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煙聽了他的話,心中喟然長歎。她收了心情,抬起頭來已經是往日的微笑臉龐。她拍了拍顏祥道的肩頭說:「謝謝你的肩膀和懷抱,顏大才子!我是來和你告別的,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以後我會在那裡讀四年大學……以後工作了,應該也是在那裡吧!……這個給你,算是一個紀念吧。好了,我走了。Byebye!」
顏祥道的手裡多了一個繫著藕荷色緞帶的小禮品盒。陳紫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捂著嘴蹬蹬的跑了,她怕自己再哭起來,給他看到……等顏祥道回過神兒來,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
看了看手裡的傘,還沒來得及還給她呢!突然又想到,陳紫煙這一走,怕是這輩子也未必會見面了,心裡竟然有些隱隱的疼痛,滿是酸澀!
「她沒有把聯繫方式留給我,這次就算是訣別了吧!……哎,也好,本就不該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分別也是早晚的事情。她那樣出色的女孩子,怎麼都不可能和我這樣的窮小子在一起的……想什麼呢!真以為人家抱著你哭了一次,就當人家對你有意思了,傻蛋……再說,你已經有了溫小雨,這就夠了……顏祥道,人生不是你的夢境,可以左擁右抱香滿懷!……現實點吧,我說窮小子!」
顏祥道心中翻騰了許久,才歎了口氣,坐在了旁邊的水泥凳上。把傘收起來和可樂放在一邊,拉開了緞帶,打開了包裝和紅色的絨面盒子,裡面躺著一隻手錶。
看到這隻手表,顏祥道的心一顫。他想起了以前和陳紫煙的一次聊天。
那天,陳紫煙正在看一本雜誌,雜誌上有兩塊手錶很漂亮。是一對兒情侶表。他正好也在,也覺得那情侶表很好看,便說:「如果我有錢,一定要買一對兒。我戴一塊兒,你戴一塊兒!……輕點兒,都掐紫了。」
現在他手裡的這塊手錶,就是那雜誌上情侶表中的男士表。這個表可不便宜,價值幾萬元!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別胡思亂想了,沒什麼意思,就是人家有錢的姑娘,送你窮小子一件值錢的禮物。如此而已……」
顏祥道不再去想陳紫煙,將手錶戴在了手腕上。這隻手表很華貴,戴這樣的手錶很是抬舉人。他戴著也很合適,看來當初的眼力很不錯。
「媽的,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也能戴起這麼牛叉的手錶!」顏祥道又看了一眼手錶,站起身拿著東西心不在焉的回了寢室。
他說不想陳紫煙,可是今天還邪門了,越是想著不想她,跟她有關的一切偏偏又不停的在他腦海裡翻滾,弄得顏祥道心煩意亂,心情變得很差。
顏祥道耷拉個腦袋晃進了寢室,老七和老二也回來了,正在和隔壁的一位同學,也是他們班上的同學遲祥海打撲克。
「來來,老十,過來湊個手兒。三缺一,真著急!」
顏祥道被老二拉著坐下,那位同學正在洗牌,老七突然握住顏祥道的胳膊驚叫:「我靠!歐米茄!真的是歐米茄!還是情侶款……陳紫煙和你談上了?我靠,這傢伙可好幾萬塊呢……兄弟,你真行!」
老二和遲祥海都瞪大了眼睛,湊過來看著顏祥道手腕上的手錶。老二說:「真的假的,這一塊手錶這麼多錢?」
那位同學點頭說:「應該是真的,我一個親戚也有一塊類似的手錶,看這做工和標識就假不了。這塊表確實價值幾萬塊,這還是單只的估算價格,事實上人家是成雙賣的,一對情侶表在十幾萬元左右。國內買貴些,國外買會便宜很多。」
「陳紫煙和你處上了?」老七又問。
顏祥道苦笑著搖頭:「沒有,這是她送我的一個紀念。她要去北京讀大學了,以後就在那邊工作……我們以後估計也不會見面了,剛才就是最後一次。」
三人都愣住了,接著都唉聲歎氣,大歎又一個美女走掉了,這下子,農機校就更加沒有了美女的靚麗風景。
「對了,這有你的一封信!是那個叫鳳凝香的筆友寫來的。」
老七從床上拿過一封信,遞給了顏祥道。顏祥道看了一眼,又丟在了床上:「這是寫給小雨的,一直都是她在和對方聯繫……哎,這封信估計得我回了,真麻煩。」
「來來,打撲克。是打『升級』,還是再找副撲克『刨腰』啊?」顏祥道拿起撲克熟練的洗著牌,娛樂一下對放鬆心情有好處。
四人討論了一下,最後決定玩「刨腰」。
刨腰這遊戲是顏祥道來農機校之後學會的,也不知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玩法:兩副撲克,對家一夥。一個A,四個4以上稱為老腰,是最厲害的;一個A,三個4稱為中腰;一個A,二個4稱為小腰;中腰是六張相同牌的頭頭,也就是七張相同牌可以打倒;小腰是四張相同牌的頭頭,也就是五張相同牌可以打倒;兩個大王,是四張相同牌的頭頭;兩個小王,是三張相同牌的頭頭;兩個大王,一個小王,是六張相同牌的頭頭,可以打倒小腰;中腰可以打倒;兩個小王,一個大王,是五張相同牌的頭頭,可以打倒小腰。還有,不可以勾、不可以岔。雙龍可以打單龍……得分制,『5,0,,』是分……
總之,這是一種很好玩的撲克遊戲。而且還能更多的人玩,加入更多的牌。玩起來特別的熱鬧火爆,比其他撲克遊戲更有趣。
顏祥道和老七一夥,老二和遲祥海一夥。四人都是箇中高手,玩起來熱鬧非常,精彩無比。
最終,老二和遲祥海的黃金組合技高一籌,贏了顏祥道和老七的超級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