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冷魂谷的明滅神君干鵲,見元敬出手攔住了龍玄甘落後,若是讓後面那兩人過去,落了他自己的面子倒是好說,那豈不是變相的說明峨嵋派比魔教強嗎!就見干鵲渾身氣勢勃然一震,那飛出的烏光也是殺機更盛,直向那後來的二人罩去。
本來那二人想要趁著元敬對陣龍玄之際,渾水摸魚衝進金船,卻不想竟然又被干鵲盯上了。相較起來這兩個人的修為比之龍玄可就要差遠了,一見干鵲攻了過來就有些慌了手腳。人家的名望在那擺著呢,尤其是他們這些普通的高手能夠抗衡的!
干鵲這一出手就先聲奪人,滅了對手的士氣,就見那一片烏光落下,那後來二人趕緊抵擋,只不過此時他們氣勢已弱,心中就認為不能戰勝干鵲。而且此次行動的目的是來奪寶的,並不是來拚命的,因此二人一見干鵲騰空出來,便生出了退卻之心。只不過人心難測,你認為是奪寶不是奪命,但是人家明滅神君干鵲卻不一定是這樣想的。
那干鵲一見烏光籠罩過去,對方現了弱勢,不由的心中冷笑,暗道:「哼!現在知道怕了?剛才幹什麼來著,既然出來奪寶,就要有死的覺悟!就讓你們成為我干鵲復出之後的祭旗之人吧!」
想到此處那干鵲就眼中的厲色更狠,右手掐劍訣操縱那烏光,左手暗中伸出,就見兩道金光一閃而出,直向那忙於應付烏光的二人射去。只不過這一次那兩道金光卻是長不過一尺,粗細只有一指,雖然速度不快,但卻勝在行蹤隱秘不易察覺,正是暗中偷襲的專用利器。
果不其然那二人正疲於應付那烏光,準備逃命,也沒有注意干鵲的暗中殺手。「不好!……」待到他們發現不妙,驚呼出聲之時。那兩道金光距離二人心腹要害也只有不到數尺之遠,再想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干鵲冷冷一笑,心道:「哼是活的不耐煩了!」同時手上的法力更盛,正欲之二人於死地,才好回過頭來看那峨嵋派的白雲大師元敬和龍玄的表演。只不過這干鵲一擊得勢之後卻有些輕敵了。
本來以他這樣經驗豐富的老魔來說,是不應該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地,只不過今日干鵲心中積聚怨氣,心神不定這才失了本心。要說那進入金船之人。無論是修為還是資歷來講,他都不會比那無形尊者差。但是結果是人家進去取寶,而他卻只能只能在外邊搖旗吶喊,順便幫著處理些廢物,這讓干鵲如何不怒。
雖然冷魂谷的神君干鵲確實是修為不俗,但是那二人雖然遜色一籌,不過人家既然敢闖金船。自然就是有幾分自傲的本事。否則如今此處裡裡外外的修士加在一塊,恐怕也有個上萬吧。別人都沒敢動,怎麼就出來了這三個人出頭的呢!
就見那二人見干鵲的神光射到。皆是大吼一聲,張口射出了一道金光迎上。看那手法相近,想必這二人也是同門師兄弟。雖然已經不及躲閃,但是如此事關性命的重要時刻。自然是要把壓箱底的絕招拿出來應付,否則恐怕日後就要沒機會再用了。
緊接著就聽見「轟隆」一聲,兩次劇爆卻只有一聲震雷,因為距離太近。巨大的能量衝擊波直把那二人衝出去百丈有餘方才停住。此時那二人可謂是狼狽之極,衣衫襤褸,鬢髮焦黑,戒備地望著那干鵲,一臉的驚恐之色。
這時那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得皆露出了幾分苦笑,一人上前一步,向干鵲一抱拳,道:「這位干鵲道友請了,我們兄弟二人,學藝不精,讓道友見笑了。今天我們承認不是道友的對手,不欲與道友結仇,不若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本來人家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在修真界都不會把這樣一次不痛不癢的教授當作成仇恨的。若是真的結仇,那一般都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地局面。只不過此時那干鵲正是憋氣窩火之時,剛剛打了兩招,還在氣頭上呢!又怎會回應那二人的善意之請呢?
就聽見那干鵲「嘎嘎」怪笑兩聲,喝道!「唗!大膽狂徒!此番壞了我們規矩豈是說了結就能了結地?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這裡當什麼地方了?拿這裡的天下豪傑當什麼人了?想罷手哪裡那麼容易!各自留下一臂,算作抵償,便可離去,否則就要問問老夫手上地寶劍答應不答應!」
那二人一聽也被逼出了火氣,後面那人也上前一步,喝道:「允那干鵲匹夫!你當我們盧家兄弟就真的怕你不成!哥哥別跟這老匹夫廢話了,既然他想要咱們兄弟的性命,就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坐鐵嶺青汗谷的厲害!」這後半句卻是對他身邊地兄弟說的。
只不過那當哥哥的似乎還是個相當冷靜的人,道:「干鵲道友,在下盧明,舍弟盧亮,乃是坐鐵嶺青汗谷蒼虛老人弟子。還請道友今日留個臉面,日後也好相見。」
那干鵲微微一愕,暗道:「想不到這兩個蠢貨竟然還真有些來頭!若是真地就此和他們撕破了臉,大家都是異派中人,恐怕與那蒼虛老人也不好說。不過若是他一提出身,我就讓步了,豈不是說明我冷魂谷的干鵲就怕了那清汗谷的蒼虛老人!」
此時干鵲方才有些後悔剛才話說的太滿,更加責怪那盧家兄弟不早些抱出名號,也不至於說什麼讓人家留下一條手臂的話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盧明盧亮二人,這一回他們出來奪寶本就是背著師父出來的,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過來。而且剛才那變化也實在太快,二人還在那驚歎干鵲法力高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時,干鵲就已經把狠話給說出來了。
雖然干鵲有些顧忌蒼虛老人,但便是真的因此和清汗谷翻臉,那也是日後的事情,現在卻不能落了面子,弱了名頭。就聽見干鵲笑道:「日後也好相見?哼!拿著蒼虛老人的名頭嚇唬誰呢!不錯!蒼虛老人是很強,但是我干鵲卻也不懼!看招!」說罷。就見干鵲無處兩道金光,直向那盧家兄弟射去。
本來干鵲心中盤算的挺好,他只想放兩句狠話,之後出兩下子,再放水讓二人離去就是了。只不過他心裡合計的挺好,但是人家盧氏兄弟卻並不這麼想。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底線,若是觸及了底線,便是溫順如兔子,還要咬人呢!更何況是身懷絕技的。心高氣傲的修士呢!而那盧氏兄弟心中地底線就正是他們的師尊蒼虛老人。若只是數落他們幾句,甚至罵兩句他們都能忍。只不過剛才幹鵲言語之中對於他們的師尊卻甚是不敬,這讓二人心中怨憤橫生,雖然心知不敵,卻依然要戰上一回!
其實這盧氏兄弟也是有病,蒼虛老人是你的師父,你如何尊敬自然也是應該的。但卻不是人家干鵲的師尊。你又憑什麼要求人家也非要尊進你的師尊呢?雖然尊師
傳統美德,但是這樣個尊法卻也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就見那盧氏兄弟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捍衛師尊的決心,和面對生命地決絕。就見二人幾乎同時將手伸進了懷中。一道藍芒晃過,只見一片燦如星辰,清若碧海的藍光冉冉而生。而那藍光之中所蘊含的龐大能量也不由得讓觀者乍舌。若是說寶物,眼前這兩團裹挾著星辰的藍光。恐怕比之那金船中的崆峒七寶也應該不遑多讓吧!
干鵲不由得眉頭一皺,暗罵:「這兩個小崽子是不是腦袋缺根弦啊!竟還真的拉著架勢要和我拚命嗎?更連那蒼虛老人賴以成名的太乙星沙都拿了出來!不過看他們吃力地樣子,應該尚未完全掌握此寶,這又是何必呢?」如果干鵲知道讓盧氏兄弟決定和他拚命的原因。只是他隨口說地一句場面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就見那盧氏兄弟二人同向而立,兩手相牽,余出那手則是操縱那太乙星沙。他們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本來那太乙星沙乃是蒼虛老人地成名至寶,本身就是非同小可之物。傳給了這兩位弟子之後,他們二人因為修為資質皆有限,尚還無法駕馭真正的駕馭此寶。
不過此時見那干鵲修為忒是不凡,那盧氏兄弟也知道,若是不用太乙星沙,恐怕今日斷難取勝。這才不得已之下取出此寶,藉以兄弟同心的妙處,二人模擬成了一個法力更高的人,各控制一半太乙星沙,這才勉強地催動起了這法寶。
干鵲也終於收起了輕慢之色,嚴峻的看著那已經連為一體的盧家兄弟。此時他卻真的有些後悔和這兩個不知輕重地年輕人動手了。當然這只是在干鵲的眼中是年輕人,實際上盧氏兄弟可是一點都不年輕了,只不過他們卻還保留著年輕時的熱血和莽撞。要知道如此使用太乙星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若是有一絲差錯,便是干鵲不出手,他們也會被太乙星沙那巨大的能量反噬而死。
干鵲心中暗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取寶被人留在外頭也就是了,竟然還碰上了這麼兩個愣頭青,我這是著誰惹誰了!」不過就算是心中再鬱悶,但是既然人家都已經出手了,作為一個修真界有名的修士就必須接招。
干鵲很清楚剛才他那一招,是不可能對抗太乙星沙的。果不其然,就見那兩道金光一遇見那藍光星辰,就像是春風化雪一般,只發出了一陣「呲呲」聲之後,便再無聲響的泯滅在了空氣之中。
雖然破了敵人的招數,但是那盧氏兄弟卻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此時他們不能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即便是親兄弟,也不可能互相接收太過複雜的信息。若是有一個溝通不准,法力運行出了什麼岔子,二人就算不死也得重傷!所以二人都要保持心境的通明,除了駕馭太乙星沙之外,盡量再不想任何事情。
那藍光破了干鵲的手段之後,緊逼不放,趕緊進身反攻回去。盧氏兄弟自然是希望速戰速決,他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打持久戰。就見一片星辰名耀,藍芒瀰散,鋪天蓋地就將那干鵲罩在其中。只不過那干鵲不愧是上輩的老魔,不驚不愕,冷靜的變幻手上法印,看來像是在準備一個規模不小的法術。
陸家兄弟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雖然太乙星沙一擊就破了干鵲的手段,但是他們卻知道那老魔絕對不是好對付的人物。如今一見干鵲認真準備法術,既感覺到一陣危急,趕緊催動星沙向下壓去。
再看那干鵲的嘴角微不可查的輕輕向上一翹,手上的法術立時就是一變,揮出一道金色劍光直朝那壓下來的太乙星沙打去。盧家兄弟一見,立時心中大驚,也知道上了當。原來那些大規模的法術一旦發動,多數就不能隨便停下來了。若是強行停下或者換招,便要遭能量反噬而傷。而那盧氏兄弟一見干鵲準備法術,感覺機會難得,出手自然就會有些倉促。
而那干鵲既然是故意引人上鉤,自然是暗藏殺機。就見那金色劍光飛昇而起,正轟到那要下來的無邊星沙之上,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就見那漫天的藍光之中,竟然被轟出了一個大洞!雖然那太乙星沙極是神妙,一瞬間就將那破洞封上,不過法寶無礙,但是那控寶之人卻已經身受重傷。
就見那盧氏兄弟忽遭重擊,猝不及防之下,皆生出了驚駭之心,心境一亂,又怎能還保持同心的玄妙境界!雖然還在奮力維持,但是看那太乙星沙搖曳不定的樣子,卻也堅持不了片刻。再看他們二人皆是口吐鮮血,面若金紙,若是干鵲此時想要卻他們性命不過是一念之間的揮手之事。不過那盧家兄弟卻要謝天謝地,他們有一位令人忌憚的好師父。
干鵲看著那重傷的兄弟二人,眉頭深鎖,眼神飄忽,說實在的,他真的非常想一劍就斬了這兩個搗亂的愣頭青。不過一想到蒼虛老人的強大,干鵲終於還是將這誘人的念頭壓到了心底。
干鵲飛身退出數丈,冷道:「小輩!今日念在你家師尊的同道情分上,本座不取你們性命,速速退去吧!不過今日之事,待到此行一了,本座定會親自上大鬼山坐鐵嶺青汗谷,詰問蒼虛老人原委,你們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盧氏兄弟互相攙扶,看著干鵲的眼神儘是怨毒之色,不過他們技不如人卻也說不出什麼狠話。就聽那盧明咬牙道:「如此盧明和弟弟還要謝謝道友高抬貴手,今日之恩我們兄弟二人日後定要厚報!」若是只看他那樣子,說的哪是什麼報恩啊!簡直就是要吃人!
干鵲冷笑一聲,卻未說什麼,不過他卻絕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既然那盧氏兄弟讓他感覺到了憤怒,又哪能這麼輕鬆就完事了?干鵲冷笑一聲,心中暗道:「哼!日後?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還想有以後嗎?雖然本座沒有殺你們,但是你們還天真的認為,憑著這一副重傷之身,還能保得住那太乙星沙嗎?說起來那蒼虛老人也是個二五眼的東西,如此重寶竟然尚未練成就讓徒弟帶了出來,這不是擎著給人搶嗎?」
其實幹鵲卻不知道,此番盧氏兄弟被這師父下山來參加元江取寶。卻也是偷偷的把那太乙星沙帶了出來。雖然蒼虛老人已經將此寶傳了下去,卻曾說過,若是未能駕馭純熟,最好不要示於世人。只不過兄弟二人甚是心高氣傲,急於在這次元江取寶之上揚名立萬,卻早已經將那諄諄告誡忘到了九霄雲外。
卻說那盧氏兄弟此時身受重傷,也知道了之後的奪寶之事已經基本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也只得黯然退場。只不過他們卻沒有注意到,隨著他們倆悄悄向那破洞之處行去,準備離開的竟然還有七八人之多!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