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來的時候,夏亦菱正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冷清的看著窗外蕭索飄過的落葉,寂寥無聲。傍晚的微光淡淡的籠照在她身上,卻使得她週身都似散發出一種濃濃的淒涼,讓人心疼的淒涼……
他走近她身後,她竟似還沒有發覺,她在想什麼呢?那眼中的哀愁與疼痛,竟似讓他原本的怒火燒得更旺,卻暗暗壓下不要發作,從侍女手中取過一件披風,輕輕地蓋在她的肩上——
夏亦菱一下子回過頭來,眼中閃著驚喜與感動,還有著些許慌亂與迷茫;但卻在看清了他之後漸漸消散,只餘下淡淡的疑惑與戒備,還似有著一抹失落與哀傷:
「是你?」
聽她如此說,又見她如此的神情,元昊輕眨了下眼睛,桀驁的眉峰一挑:
「怎麼?不能是我嗎?不然還會有誰?」
他的口氣漸趨冰冷,一雙幽眸犀利地盯著她;那唇邊的笑,簡直能把正沸騰的鐵水冰凍。
夏亦菱明白他的怒氣,亦瞭解他冰冷的話語裡諷刺的含義,心頭亦隱隱的有著不悅:
「王子今天來這裡,就為了說這些嗎?那就請回吧,我不想聽!」
說完,她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側過向前走去。
元昊額上青筋幾近暴起,伸手一把拉住她:
「你為何總是要這樣對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向她吼著,眸中卻是一片痛楚,深重的痛楚。
夏亦菱回過頭來:
「我為何這樣對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對你!我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連我的思想你也要控制嗎?!」
殊不知,她的眼中亦有痛楚,亦是很深很深,卻也無處可解……
元昊一愣,隨即更加憤然,轉至她身前緊扣住她的雙肩道:
「你不知道該怎樣對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許你心裡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別的男人!」
夏亦菱雙眉一挑,亦火了,恨恨的甩開他的鉗制:
「簡直荒唐!可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嫁給你呀?!一切都是你自以為是的結果,我根本就不愛你,我根本就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
「你……」
又一次了,她又一次的用這殘忍的話語刺傷他的心,刺得他鮮血淋漓,疼痛到近乎糾結——
「那我究竟要如何對你,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他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她對他……為何要那樣殘忍?難道他做得還不夠多,還不夠好?還是他無論如何做都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你為何就不能放了我呢?為何一定要走到這種地步呢?為何要讓所有人都痛苦呢?為什麼?!」
她亦有很多的不滿,很多的不解,很多的委屈;為何要讓這麼多的人都痛苦呢?
元昊死死地盯著她,嘴唇已不可抑制的抽搐起來——是怒?是恨?還是痛?讓他放開她……原來她想的還是這個,原來許久以來她仍是不肯給他半點機會,原來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他的位置……
「還要我再告訴你一次嗎?因為我愛你,我要你!這輩子,絕無可能更改!」
他不介意再告訴她一次,就是因為這個字,讓他們都痛苦萬分;可她卻似看不到他的痛苦,那亦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折磨啊!甚至讓他幾乎要放棄了得到她心的渴望,而只想要滿足自己的慾望,以慰藉自己的痛苦——
他狠狠地盯著她,雙手霸道的托起她的臉頰,就要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