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的這句話,葉銘揚竟似愣住了,看向她的眼光漸漸收回冷冽,卻是疑惑與不敢置信,還似有著……一絲期待。期待什麼呢?方才慌亂中她的那句「銘揚小心」,他可以認為……「你擔心我?」他的問話是那麼急切,慌亂,還有著深深的期待。夏亦菱抬眸,望著他急切不安卻又閃著期待的眸子,忽地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又垂下頭來,不安的捋了捋頭髮,道:「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傷,我可是個好人!」隨即放開他的手臂,大步向前走去。似是在逃避什麼。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心上更加不安起來。天!面對他那麼認真的神情,她竟然會覺得緊張與不安,她的確是不希望他受傷,但真的僅僅是因為她是個好人嗎?「他是誰?」不知何時他已走了過來,問向她的一雙眼睛裡換上了疑惑與憤怒。那個黑衣人,他到底是誰?竟然說要帶走她?哼!「啊?」夏亦菱一時沒反應過來。看他的眼睛冷冽的又瞇了起來,她才回過神慌忙答道:「伯文啊!」「哼!他到底是誰?」他似是更憤怒了,盯緊她的眼睛強迫她回答。那伯文他自是認得的,可他充其量只不過是個小羅嘍,那蒙面人才是……他究竟是何人?竟然幾次三番的要救她,她和他……他心中的疑惑愈發氾濫開來,他竟然找到了這園子,並親口對他說要帶走她?他的眸中漸漸積起怒意,讓夏亦菱突地有些不寒而慄。「我……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終於明白他問的是他,那個黑衣人,可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啊!葉銘揚雙眼瞇得更緊,疑惑而冷冽的盯向她,直至看出她是真的不知道為止,倏的轉頭,對一旁侍衛道:「幫我查清楚。」「是!」那侍衛領命去了。……夏亦菱直覺的悲慘,柳兒竟然讓她幫葉銘揚包紮傷口,有沒有搞錯啊?!她何曾幹過這種事情?可推托無效,她已經被推到了房裡,而葉銘揚此刻也正坐在她的旁邊,等著她來包紮,更該死的是,此時這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連個可以找來幫忙的都沒。實在無法,只有任命。她無奈卻又小心翼翼的從藥箱裡拿出紗布等物,蹲在他面前稍稍撥開他的衣襟……「天!」她倒抽一口冷氣,那駭人的傷口驚得她一陣心跳,這麼深的傷,他應該很疼吧。不覺抬頭看了看他,卻正對上那一雙厲眸,此時卻如火焰般熾熱的看著她,令她更是心驚的低下了頭。笨拙的包紮完了那可怖的傷口,但她卻是認真的、小心翼翼的不弄疼他,終於完成任務了!「呼……」她鬆了口氣,正打算對他說包好了,卻不曾想一個聲音從頭頂悠悠傳來,她睜大了眼睛,抬頭望向他:「你說什麼?」「……嫁給我。」他又重複了一遍,此時的眸中只餘一片溫熱,儘是濃濃的柔情。他愛極了這樣的氣氛,她溫柔的為他包紮著傷口,他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持續到永遠,永遠……她更是瞪大了雙眼,抬頭瞧著他,怔愣一片。「我愛你,嫁給我,好嗎?」他的話語開始急切,語氣裡卻有著深深的請求,眼眸中濃濃的深情似是要溢出來,有那麼一霎那夏亦菱根本不相信面前的這是葉銘揚,他怎會有如此的眼神?「我——」「忘了龍昭雲,忘了臻玉公主,忘了一切,我們都忘了一切,跟我走,好嗎?」他打斷了她的話,伸出右手撫上她光潔的臉頰,聲音輕的好似怕驚到她,那樣溫柔的請求,那樣讓人心痛的眼神,令夏亦菱眸中一熱,似有什麼東西觸動了心中的某根神經,此時那裡鼓鼓脹脹的,悶得難受。「跟我走,好嗎?」得不到她的回答,他的聲音又急切了許多,輕撫她臉頰的手加重了些,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焦急與迫切,濃濃的愛意裡夾雜著隱隱的擔憂……「傷口包好了。」她忽的低下頭去,避開他熾烈的注視,急急站起,盡量忽略那驚痛的眼神,奪門而去。她跑回自己房間,奔向床邊,終於抑制不住的哭倒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總之就是想哭,也許要哭的理由太多了,也許僅僅是淚腺太發達,也許……哭的昏天暗地,哭的眼睛乾澀,哭的好累,想要閉上眼睛一覺睡過去……葉銘揚,我真的不能給你什麼,真的不能……今天之後,我還是要想辦法逃離你。這無奈的,淒楚的命運……伯文不安的望著面前的主子,他似是在盛怒之中,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連呼吸裡都有著怒氣。想也難怪,這些天一直都在尋找菱姑娘,今日終於找到了卻……可也是無奈啊!畢竟是他國的王子,他們此次的行蹤極是隱秘,不宜暴露身份,更不宜聲張尋釁,可……王子又在看那隻玉佩了,這只白玉鳳佩似是和王子身上的龍佩是一對,伯文直覺的這玉珮定是大有隱情,要不然王子怎會如此在意。可王子對菱姑娘,是因為這玉珮嗎?「伯文!」「啊?是!」伯文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高呼傳來,慌亂的望了望主子,急忙應是。「他是……葉銘揚?」他一雙幽深的厲眸瞇了起來,卻仍能看出隱有的怒氣。並不回頭看伯文,直接問話。「啊文似又是疑惑,王子想幹什麼?「哼!呵呵……」面前的主子竟然笑了起來,那原本俊美無雙的臉龐在這笑容裡更是顯得俊逸奪目,攝人心魂。可那笑容裡卻透著一絲邪氣,令伯文沒來由的一陣壓抑不安。「把這個……交給臻玉公主。」他手裡舉出了一封信,伯文恭敬的接了,面上卻是一片狐疑。「臻玉公主?」王子與她……莫非王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好事般,他的臉上竟然現出了笑意。隨即回道:「屬下遵命!」「伯文,我們也許要回國了。」他悠悠道,臉上仍是掛著笑。「啊?」伯文的頭頂又冒出了問號,而他座上的主子卻只是斜瞟了他一眼,又露出了一抹攝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