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監獄的滋味兒不好受,挨餓受凍還沒有自由。尤其是,顏祥道這些年一直享受慣了,突然吃苦,很是不習慣。而且,他身上還帶著傷,更是遭罪。
顏祥道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強,沒多長時間,斷了的腿就長上了。可是,他扶床試著走動的時候發現了大問題:左腿有些接偏了!
這怎麼辦?顏祥道可不像以後做個畸形人。於是他狠了狠心,咬著牙把腿往床底下一別,又斷了!
說起來很輕鬆,可是這其中的痛苦不親身經歷的人是想不到的。這次,他有了失敗的經驗,認真的把腿接好。至於將來能長成什麼樣,他也無法預料!
不知老天是不是非要跟他作對,這腿不知怎麼又長偏了!顏祥道無奈,只好又弄斷,第三次接骨……他現在對自己的手藝很沒有信心,如果這次還是長不好,他只好認命,做個瘸子了!
還好,這次長合的時間時雖然比上兩次稍長些,可是卻沒有再出現意外。大約兩個多月後,顏祥道的傷全部痊癒了,而且,令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是,身上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這讓他不得不覺得自己這身體有點神奇。
顏祥道正在為身體恢復了健康而高興時,他和野狼開始出去當苦力幹活了!
犯人幹活的地方就在這無名的海島之上。干的活不是很複雜,但是很累很苦——下河淘金!
金子這東西誰都喜歡,明晃晃的,顏色鮮亮。可是淘金的過程並不美好。顏祥道以前只聽說過淘金,沒有看見過。現在不但見過了,而且也親身體驗了……每天都在體驗。
每天要在河水裡呆上十多個小時,拿著篩子從河裡往出撈沙礫。行話據說叫做「洗沙子」。
衣服好洗,沙子可不好洗。每天幹完活,顏祥道都覺得自己的身體要散架子。而且,渾身泡得特別難受,尤其是腳,要不是他的恢復能力強,一定會像別的犯人一樣潰爛得慘不忍睹!
腳一爛活就不好幹了。一般爛腳的犯人都有兩種結果:休息幾天,簡單的治療一下,如果好了,就繼續幹活;如果不好,那就是第二種結果,等死剁了餵狗!
這裡一般對失去了勞動能力的犯人只有這一種處理方法:剁了餵狗!
關押犯人的地方養了很多的獵狗,專門用來巡邏和打獵。這些獵狗極其凶狠,有很多犯人都像野獸一樣給它們撕成碎片,當狗食吃了!
這裡守衛森嚴,四處都是碉堡塔樓還有持槍的守衛,想要逃出去難如登天。顏祥道感覺自己的明天一片灰暗!
「瘋狼,你是不是在琢磨怎麼逃跑呢?」吃飯休息的時候,和顏祥道在沙堆角落裡的野狼悄聲問顏祥道。
兩個人現在都是鬍子頭髮亂蓬蓬一團,以至於面目都看不清楚。就和這裡大多數犯人一樣。不過,現在即使顏祥道露出真面目,恐怕也沒有人能認出他來——他的面孔現在還是異常英俊,可是卻和過去迥然不同,看起來更成熟更滄桑!……他真的是長大了。
顏祥道在這裡唯一的收穫怕就是認識了野狼,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現在已經成了好朋友。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一直都在想這個事情。不過好像很有難度!看看在我們之前倒下的那些逃跑的人,沒一個下場不慘的,更沒有一個成功的!」野狼歎了口氣。他這人總是笑嘻嘻的,很少有這麼嚴肅落寞的神情。
顏祥道瞇著眼睛看了看遠方的大海,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曬成古銅色的胳膊,低聲說:「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只要我們想做,未必就做不成!……你說……先不說了,晚上回去再說!」
見有看守過來叫罵,兩人急忙都站起身來。跟其他飯人一起繼續下河幹活!
夜半三更,顏祥道和野狼通過牆上不知哪位先人鑿的一個小窟窿說話。
「瘋狼,你想出怎麼逃跑的辦法了?」野狼問顏祥道。
顏祥道說:「你先聽我給你講個故事!故事發生在947年,銀行家安迪因為妻子有婚外情,酒醉後誤被指控用槍殺死了她和她的情人,安迪被判無期徙刑,這意味著他將在肖申克監獄中渡過餘生。
瑞德927年因謀殺罪被判無期徙刑,數次假釋都未獲成功。他現在已經成為肖申克監獄中的「權威人物」,只要你付得起錢,他幾乎有辦法搞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香煙,糖果,酒,甚至是大麻。每當有新囚犯來的時候,大家就賭誰會在個夜晚哭泣。瑞德認為弱不禁風、書生氣十足的安迪一定會哭,結果安迪的沉默使他輸掉了兩包煙。但同時也使瑞德對他另眼相看。
好長時間以來,安迪不和任何人接觸,在大家報怨的同時,他在院子裡很悠閒地散步,就像在公園裡一樣。一個月後,安迪請瑞德幫他搞的件東西是一把小的鶴嘴鋤,他的解釋是他想雕刻一些小東西以消磨時光,並說他自己想辦法逃過獄方的例行檢查。不久,瑞德就玩上了安迪刻的國際象棋。之後,安迪又搞了一幅麗塔.海華絲的巨幅海報貼在了牢房的牆上。
一次,安迪和另幾個犯人外出勞動,他無意間聽到監獄官在講有關上稅的事。安迪說他有辦法可以使監獄官合法地免去這一大筆稅金,做為交換,他為十幾個犯人朋友每人爭得了兩瓶Tiger啤酒。喝著啤酒,瑞德說多年來,他又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感覺。
由於安迪精通財務制度方面的的知識,很快使他擺脫了獄中繁重的體力勞動和其它變態囚犯的騷擾。不久,聲名遠揚的安迪開始為越來越多的獄警處理稅務問題,甚至孩子的升學問題也來向他請教。同時安迪也逐步成為肖恩克監獄長沃登洗黑錢的重要工具。監獄生活非常平淡,總要自己找一些事情來做。由於安迪不停地寫信給州長,終於為監獄申請到了一小筆錢用於監獄圖書館的建設。同時,安迪為了展現音樂的魅力,讓更多人瞭解,冒著被處罰播放了一段音樂,並送給瑞德一個口琴。
一個年輕犯人的到來打破了安迪平靜的獄中生活:這個犯人以前在另一所監獄服刑時聽到過安迪的案子,他知道誰是真兇!但當安迪向監獄長提出要求重新審理此案時,卻遭到了斷然拒絕,並受到了單獨禁閉兩個月的嚴重懲罰。為了防止安迪獲釋,監獄不惜設計害死了知情人!
面對殘酷的現實,安迪變得很消沉……有一天,他對瑞德說:「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獲得假釋,一定要到某個地方替我完成一個心願。那是我向我妻子求婚的地方,把那裡一棵大橡樹下的一個盒子挖出來。那你有我給你的東西。」當天夜裡,風雨交加,雷聲大作,已得到靈魂救贖的安迪越獄成功。
原來二十年來,安迪每天都在用那把小鶴嘴鋤挖洞,然後用海報將洞口遮住。同時,因為他對經濟聰明的頭腦,典獄長一直讓安迪為他做黑賬,洗錢,將他用監獄的廉價勞動力賺來的黑錢一筆筆轉出去。而安迪將這些黑錢全部寄放在一個叫斯蒂文的人名下,其實這個斯蒂文是安迪虛構出來的人物,安迪為斯蒂文做了駕駛證,身份證等各種證明,可謂天衣無縫。安迪越獄後,用斯蒂文這個化名,以斯蒂文的身份領走了部分監獄長存的黑錢,用這筆不小的數目過上了不錯的生活。並告發了監獄長貪污受賄的真相。監獄長在自己存小賬本的保險櫃裡見到的是安迪留下的一本聖經,扉頁上寫著:「監獄長,您說得對,救贖就在裡面。」當看到裡邊挖空的部分正好可以放下小鶴嘴鋤時。監獄長領悟到其實安迪一直都沒有屈服過。而這時,警方正向監獄趕來逮捕監獄長,最後監獄長飲彈自盡。
瑞德獲釋了,他在橡樹下找到了一盒現金和安迪留給他的一封信,最後兩個老朋友終於在墨西哥陽光明媚的海濱(芝華塔內歐)重逢了……這個故事,叫做肖申克的救贖。」
野狼沉默了一會兒,問他:「故事很有意思。那你想借這個故事跟我說點什麼呢?」
顏祥道知道這位野狼看似人高馬大嗓門大好像很粗心大意,實際上這人很內秀,心思細膩。其實他應該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用意。
「兩點:,要有必勝的信心;第二,要有持久的耐心;第三,我們不能在簽上挖洞,可是我們有下水道啊!」顏祥道說完這話,他聽到野狼那邊的呼吸急促起來。
好一會兒,野狼才低聲興奮的說:「瘋狼,你真的很聰明!如果我們真能逃出去,這都是你的功勞!」
其實,顏祥道還有一個《越獄》的故事沒給野狼講。那個故事更有意思。
門外遠處傳來查房的聲音,顏祥道和野狼趕緊回了自己的床鋪,假裝睡覺。
等查房的走了之後,顏祥道又開始琢磨他用來方便的馬葫蘆。那邊,野狼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