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除了距最後一年的下半年,農機校的學習都是很緊張的。學年和第二學年學習文化課和一些專業基礎課,然後要參加高考,考取那據說會被社會承認的函授大專文憑。
現在是學年的下班學年。雖然距離高考還遠,可是馬上就要到期末了。又到了過關的時候。萬一哪科沒考及格,除了要花錢補考,多了的時候還會被留級。
可是,即便這樣,晚自習的時候顏祥道和他的同學們也沒幾個人認真學習。不是聊天打屁,就是看閒書扯閒淡!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這是對他們平時學習態度的總結。而「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是他們考試前瘋狂熬夜學習時的座右銘。
如果最後真沒有信心考過去。其實也很簡單——去班主任家裡串串門,扔下些東西,再拍拍馬屁,基本就沒有問題了。更有甚者,如果肯花錢,還能得個獎學金!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生活。雖然未必公平,但其實也很公平。一飲一啄,總沒有什麼是憑空而來的!所以,大家都清楚這個,也都對這個沒有什麼牴觸情緒。
顏祥道是有事沒事也喜歡去班主任李老師家裡的那號人。他不是專門溜鬚拍馬送禮什麼的,而是覺得班主任對他很不錯。而且師母很和善,老師家的小孩兒也很可愛。
對於缺少家庭溫暖的顏祥道來說,去老師家作客也是一種情感的慰藉。而且,即便他不拿東西去,老師一家也一樣對他熱情招待,相處得十分融洽。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容易溝通和相處的,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勢利。而在很多時候,相處來的情感總是比金錢更要牢靠一些……因為利益而出賣情感的人,畢竟是少數——對於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
班主任到班上走了一圈,他的小孩子在顏祥道那裡玩了一會兒,父子倆才一起離去。
對於顏祥道和班主任父子的親近,班上是有一部分人不屑的。不過,顏祥道對此無所謂,他又不是靠著別人的好看法活著!
「老十,這兩個筆友給你吧。我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旁桌的何木遞給顏祥道兩封信,顏祥道看了看,問道:「七哥,你不會是把好的都挑走了,把這兩個淘汰的給我了吧?」
同寢的老九方東吳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回過頭來說:「老十果真不傻。這廝就是那個意思。他玩你呢!」
何木正在忙活給筆友回信。他前段時間在《明天》雜誌上登了徵友啟示,結果沒多久,就稀里嘩啦的來了一大堆的信。
顏祥道他們一直懷疑,都是他用那句「如果時空阻隔了你我,但是千年的記憶不滅。我一直在期待你的回眸,即便,無數個日日夜夜。」徵友廣告詞,把不知哪裡的傻女孩兒們都給忽悠了!
「你個死老九,哪涼快哪歇著去,不要離間我們兄弟感情……老十,這可是哥哥千挑萬選給你選出來的精華啊!當然,這也得小雨同志同意才行,否則你就得跪搓板或者面壁懺悔了!」
何木說完,也不去看溫小雨那飛過去的大大衛生眼,嘿嘿的笑著繼續用他悶騷的文筆寫下風騷的話語,忽悠遠方那些無知幼稚,不知道是恐龍還是天鵝的小姑娘們。
老九也回過了頭去,開始有感情的朗讀一封他從顏祥道手上搶來的筆友來信。
「何木同學,你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等了一千年的那個女子。可是我知道,當我看到你的那些文字時,我的心顫抖得如同秋風裡的樹葉,如同大海裡風捲的波濤。久久的,久久的,久久的都難以平復。」
周圍的人都在微笑著聽他讀著信。這個女孩兒的文采倒還是不錯,挺有意思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覺得你不是我想要找的那個人!因為,你的名字不會讓我覺得悸動。我覺得,能讓我心悸動的人,他的面容應該略微蒼白,眼神深邃裡透著悲傷,不羈裡透著滄桑。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壞壞的笑,讓我看見他就想生氣,可是看不見他時就想得發瘋。」
這段寫得有點狂熱,讓人聽著心裡頭撲通撲通的。女同學們也覺得這樣的男子會很迷人。
溫小雨這時候偷偷的看著顏祥道,心想:他不正是這樣的一個男子嗎?難怪我……想著想著,酒意散盡,已經恢復白皙的臉蛋兒又紅了起來。
老九還在讀信,不過這時候他已經有點認真了。因為這女孩兒的信雖然寫得有些狂熱,可是給人的感覺這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兒,至少,她有一顆善感的心。
「他該有瘦高的個子,纖長柔軟的雙手。他該有挺直的鼻樑,紅潤的嘴唇。讓我看一眼,就想捏他的鼻子,然後,用我的小手兒覆在他的唇上。他火熱的吻讓我有觸電般的感覺,由手心一直灼燒到靈魂!那樣的他,我一定會忍不住要吻他,然後再緊緊的擁抱他。解去他心頭的落寞與孤獨!……我覺得,他的名字應該很厚重,就像古時的男子一樣。就像孫道臨,陳道明那樣的名字!」
老九和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何木這時抬起頭來驚奇的說:「真神了!老十,你可叫顏祥道,也有一個道字。你說,你們這是不是緣分吧?」
「沒跑了,這就是緣分。這個筆友你一定要交往一下看看……嘿嘿,當然,只是筆友而已。你有了小雨,就夠了。小雨可是咱們的班花兒,你可不要負了人家!」
老九說完,把信遞給了顏祥道。回頭去看了。旁邊的人也都收回了注意力,該幹啥幹啥。
Ps:現在的故事情節是原來故事的延續。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寫,大家看下去慢慢就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