電影嗎?配樂有什麼好講究的?難道你還想憑這部爛片得影帝不成?」樂隊成員們勞累之下,也是口出惡言。不過顏祥道完全不在乎,什麼影帝之類的事情他從來沒想過,只是單純地享受那種創作的樂趣,於是樂隊成員們在發了一通牢騷之後,也就無言了。
顏祥道也曾看過的武俠,不過他也只是看過就拉倒,並不太當回事。但不知是怎麼回事,現在顏祥道回想起這些裡面的某些情節,不禁有一種熱血豪情在胸中激盪,尤其是剛拍完一部這樣的電影,這種感情灼燒得似要沸騰。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顏祥道的靈感有如火山爆發,層出不群,他生怕這靈感會突然消失,所以一刻也不浪費,沒日沒夜地工作著。這對他是家常便飯,卻因此苦了樂隊成員們,恨不得將一天分為四十八小時,工作二十四小時,休息二十四小時。
也不知道過了十幾個日夜,配樂工作才最後完成,當時已經是早晨。樂隊成員們這時再也受不了了,只說了一句話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他們那句話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許叫我們,否則別怪我翻臉。」他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
顏祥道卻不同,他的精神仍然極端興奮,甚至整個配樂完成,他仍然感到靈感源源不斷。抱著吉他坐下,他心中充滿了縱馬江湖的豪情。一首接一首,剛柔並濟的樂曲不斷從吉他中流淌而出,開始了他原創歌曲的生涯。
當顏祥道最後將完成的曲譜放到一邊,覺得終於將心中的熱情發揮得差不多時,已經是午後了。他這時已經決定在《花》上映前先發這張古風濃郁的唱片,當然,最後的編曲還得樂隊成員們來做。不過看樂隊成員們現在的情況,沒有個三五天,怕是歇不過來。
「可憐的孩子。」儘管心中有點愧疚,顏祥道看著樂隊成員們,還是不由得調笑了一句。
出了門,顏祥道四處閒逛著,心中很想找點事來做,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忽然,從某個地方傳來一陣喧鬧聲引起了顏祥道的注意。顏祥道快步來到近前,才發現那是一個舞蹈室,一幫年輕人正在裡面練舞。顏祥道這時並不知道那是現在最流行的街舞,但卻很快被那種激烈的節奏和多變的舞姿給迷住了。
顏祥道不知道看了多久,終於被那些年輕人發現了。
「小道,怎麼這麼悠閒?」這些年輕人也是先鋒娛樂公司的簽約藝人,都知道顏祥道現在的身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顏祥道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沒有了,我們跳舞本來就是給人看的,沒人看才是最失敗的。」
「嗯,很有意思的舞蹈。」
「喜歡就一起來,很簡單的。」街舞小子們發出邀請。
「好啊。」顏祥道爽快地答應,他本來就覺得閒得不帶勁,正好加入到練舞的年輕人當中。
街舞小子們的邀請本來是半真半假,街舞並不真是簡單的事,所以看到顏祥道答應不由有些訝異。即使如此,但顏祥道開始舞動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
不過很快他們就覺得可笑的是他們自己了,顏祥道的表現完全是一個高超的街舞專家,即使只是普通的舞姿,在他跳來也是分外具有力感和美感。顏祥道完全是現炒現賣,但憑著天生對音樂的敏銳以及對身體絕對的控制力,他的舞技很快贏得了普遍的讚賞。當顏祥道最後開始完成各種高難度的舞姿,包括以頭抵地,身子如同陀螺般旋轉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來,大聲叫好,為顏祥道吶喊助威。
顏祥道越轉越快,最後整個人影簡直就是一團黑影,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個人來,叫好聲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驚訝之餘,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當顏祥道最後驀地停下,一躍而起時,街舞小子們紛紛上前,由衷地說道:「小道,你是街舞之王,我們服了。」
顏祥道不好意思道:「這叫街舞嗎?我次玩,怕要讓你們見笑了。」
所有人的嘴頓時可以塞下好幾個鴨蛋:「什麼?次?」
顏祥道點頭道:「是啊,很有意思,以後還得多多指教。」
「算了,別想那麼多,顏祥道是天才,你們沒聽說過嗎?」終於有一個人安慰一幫沮喪的兄弟。
顏祥道這時也發覺氣氛不對了,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說話要小心,同時笑道:「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又都同時喜歡這種活動,我們何不一起出去大餐一頓,暢快一敘?」
這個提議自然贏得了一致的認可,於是所有人找了一家豪華酒店,美美地飽餐了一頓。所有人都比顏祥道入行早,所以顏祥道以晚輩的身份堅持要自己付帳,其他人爭論了半天沒有效果,也就同意了。不過,當最後付賬的時候卻鬧了個笑話,顏祥道身上從來不帶錢,最後還得打電話向皎皎求救,一時傳為笑談。顏祥道對此一笑了之,皎皎卻是哭笑不得。
接下來,顏祥道除了和樂隊成員們商討新專輯之外,就整天和街舞小子們泡在一起。他對街舞的造詣最後完全征服了那幫人,被認為是「不可複製的街舞之王」。當最後大家都很熟悉之後,那幫街舞狂熱者半真半假地說道:「小道,幸好你不僅僅是街舞有天賦,要不然我們可就沒法混了。」
樂隊成員們最可憐,剛從前一段配樂的噩夢中醒來,馬上被強行拉著加入對新專輯的製作,恨不得玩失蹤來逃避,不過聽聽顏祥道的新作品,他又捨不得了,只好一邊哀歎命苦,一邊賣命地操勞。倒是完成比較輕鬆,中國古典樂曲本來就很講意境,顏祥道將每首樂曲的意境一解說,完成馬上就有靈感,很快完成了配詞的樂隊成員們。完成在方面的造詣很是高超,尤其擅長古典風味的歌詞創作,這盤專輯算是投其所好了。
在這期間,樂隊成員們和完成都有點神秘兮兮的,一個時不時來一番武打動作,一個卻喜歡擺個造型作秀,當顏祥道問他們幹什麼時,他們一本正經地回答:「找靈感。」讓顏祥道哭笑不得。
萬零創作的歌詞這時也交到顏祥道手中,顏祥道自覺對現代詩詞不是很瞭解,也全部交給完成,讓他判斷是不是夠水準。完成看過之後很是讚賞,自行跟萬零去交流,倒把顏祥道完全給撇開了。
當《花》的後期工作完成之後,顏祥道的專輯《顏祥道》和新專輯《江湖》也做好發售準備了。電影由於檔期的問題,並不能馬上上映,專輯卻沒有這方面的限制,一製作完畢馬上投入市場。
顏祥道找時間又在其他兩部影片中也露了露臉,演了個角色。他經過歷練後的演技讓導演們驚為天人,都想給他加一些戲,但是他覺得有些累,就沒有同意。令他們十分的遺憾。
這時顏祥道的名聲已經是不脛而走,又做了一番宣傳之後,專輯上市之後批盒帶唱片迅速的銷售一空。對於廣大歌迷來說,憑著顏祥道這個名字已經足以讓他們購買這盤專輯了。而且,在專輯的歌詞上有著顏祥道的劇照,一時間還增加了歌迷們對顏祥道部影片的期待。
這種情形不由增加了某位導演的疑慮,他看了《花》之後,覺得很是不錯,不過現在顏祥道的名聲太響了,不知道歌迷對顏祥道有著怎樣的期待,如果覺得顏祥道在影片中的表演不能達到他們的預期,恐怕會對顏祥道未來的發展有害。想到這裡,劉德華暗自苦笑,一開始怕顏祥道不紅,現在顏祥道紅得發紫,卻也帶來新的煩惱。不過這種情況完全是不可控制的,也只好聽天由命。
顏祥道反倒什麼想法也沒有,每天游來蕩去,甚是逍遙。這情形看在樂隊成員們眼裡,不由又是牢騷不斷。但是,在顏祥道逍遙的外表下,內心卻覺得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這感覺如此奇特,如此難受,讓他總是不安。
為什麼會這樣?他被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終於有一天,當他突然想起蕭媚媚和他在劇組分手時那蒼白的臉色,這才好像領悟了一些什麼。
這時顏祥道本來正在聽一張唱片,但突然之間什麼也聽不到了,只聽到蕭媚媚說的「珍重」二字。
「媚媚。」顏祥道喃喃道,忽然明白自己缺少的是什麼了。
關掉唱片,顏祥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空蕩蕩的大廳發呆。和蕭媚媚有關的一幕幕情形電影般從腦海中呈現,這並不誇張,他記憶之鮮明,比電影更真實,更有立體感。隨著往事的重演,顏祥道也再一次領略到了當初的心情,那種甜蜜的感覺,頓時侵蝕了顏祥道的心房。不過,當最後蕭媚媚蒼白的臉出現時,顏祥道的心沒來由地覺得一痛。
「我明白了。」顏祥道自言自語道:「也許,我已經錯過機會了。但是,我還是得做點什麼。」
就在這時,房門響處,皎皎回來了。
「皎皎,你回來就好,我有事問你。」顏祥道好像看到了救星,急忙叫道。
「什麼事?」皎皎從沒見過顏祥道如此急切,很是詫異。
「如果說,我喜歡上一個女孩,那我該怎麼辦?」
「什麼?」皎皎不由有些誤解,臉色一紅:「你怎麼會問我這個?」
「傻丫頭,我不是說你,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只要告訴我該怎麼辦就行了。」顏祥道這時的心情真的很急切。
皎皎知道自己誤解了,不過聽了顏祥道的話,她已經很知足。她回答道:「你可以跟她約會,送她禮物,跟她拍拖……真怪了,你這個大情聖大色狼什麼時候變成純情小男人,這個也不懂了呢?」
「是啊,可能我是瘋了吧。」顏祥道自己也有些不解。
顏祥道突然問道,急切問道:「告訴我,最好的花店和最好的金店在什麼地方?」他這會兒像個弱智。
寒皎皎告訴了顏祥道,他抱著她狠親了幾口,頭也不回地直奔房門而去,留下皎皎一個人瞠目結舌。
在房中顏祥道還理智地覺得不能太過分,一出門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按照皎皎所說,他心中一動,已經來到那家花店前。花店的小姐看到一個人如同自天而降一樣出現在店門處,差點昏過去,不過發現來人是一個千里無一的帥哥,這才稍感安心。
「請問你需要什麼?」
「花,我要花。」顏祥道忙不迭說道,小姐的聲音悅耳動聽,容貌也不錯,但顏祥道此時卻是無暇欣賞。
「我們店裡的花種可是齊全得很,不知道先生需要什麼樣的花呢?」
「我也不知道。」顏祥道有點緊張:「不過我要去求婚,你看應該用什麼花?」
這句話頓時讓賣花小姐一陣失望,但仍然回答道:「求婚自然是玫瑰花,九十九朵怎麼樣?」
「你看著辦吧,這是錢。」顏祥道扔下兩疊錢,倒是將一切權利交給了這位小姐。
那小姐的動作很麻利,很快就將顏祥道的剩錢遞回,同時給他的還有一大束花。顏祥道一手接卡,一手接花,嘴裡還在說謝謝,人已經到了門外。
那小姐看著顏祥道的背影,目光迷離:「好帥哦,可惜已經有求婚的對象了。」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什麼:「顏祥道,剛才那個帥哥是顏祥道,我怎麼沒認出來呢?唉,至少可以讓他給我簽個名的。不過,他要求婚的是什麼人呢?
顏祥道很快到了金店門口。此刻他已經將鮮花放進了自己的賓利車裡,疾步走入金店。若不是他形象不凡,光憑這一幅急切的模樣,也足以讓警衛們盤問半天了。
「戒指,我需要戒指。」顏祥道來到櫃檯前,這樣叫著。
人長得帥就是有好處,若是普通人這樣子,只怕縱使不被掃地出門,也得遇見老大白眼,但顏祥道還是得到了很好的服務。
「不知先生需要什麼樣的戒指呢?」小姐的聲音甜的發膩。
顏祥道先遞上信用卡,這才說道:「我要的是求婚用的戒指,這裡面的錢你隨便用。」
「哦?」小姐揚起眉毛,拿著信用卡劃過讀卡器。
看到卡上出現的金額,小姐的嘴頓時成了「O」型:「天哪,又帥又有錢,怎麼求婚的對象不是我?」
懷著惱恨的心情,那小姐介紹了一枚不算最好的戒指給顏祥道,顏祥道反正也不懂,付錢拿戒指走人。這小姐的心裡是這樣想的:「不知道誰這麼有福氣,碰到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我也不能讓你太得意了,戒指偏不給你最好的。」且不論此小姐的心態正常與否,倒是無意中替顏祥道省了不少錢。
而顏祥道,鮮花和戒指都有了之後,他先回家,駕駛著車來到一家有名的酒店前,這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媚媚嗎?我是顏祥道。現在有沒有空?我想跟你聊聊。」不知道為什麼,顏祥道忽然覺得很緊張。
「好啊。」聽著聲音好像有些猶豫,但蕭媚媚最後還是答應了。
顏祥道候在酒店的門口,倒像是酒店的服務人員。他心亂如麻,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心煩過,這種感覺很新鮮,同時也讓他感到不安。
蕭媚媚並沒有讓他等很久,很快就趕到了。當顏祥道看到蕭媚媚從車裡出來時,不由呆住了,比起上次分手時,她的臉色更白,隱隱帶有不健康的味道。
快步迎上,顏祥道不由自主地說道:「你瘦了。」當這句話說出來時,他彷彿又回到與蕭媚媚合作時的狀態。
「是嗎?」蕭媚媚笑得很苦澀,邁步向酒店走去,顏祥道連忙跟在後面。
到了酒店,兩人找了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坐下,點了酒菜。
兩個人頗有點相對無言,顏祥道在見到蕭媚媚之前,曾覺得自己有千百句話要說,但真的面對面了,卻一句也說不出來。酒菜送上,兩個人卻都沒有動菜,只是啟瓶飲酒。
酒店的格調不錯,唱片播放的也是西方古典樂曲,分外襯出兩人無法言明的心情。
「你新出的專輯很不錯,我也買了一張。」蕭媚媚終於開口道。
「是嗎?」顏祥道拙劣地應道。心中愧疚漸生,顏祥道覺得自己此前對蕭媚媚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比如說自從劇組解散後蕭媚媚在幹什麼,他就一無所知。尤其此刻蕭媚媚說的話表明她對顏祥道還是很關心的,更是讓顏祥道覺得難過。
簡單地交換了一句對答,兩個人重新陷入沉默。顏祥道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忽然從百寶囊中取出花束遞向蕭媚媚:「送給你的。」
顏祥道取花的動作快速無比,看在蕭媚媚眼裡如同變魔術一般,而當蕭媚媚看清是什麼花束後,臉上更是顯出難得的笑容。不過,這笑容代表的喜悅卻很淡,淡得顏祥道頓時覺得心中一涼。
「花很漂亮。謝謝。」蕭媚媚接過了花。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覺得少了你,生活忽然暗淡無光。」顏祥道忽然下定決心,急急說道。
蕭媚媚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示意顏祥道不用再說了。但是,顏祥道已經決定不再猶豫,她的示意並沒有效果。將戒指托在手中,顏祥道單膝著地,深情地看著蕭媚媚說道:「媚媚,嫁給我吧,沒有你,我真的不行。」
蕭媚媚臉上現出一絲紅暈,眼中也有喜悅的光芒,但一剎那後,她還是黯然地搖搖頭。
「為什麼?」顏祥道問道。
「緣有深淺,不能強求。我覺得我們的緣分只是銀幕上的,在現實中,你和我不可能。」蕭媚媚緩緩說道。在她的心裡,何嘗不希望能跟顏祥道白頭偕老呢?只是,顏祥道先前的行為已經讓她誤解了顏祥道的誠意,而顏祥道自從劇組解散以後連個電話也沒有,此刻突然求婚,怎能讓蕭媚媚覺得理所當然?
不是蕭媚媚不喜歡顏祥道,反而正因為喜歡,她才拒絕。不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真心的愛,她寧願自己痛苦,斷然拒絕。而且蕭媚媚入行多年,早看慣了聚散百態,深知娛樂圈多變的感情,既然喜歡顏祥道,倒不如自一開始就埋在心底,反可以保持真摯不變。
即便是她是個女強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藝人,但她這想法已經形成,不容易被改變。
看著蕭媚媚,顏祥道忽然覺得心很痛,啞聲說道:「我會要你成為世上最快樂的女人。說到緣分,誰能決定呢?」
蕭媚媚強忍感動,狠心說道:「不用說那麼多了,你還年輕,輕易許諾不是一個好習慣。而且,你也沒有讓我信任的資格。」
「我是真心的。」顏祥道此刻恨不得掏出心來給蕭媚媚看。
「你瞭解我多少呢?同樣,我對你也不瞭解,互不瞭解的兩個人,你覺得能夠生活在一起嗎?」蕭媚媚淡淡道,儘管她的心裡完全不這麼想。
顏祥道認真說道:「瞭解可以慢慢進行,但愛是一種突發的感情。我愛你,自然會想要瞭解你,你不能用這個作為拒絕的理由。」
「可是我覺得應該瞭解你一些之後再作決定,如果你能夠讓我完全瞭解你,也許可以答應。」蕭媚媚看著顏祥道痛心疾首的樣子,心腸變軟,口氣也鬆動了許多。
聽了蕭媚媚好像漫不經心的話,顏祥道卻忽然怔住了,臉上現出猶豫的神色。他自然是想到自己奇特的來歷,這真相要怎樣才能讓蕭媚媚瞭解呢?他不由苦笑起來。
對於蕭媚媚來說,顏祥道這個表情卻讓她可以決定該怎麼做了。
「我想,我們不必要再說下去了,如果不是有需要,我們也不必再見面了。」蕭媚媚淡淡說道,同時心如刀割,她知道,顏祥道聽完這句話顯出的絕望神色,將永遠留在她的記憶裡。可是,這句話是不能不說的,她現在不說得這麼絕情,以後恐怕會抵抗不了顏祥道。
「花真的很美。」蕭媚媚捧著鮮花轉身而去,只留下顏祥道一個人愣在當場,任戒指從手中掉落。
他想大聲呼喊,留住蕭媚媚,但是,怎樣才能讓她瞭解自己呢?話到嘴邊,顏祥道終於沒能說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顏祥道這才起身,緩緩向酒店門口走去。
「先生,你的戒指。」酒店的服務生很盡責,同時提醒顏祥道道:「先生,你的賬也還沒有結。」
顏祥道茫然地接過戒指,將信用卡遞了過去。
當服務生將信用卡送回來時,顏祥道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
「先生,你的信用卡。」服務生一邊看著門外,一邊說道:「外面下雨了,先生要不要把雨傘?」
顏祥道緩緩搖頭,邁步步入細雨中,這雨,和戲中那幕密林私語裡的雨差不多,可惜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淋雨了。
顏祥道仰首向天,任初春的雨絲打在自己臉上,好像這樣可以減輕自己心中的痛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