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菱愣愣的摸了摸唇角,竟然流血了!
她那一掌打的極重,可見心中的恨意與怒氣有多深了,可是也不能如此吧!她亦是憤憤然,回過頭來正待出言回擊,卻不想竟然看到此刻她的臉上已滿是淚痕,哀戚無限。
「呵……是啊!你不愛他,你不愛他卻佔滿他的心!而我——我如此的愛他,卻得不到他一丁點的垂憐……為什麼?為什麼?!」
她憤然大喊,悲慼的淚顏讓人心疼。
她亦是個為愛而傷的女子啊!
夏亦菱有些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本想走上前去安慰她幾句,不曾想她又忽地轉過頭來,犀利的掌風又要襲來——
夏亦菱已駭地閉了眼睛,就等著那接下來火熱的疼痛,卻聽到一聲「住手」,四周便沒了聲息。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他,正狠狠地抓著落蘭的手臂,憤怒的瞪向她。
那一刻似乎有種錯覺,彷彿他的到來,是為了保護她……
「王子。」
鶯兒恭敬的屈膝行了一禮,臉上似乎有些鬆口氣的釋然。
「誰讓你來的?!」
他厲聲問道,當然是問落蘭。
落蘭的手臂仍舊在他的手中,她咬咬唇,淒然地望著他,淚光盈盈,閃動著萬千的情意,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他卻一把甩下了她的手臂,背過了身子寒聲道:
「出去!」
落蘭悲淒的又落下了一串淚水,低垂了頭,後又抬起,定定地看著他,忽地冷笑著硬聲道:
「呵呵!你為什麼要來?你還要來見她嗎?她都在新婚之夜跟別的男人跑了你還要她?!」
氣氛一下子僵硬了——
「你—給—我—住—口!」
乍聽了這話,元昊狂怒了,額上青筋隱隱抽搐著,目光有如閃電,瘋狂的射向她,緊接著一掌就揮向了她的臉頰——
竟敢有人再提起他的痛處,那心中最深沉濃重的傷痕,他已經刻意的要淡忘了,如今卻有人還敢這樣大膽的提起,怎不讓他怒火滔天?!
夏亦菱與鶯兒皆嚇了一跳,驚呼著向後退了幾步,抬頭怯怯地望向他。
他好可怕!竟然對一個女孩子出手這麼重?!
夏亦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又看看伏在地上垂頭低泣的落蘭,心中波濤洶湧,澎湃萬千。
這樣的他,真的是很可怕,就像……在邊境時殺那幾個強盜般……那樣的殘暴無情!
她咬了咬唇,這樣的詞語,真不敢用在他身上,可是,眼前的場景又在不停的提醒她這的確是事實,那麼,這樣的他,會對自己如何呢?會怎樣的處置她?
她戰戰兢兢的想著,心緒萬千,沉重萬千。
「把她拉出去!」
他說這話時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門外的侍衛聽到了,躬身應是後便把落蘭送了出去,其間他竟沒有再看她一眼,只有落蘭那幽怨哀淒的眼神,久久地停駐在夏亦菱的腦中,揮之不去……
「你也下去!」
他這話,顯然是對著丫頭鶯兒,夏亦菱心下一緊,心臟不可抑制的跳動起來。
「是。」
鶯兒乖巧的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走之前,還帶上了門,一時間週遭的氣息,寧靜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