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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降臨了,馬兒再也不肯走了,前方,沒有看見燈火,依舊是衰草連天。
手牽著手,來到了一口湖邊。這樣的景致,怕也是上天的眷顧了。
冷風拂過,似乎連心都吹涼了一片,有些瑟縮。
把她攬在懷中,讓她盡可能的溫暖。
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氣息,即使是吹著涼涼的夜風,看著滿天的星光與湖面的粼粼水波,她都覺得幸福的要瘋掉了,可卻隱隱有著心痛,是為哪般?
「……昭雲,你……後悔嗎?」
她的心跳得很快,問出的聲音卻很輕,很輕。
龍昭雲怔了一下,隨即收緊環抱住她的手臂,好緊,好緊。
「我怎麼會後悔?菱兒!」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也許是……些許憤怒與不安。
「我愛你,菱兒,我愛你!」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聽著他激動的表述,夏亦菱幾次張口欲言,卻又被他搶聲道:
「為了你,我願意拋棄一切!菱兒,不相信我嗎?」
他的聲音裡透著急切,又有一絲傷痛。
「我——」
「我相信。」夏亦菱打斷他的話:
「我相信你,但是,我害怕……」
她的眼中隱有淚光,映著滿天的星星,那閃動的水波似是讓他的心都要碎裂了。
「菱兒,為什麼要害怕呢?」
他不忍,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
感受到他懷中的溫暖,她稍稍有些安心,喃喃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將軍和夫人,而我又何嘗不是?」
「我們走了,他們會怎樣?爹娘會怎樣?會不會因為我們而受牽連?我們……」
「菱兒!」
他低沉的喊一聲,制止住她近乎哭泣的痛訴,隨即又從懷里拉起她,捧住她的小臉迫使她看向自己:
「不要擔心他們,爹和王爺是聖上的股肱之臣,又於我朝功勳卓著,皇上是不會為難他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夏亦菱忽閃著淚眸,有些不敢置信。
龍昭雲對她堅定的一笑:「相信我。」
這句話就如同有著魔力,稍稍撫平了她恐慌不安的心,但隨即——
「可是,我們……」
他們要怎麼辦?接下來的路,他們該如何走下去?
「菱兒……」
龍昭雲箍緊她的雙肩,眼睛裡透著濃濃的堅定。
「天涯海角,我都要與你在一起。」
那一刻時間停止了,耳邊只剩下這句話,與眼前的人。
夏亦菱笑了,這似是她聽到的最動聽的話了。她靠進了他懷裡,雙手環緊了他的腰,再也不想離開。
夜深了,她靠在他的胸前,閉上了眼睛。
不知為何,這樣的夜,這樣的情形,似曾相識?
她突然間就想起了那夜,一個激靈,身和心都猛地一顫。
「菱兒,你怎麼了?冷嗎?」
龍昭雲一臉擔憂,抱著她的雙臂又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