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便是天下著一個『勢』字運行,更何況是人呢!
就如此時『極樂淨土』之內,便正是如此,任你三仙二老如何強橫,千年老魔如何兇猛,也都要應勢而行。如今『極樂淨土』之中各方強人相互肘制,裹足不前。在滾滾碾壓過來的大劫之下,也無人敢放開手腳,以命相搏。也正因為如此,才成就了如今這一副不上不下不進不退的尷尬局面。
『仙諭』還在易玉的腳邊僅僅躺著,距離這些修真界的眾位老祖只有不過百餘丈的距離。但是沒有一方勢力有勇氣或者說是有能力,脫穎而出,將這『仙諭』收入囊中。
易玉看著眾人道:「既然不用武力,抽籤、抓鬮都是好法子。不過這『仙諭』又是事關重大的要命東西,若是如此草率而定,恐怕那輸家也未必會服氣,到時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倒是不美。」
雖然易玉之言甚有道理,但是總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呀!怪花凌渾道:「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有待怎樣?」
易玉看在眼裡,心中暗道:「看來這幾方人馬之中,就數乙休、凌渾這幾個老傢伙貪心最盛。看來這幾個人是真想借這『仙諭』成為一宗大教的開宗元老啊!不過其他人的態度就有些曖昧了,是來阻止的呢?還是真來看熱鬧,順便添亂的呢……」
易玉正自心中胡思亂想,就聽見凌渾問話,心中暗道:「問我想怎樣?我自然是想你們這些混蛋老東西們都痛快的滾蛋!然後把『仙諭』留在我的極樂淨土之內唄!」不過嘴上卻不能將這實話說出來。
易玉淡然道:「凌前輩說笑了,晚輩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我又能有什麼主意呢?若是凌渾前輩信不過在下,自可等到片刻之後,寶相夫人肉身結成之後,我自會將這『仙諭』扔出『極樂淨土』之外,任眾位前輩拚殺爭奪就是!晚輩絕不阻攔。」
怪叫化凌渾一聽臉色不由得一僵。滯澀的笑了笑:「易玉小友說笑了,我決不是這個意思……」這凌渾心中暗罵:「易玉這小兔崽子,今兒玩的這是什麼把戲?難道他真不想要嗎?還是另有他圖,或者是欲擒故縱?不過這免不了都是朱梅這老奸巨猾的老東西在背後指使,恐怕今日這事情是難以善終了!」
一時間眾人也苦無辦法,誰也不說話,陷入了沉默之中。易玉自然不著急,盤膝坐在祭台之上,竟祭煉起了前日那十萬食巖魈送來的土元素!眾人見之不由得心中暗罵。但是又能如何呢?
過不多時,那寶相夫人已然重新結成了肉身。依然還是那一副美極的眉目五官,只是如今卻長大了不少,宛若一名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少了幾分稚嫩,更多了掩蓋不住地妖嬈艷媚,確實沒有辜負狐狸精這『神聖』的稱謂。只是因為沒有衣裳遮身。除了那美麗的面龐露在外面之外,寶相夫人卻是一身霧氣籠罩全身。也看不見身材如何。
易玉也感覺到了寶相夫人已然功成,心思一動。就感覺到了她心中所想。只是此時寶相夫人所想之事讓易玉不由得有些莞爾。
原來此時寶相夫人初結肉身,身無寸縷,正字惱恨,暗道:「易玉這小混球!明知道我脫胎換骨之後。如若新生,竟也不給我準備一件衣裳遮身蔽體,難道給這些老東西們看西洋鏡嗎?若不是我見機的早,留下了這一團霧氣遮羞。恐怕就要當著這些老東西的面出醜了!若是以後讓我抓到易玉這小混球的短處,一定要打爛他的屁股!然他知道老娘的厲害!……」
只是寶相夫人剛才想到此處,正要意淫如何收拾易玉,以滿足她心裡的創傷地時候,就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再仔細一看竟是一條黑色錦緞落地長袍。
寶相夫人有些驚詫的看著似笑非笑的易玉,暗道:「這小子還蠻體貼的嘛!竟還知道給我準備衣裳,看來是剛才錯怪他了。不過幸好剛才沒有說出來,否則就要出醜了!」也不多想,寶相夫人趕緊穿上長袍,雖然還沒有內衣外裳,可也比那一團曖昧的霧氣要強多了。
易玉看著有些手忙腳亂的寶相夫人,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短處落在你的手裡地!倒是你要小心了,不要讓我逮到機會哦!」
寶相夫人驚愕的看著易玉,旋即就恍然大悟,俏臉一紅,指著易玉道:「你知道我想什麼?!怎麼會……原來剛才你向我地元神之中……」
一聽寶相夫人的話,易玉也不由得驚訝,道:「你知道剛才我做了手腳?」
相夫人得意地笑了笑,道:「就你那麼粗糙的手法,能瞞得了我!還真是可愛的小弟弟。」
易玉一愣,道:「那你怎麼還……」
寶相夫人秀眉輕皺,故作淒婉道:「我本來還以為你在我身上裝的是什麼惡毒地法術呢!如今脫胎之後,我的修為遠勝於你,只要我有何異動,隨時便能毀去我的肉身,以便威脅於我!原來竟是……易玉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壞蛋呢!寒萼怎麼就看上你了呢?窺探別人的心靈,可遠比直接殺人要惡毒地多!」
易玉絲毫不以為恥,笑了笑道:「哦?既然你知道我在動手腳,為什麼不反抗呢?即便是你認為的那樣,也不應該任由我做手腳吧?如今我為刀俎,你是魚肉,還不是任由我擺弄?」
寶相夫人笑道:「不任由你欺負又能怎麼樣呢?我一個弱質女流,遇到了你這欺男霸女的小惡霸又能如何呢?難道我還能不要肉身了嗎?而且如今大劫將至,眾強環視,這亂世之中我一個女人家,總要找個靠山翼護其下。既然我女兒都選了你,我一個寡婦,自然是跟著女兒過日子唄。」
看著寶相夫人那可憐的樣子,若是易玉不知她心中如何想法,恐怕還真的就被她騙了。只是如今這寶相夫人心中所想之事,易玉幾乎是一目瞭然,任她再會演戲騙人。在易玉這也是如一張白紙那麼一目瞭然。
易玉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笑道:「哦?你真的就是這樣想的?撒謊的孩子可是要打屁股的哦!」
這寶相夫人臉色一紅,經易玉這一說,腦中竟不由得浮現出一副香艷的情景。這場面地主角就是她自己和她面前這個小女婿。寶相夫人立時大羞,心中暗罵自己,道:「寶相啊!寶相!你怎麼了?想男人想瘋了嗎?竟然發春發到女婿身上來了,若是被寒萼知道了可怎麼辦啊!豈不是要羞死人了嗎!」
易玉雖然心中瞭然,可他卻怕真的把寶相夫人給逼的惱羞成怒,也不能使勁的讓她發窘。笑道:「就是因為這些嗎?我看不盡然吧!」
寶相夫人一見易玉那曖昧的樣子。立時知道剛才那荒唐的想法已經被人家知道了。不過事到如今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或者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這寶相夫人美目含威,俏臉生煞,也不再害羞了,把胸脯一挺,一副居高臨下的高傲樣子看著易玉。只是她卻不知道,剛才易玉給她的那條長袍乃是最輕柔的錦緞。光滑流手,下垂感極好。此時寶相夫人一挺那高聳地胸脯。在兩座纖毫皆見的小山上,竟清晰的顯出了兩個小小的凸點。
隨著易玉的眼神變化。寶相夫人也感覺到了異樣,順著易玉的眼光,低頭一看,立時羞得無地自容。雖然已經生養了兩個女兒。但是面對易玉那似乎能夠看透她的衣裳地眼神,寶相夫人依然感覺到羞澀難當。
而此時易玉卻心中甚怪,暗道:「這寶相夫人是怎麼回事?難道被燒壞了腦袋嗎?聽說她早年最好採補少年真陽,雖然不致人死命。但是恐怕見過的男子也絕對不少吧。以她那樣地性子,怎會這點程度就如此羞澀呢?」
不過易玉自能感覺到寶相夫人的心思,這羞意卻絕不是裝假地。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易玉百思不得其解。這時那羞澀的寶相夫人再不敢挺胸抬頭,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含胸低頭,等著易玉訓示。
易玉道:「說說為什麼明知道我暗中做了手腳還假裝不知,自投羅網?若是理由合理自然無事,若是不能讓我信服……不要以為你永遠也不想這個問題,我就不知道了。到時候我自會找到能讓你說實話法子,不過我不希望真的對你那麼做!」
寶相夫人看著殺氣騰騰地易玉,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輕嗔道:「好嘛!我說便是了!看你那凶巴巴的樣子,就會嚇唬人!其實我是想讓你幫我(報仇)……」只是她這『報仇』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易玉給攔住了。
易玉聽到此處,再看看寶相夫人說話的那口型,立時就知道不好。馬上暗中傳音道:「不要說了,用心想!」
寶相夫人本就是狐狸精,玲瓏之心最是狡猾不過,又怎會不明白這其中地利害關係呢?只是剛才易玉凶巴巴的嚇唬她,卻要小小的報復他一下子。如今看著易玉有些驚愕的樣子,甚是得意,輕哼一聲,卻不停嘴:「其實我就是想讓你幫我……」
易玉立時大怒,聚氣就要向寶相夫人出手。心中下定了決心,只要寶相夫人敢將那兩個字說出口,就立時翻臉……
寶相夫人卻嫣然一笑,接道:「……照顧寒萼!」心中卻想:「臭小子!看你急的那樣子,害怕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易玉長出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一眼寶相夫人,心中暗恨:「你這小狐狸精,等這事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就是拿著你尾巴當鏈球都不解恨!」要說寶相夫人這小小的一個玩笑,至於易玉生這麼大氣嗎?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和一個耍性子的小女人計較,卻是有些顯得小氣了。
實則不然,若是剛才寶相夫人將那『報仇』兩個字一說出來,今日這『極樂淨土』之內斷無善了之理。報仇?笑話!找誰報仇?報什麼仇?雖然不說,但是此處的人有幾個不知道當年寶相夫人和秦漁那檔子事,實際上就是長眉真人和極樂老祖兩人的博弈?
峨眉青城兩派焉能容她?那時非但是寶相夫人活不了,恐怕寒萼紫鈴二人也要受到牽連。而以朱梅的行事手段,甚至有可能讓易玉親自動手,以示忠誠青城派的決心。不過萬幸的是,無論什麼可能性。終於還是沒有走到那一步。
易玉道:「哦?這還請夫人放心,我非常喜歡寒萼,自然不會虧待她……不過我又要如何照顧寒萼呢?」當然這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寶相夫人一笑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至於你怎麼疼愛她,那就是你們小夫妻自己的事了,難道還讓我這當媽的來教你們不成?」
嘴上如是說,但是寶相夫人心中卻想:「雖然今日成功渡劫,對那是我這年承受地火風雷之苦不能白挨,當年地家破人亡之痛也不能白受!我竟沒有親眼看著我的女兒長大成人!她們受人欺負的時候。卻找不到我這不稱職的母親……這些都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就是要報仇!」
易玉清楚的感知著寶相夫人的心思,不由得輕歎一聲。看著眼中已經儘是水霧的寶相夫人,道:「你還是快去看看和寒萼她們吧,這些年了,她們都等急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寶相夫人眼色一狠。心想:「不行!你若是不答應我,我就……」
易玉眼珠子一瞪。伸手就把寶相夫人的脖子給捏住了,扼住了她地話。寶相夫人卻沒想到易玉會突然發難。也沒有一點防備,只感覺脖子上一股巨力,有些喘不過氣來,更說不出一個字。但是寶相夫人卻沒有調動法力反抗。她知道易玉不會殺她,雖然憤怒卻沒有殺意。
被扼住脖子的寶相夫人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俏臉緋紅,媚眼如絲的看著易玉。輕輕嬌吟一聲。那其中的勾魂蕩意是更引人遐思。只是這寶相夫人卻面色怪異,似乎也要極力控制,卻控制不住。
雖然美色在前,但是易玉卻難得的做了一次柳下惠。冷冷的盯著寶相夫人,湊近了她的耳垂,輕聲道:「我像是那麼好威脅地人嗎?無論你有什麼底牌現在我都不看,你也不要威脅我!」說罷也不等寶相夫人回應,一揮手就像扔一個沙包一般,將寶相夫人扔出了祭台。
寶相夫人似乎被易玉給嚇得楞住了,也不知道御氣飛行了,只是傻傻的看著台上越來越遠地易玉。最後就聽見『吧唧』一聲,寶相夫人掉在了地上。幸虧祭台下面都是宮殿,是石板地,否則這一下恐怕她就要鑲到地裡了。
「寒萼!紫鈴!出來把你媽帶進,好好嘮嘮家常!」易玉雖然面色陰冷,但是心中卻樂開了花,暗道:「想不到寶相夫人竟是喜歡這一口!不過看她那樣子,恐怕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吧!」
這忽然的變故其他人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看見易玉和寶相夫人開始還好好地說話。忽然易玉就生氣了,捏著寶相夫人的脖子就給扔下去了。怪哉的是,那寶相夫人竟然沒敢反抗!乖乖的摔在了地上不說,竟連場面話也沒說一句,就跟著女兒進了屋子,卻不知是何道理?
易玉也不管那寶相夫人母女聊些什麼,轉身向著眾人一抱拳,道:「眾位久等了,如今寶相夫人已經重結肉身,這也就沒我什麼事了。剩下地就是這『仙諭』的事了,不過眾位不要著急,慢慢來總會想到好辦法的。要是各位前輩不反對的話,晚輩我可就回家了。」
那天靈子一見易玉真地作勢要走,趕緊道:「易玉小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你是此間的地主,你若走了,我們又待如何?」欲知這『仙諭』歸屬如何,請看下回《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