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眾人脫出來那迷惑人心的陣法,見到了一室法寶,了這喜人的場面之後,眾人非但沒有任何喜慶之色,反倒是皆皺起了眉頭。所謂‘事有反常即為妖’,經過了剛才那一場騙局之後,顯然眾人已經更加小心了。雖然還不知道質量如何,但是僅僅這龐大的數量就足以震驚整個修真界了,這會是真的嗎?
易玉低聲道:“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看不出來了。”
大顛上人也秀眉緊鎖,一臉的疑惑不定,搖了搖頭,道:“我也看不清!想不到這金船的玄妙竟然如此之深,這才第一層就已經讓人如此迷惑,還不知後面的路要如何走呢?”
眾人面面相窺,卻沒有人敢於第一個伸手去收取那架上的法寶,皆看向了大顛上人。既然剛才人家都選了主事之人,到了這為難之時自然要有人站出來拿主意。大顛上人眉頭輕鎖,心中暗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剛才那陣法利用人的心裡落差,而這裡也難保不是,否則怎會有如此多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剛剛已經有了一次教訓,來人都會提高警惕,這次就不一定會再上當了。看這設計寶船的人也定是個驚才絕艷之輩,定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那這裡到底是真是假呢?”
見大顛上人半天不說話,終於有人坐不住了。其實那些所謂要錢不要命的人並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心中抱著僥幸的心理。就見那崆峒派之中走出一人,金發碧眼,高眉鷹鼻,竟是一個西方的番人。那人也不打招呼,只是對著大顛上人甚是輕蔑的冷哼一聲,顯然是對於她進退不定難拿主意表示不滿。
易玉卻不認識此人,低聲問道:“好狂放的番人?卻不知有何來頭?”
雖然被那人輕視,但是大顛上人卻不見半分嗔惱之色,微笑道:“此人名叫孤和*比索。乃是崆峒派軒轅法王坐下的弟子。本人是西方大食國人種,聽說修為不俗,只不過為人甚是猖狂。我們不用理他,既然有人願意在前面探路那就由得他去好了,有這樣的癡人當炮灰,又何樂而不為呢?若是確認了這廳室中的法寶是真的,我們再出手不遲。若是其中有詐,他丟了性命也怪不著我。”
易玉微微一笑,偷偷地掐了大顛上人的小手一下。笑道:“看你長得這麼端莊漂亮,竟還還真是個壞女人呢!在那故作為難不決的樣子,卻要引逗那些脾氣暴躁的愣頭青在前面當炮灰。”
大顛上人臉色微紅,嗔道:“去!瞎說什麼呢!別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剛才你威脅我的事情我還記著呢,你給我等著!再說了你當其他人看不出來嗎?就算是明知道我是讓他們當炮灰,但是他又何嘗不是為了占些便宜。先下手為強呢?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卻談不上壞與不壞的。”
易玉聳了聳肩。笑道:“算你有理,不過你不是說要到船艙裡面拿肉身嗎?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大顛上人擺擺手。低聲道:“此事不急,待到一會定會有機會眾人分開走,你我單獨前往便是,不要讓其他人看見。現在你還是專心收幾件趁手的法寶吧!機會難得。若是你不去搶,也是便宜了別人。”
就在易玉和大顛上人說話這會功夫,那番人已經小心翼翼的想著裡面走去。雖然甚是狂妄,但是面對這詭異無端地藏寶金船。那孤和*比索也不敢有絲毫的麻痺大意。只不過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動了數丈遠,卻依然無神動靜。那孤和*比索也稍稍的放下心來,回頭望了一下眾人,露出了一絲的得意的微笑。當然對於這位以自己的生命為眾人開拓前路地同伴,眾人皆毫不吝的給他回了一個贊賞地笑臉。
孤和*比索一見眾人的贊賞地眼神,也稍微的出了一口氣,.+他也相當的緊張。其實這也難怪,一個異族人在以東方人為主體的修真界當中混日子,想必不會好過吧。而他那狂妄地性格估計也是想要不斷的證明自我,證明他這個白人並不會比其他人差,進而真正的融入修真界這個***。只不過似乎孤和*比索有些迷失在了這種不斷的證明自己地過程中,而忘了他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可憐的孩子不斷的想要融入這個東方世界,但是他這樣看似英雄的愚蠢行為,卻只能讓大家把他當成一個外來的莽撞小子。
閒話少說,卻說那孤和*比索此時已經快要站到了這廳室的要他稍微向旁邊邁上幾步就能摸到那架子上的盛放寶物的盒子了。不過此時那孤和比索卻遲遲的沒有敢賣出那幾步,只是楞楞的
裡,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此時他還是背對著眾見他有什麼表情。
終於差不多有十息的時間過去了,孤和*比索依然沒有再向也沒有回頭說話!眾人都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也都感覺到了孤和*比索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他究竟是中了幻術、著了魔法還是更本就已經死了卻還不得而知。而且在這時候卻也沒有人敢貿然過去看看究竟。
終於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那孤和*比索依然沒有一絲動靜+作為他的大師兄,崆峒派的五淫尊者再也呆不住了。分人群出來喝道:“孤和!聽見了嗎?孤和……”只不過他叫了數聲,那孤和*比沒有一絲回應的意思,看來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五淫尊者看樣子似乎和那孤和*比索的關系甚是不錯,此+可能出了危險,就想上去查看清楚,只不過他卻被易玉一把給抓住了。五淫尊者扭頭怒道:“你這是何意?”
易玉淡淡道:“雖然你我素不相識,但是既然到了船上就算是戰友,我卻不能看你上前白白送死。剛才那孤和*比索就在我們眼前出現了異狀,如今生死不知,在場的眾位前輩尚且沒有看出什麼異狀,豈不詭異!”
其實那五淫尊者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只不過孤和*比的師弟,臨出來的時候師尊軒轅法王還曾經特意交代過,什麼法寶並不重要。要求他一定要將幾個同門的師弟都安全的帶回去,若是孤和*比索出事了,他卻無法向師尊交代。五淫尊者急道:“事到如今又能如何是好?”
易玉道:“若是你不反對,我先將你那師弟收回來再說如何?”
五淫尊者面色一變,道:“你卻不能傷了他的性命!”
易玉點點頭,道:“盡量。”只不過此時誰都知道,那孤和*比索恐怕已經沒有希望了。說罷易玉就想將那孤和*比索收入‘極樂淨土’之中,再從這邊拿出來,但是這時他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見易玉半天沒有動作。那五淫尊者卻又有些急了,問道:“如何?”
易玉道:“似乎有些不妙啊!剛才我想將他拉過來,但卻發現他的腳已經被固定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若是不直接將小腿扯斷,恐怕……而且現在他的生命氣息已經相當微弱了……”
五淫尊者一咬牙,道:“行!”
易玉也不怠慢,那五淫尊者話音一落。孤和*比索那邊忽然白光一閃,之後就聽見“卡嚓”一聲如竹木折斷的聲音。再看剛才那孤和比索所立之處就只剩下了兩截斷腿還死死地釘在地上。而那斷口之處卻呈現出了一層腐朽的灰白色。
易玉趕緊將那收入‘極樂淨土’中的孤和*比索在手邊放了再看這剛才還是意氣風發的外番修士此時卻是臉色灰白,不見一絲人色。眼中碧藍色的瞳孔也已經開始漸漸地擴散開來,再無一絲神采。再看他那兩條斷腿之處,血肉骨髓皆已經變成了腐朽的灰色,體內的血液似乎早已經流光了似的。竟然斷腿之後也無多少血液流出!
“師弟!”五淫尊者一見孤和*比索竟是如此慘狀,不由得~來,痛呼一聲,就想要撲到那孤和*比索的身上。但是他卻被就站在身邊地無形尊者給拉住了。道:“世侄節哀,此時情況尚不明了,卻不可莽撞行事。若是這屍身之上還有什麼玄機,你自己再出了不測,恐怕你家師尊就更要傷心了……”
眾人一聽這話,立時後退數步,將那孤和*比索的屍體讓了怕還有什麼後遺症。這時大顛上人道:“剛才我看了他的斷腿之處,見有兩條孔道向上直通五髒六腑。若是所料不錯的話,剛才這位孤和*比索道友應該是被某種法術禁住了雙腿,還來不及呼救之際就被異物自腳下攻入體內,被吸盡了精血骨髓……”
眾人一聽皆是露出了驚悚之色,嫌惡的看著那已經死透的孤和*比索。這時那火星子楊燒的手上忽然升起了一團熾紅地火光,道:“我看還是將這孤和*比索道友火煉為灰才好。若是真有異物侵入體內,恐怕此時還在他體內吧!而且若是也像剛才那頭豬身上飛出來的那些蒼蠅一般,恐怕更加麻煩……”
雖然眾人沒有說話,但是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火星子楊燒地說法,同意將這死的不明不白地孤和*比索立刻火化,免除後患。但是五淫尊者卻是眼神一厲,喝道:“不行!孤和*比索乃是我崆峒弟死後也要回我崆峒山下葬!”
只不過五淫尊者這義氣之舉雖然為人敬佩,但卻並不能夠挽回他師弟的命運。正在這時,那孤和*比索的屍體忽然一顫,緊接著胸脯竟然又開始緩緩的起伏!五淫尊者眼睛一亮,還以為孤和比索起死回生了呢!但是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孤和比索確實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有呼吸,那麼現在蠕動地是……
“燒!”無形尊者忽然大喝一聲,而那旁邊已經等待了多時的楊燒立時就將他手上那一團熾熱的火焰丟向地上的屍體。雖然五淫尊者心中悲苦,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出手阻止楊燒。那孤和*比索地屍體就如一段腐朽干枯的木頭一般,一蘸火頭轉眼之間便化作了一團灰燼。只不過開始想要斬草除根的目的似乎並沒有達到,孤和*比索的.為了飛灰,但是地上卻留下了一個一尺大小,上面盡是血管蠕動的青紅色肉瘤!
眾人一見皆是楞住了,既然是號稱火星子,那楊燒地火焰可不是吃素的。雖然比之天火還要差上許多。但是地火之中,他絕對是其中的翹楚之輩,火焰溫度之高世所罕見。連他的火焰都不能焚化,這東西卻不能不讓人警惕。
楊燒似乎還有些不服,這一次運足了功力又揮出了一團火焰,只不過他的努力依然是徒勞的。易玉也抽出了定秦劍,用劍尖點了兩下,發出的竟是“叮叮”之聲。易玉不由得眉頭一皺,暗道:“好堅硬的殼子!便是尋常的精鋼在定秦劍之下也比豆腐強不了多少。而這東西竟然能針鋒相對,發出金鐵相撞地聲音,看來甚是不同尋常啊!”
大顛上人也終於皺起了眉頭,臉上顯出了一絲猶豫之色,這一次卻不再是剛才那種裝出來嚴峻。正色道:“眾位道友誰有伏魔手段,能夠將這異種肉瘤剖開,便請不要吝嗇。此時已經不是藏私的時候了!若是貧道力所能及,也絕不會求人。”
“無量天尊!太上道祖!”就聽見一聲道號。玄真子分人群走了出來,道:“既然鄭道友開口了。就讓貧道來試試看。”話音一落,就見那玄真子的手上陡然之間湧出了一縷淡青色的劍光。似乎修煉的還不太純熟,玄真子孕育了片刻之後,方才舉手向那肉瘤劈去。
易玉見之不由得微微一愣。暗道:“這玄真子竟然也使出了仙家氣勁!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有什麼名堂,不過看那能量等級應該不會比我的天劫雷火和剛才那血煞之力差!不過話說回來,如今這看似超越了人間的力量似乎也並不那麼值錢了嘛!”
想到此處易玉偷眼一看那齊漱石等人,也不見一絲驚異之色。想必是早已經知道了玄真子地實力。而那無形尊者雖然開始的時候微微一驚,但是也未見什麼懼色,顯然是也擁有對應地力量抗衡。
再說那玄真子發出了一道二尺有余的淡青色劍光,直向那肉瘤劈去。就聽見“噗”地一聲,這回沒有什麼阻礙,那劍光就切進了肉瘤之中。眾人皆是一喜,便是那玄真子這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喜色,手上法力再盛,想要一鼓作氣將這肉瘤一分為二。
只不過就在此時,玄真子的劍光已經切進去數寸之後卻又再生變故,那淡青色的劍光竟然似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再也不能推進分毫!玄真子既然已經出手了,自然就是要一招成功,此時受挫自然不能善罷甘休。就見他眉頭一皺,臉色陡然升起一片潮紅,看來是已經把法力崔到了極致。那短短二尺余長地劍光之內所蘊含的浩然磅礡的法力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卡嚓”一聲,隨著玄真子的奮力一搏,他指尖地劍光再一次向前推進了半寸。而那玄真子卻臉色一變,恢復了平和淡逸的模樣,逸氣收身,淡淡的道:“無量天尊!貧道已經盡力了!”說罷無喜無怒的回到了齊漱石的身後。
雖然最後還是沒能將這詭異的肉瘤劈為兩半,但是玄真子這份修為已經將在場之人給震住了。尤其是魔教那邊的後起高手,更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峨嵋派的力量。而且如今那肉瘤已經被劈開了大半,露出了裡面一層一層的顏色,顯然是那一層一層之間的堅固程度也不一樣。
正在眾人想要從長計議之時,那肉瘤卻發出了“咕嘰咕嘰”的聲音,緊接著傷口處就溢出了不少半透明的粘液,竟像漿糊一樣想將它的傷口粘好!欲知道易玉等人將如何收拾這肉瘤,請看下回《連環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