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已經是易玉的領域的極限了,但是這距離相對於整天大陣』來說還是太小了。若是此時放棄,非但是那萬年蛟珠已毀,而且這『弈天大陣』沒了壓陣的寶物,也將在不久分崩離析,那時卻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到了此時,也不容易玉再退縮了。只見易玉一咬牙,大吼一聲,一身真元盡數湧出,竟自己硬生生將他的領域震破了。這領域本是易玉生命相系之物,妙用無窮,而且元神寄托其上,最是攸關。如今易玉未收回元神之際,領域陡然一碎,他又如何受得了?
只見易玉嘶吼一聲,「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面色蒼白已極,眼色渙散,搖搖欲墜。但是此時易玉還不能倒下,萬年蛟珠碎了,領域破了,元神傷了,若是此時再退,那易玉非要後悔死不可。
易玉強忍著劇痛和虛弱,提起萬分精神,努力的控制著那已經隨著領域碎,分成數百份的元神。那元神控制著領域的碎片,盡數附著到了『弈天大陣』之上。易玉的領域雖然破碎,卻與那大陣緊密的和為一體,盤根錯節。而易玉又通過剛才他掌握的大陣規則,不斷的祭煉,欲將元神領域與這『弈天大陣』合而為一,形成新的領域。
只是想法雖好,做起來卻又談何容易啊!『弈天大陣』何其龐大,這宏大地工程還沒進行到三分之一呢。易玉的法力已盡。此時易玉已經沒有了萬年蛟珠可以提供法力,尚有三分之二的元神領域,未和這大陣結合。若是此時停下,功虧一簣,浪費了寶物卻是小事,那時易玉元神分裂,怕是立時就要轉世重修了。
到了如此關鍵時刻,易玉已經是如一個輸光了的賭徒一樣。再也不考慮什麼後果了,贏就是生!輸就是死!只見易玉瘋吼一聲,身上已然燃起了丈餘高的天劫雷火。如此爆裂的使用天劫雷火,便是易玉自己也不能長久的承受。
但是這桀驁的『弈天大陣』雖然名為弈天,但是他也只能同天下棋,面對天劫雷火地時候。便是這大陣也要放下那桀驁的性子。在沒有了『弈天大陣』的抗拒之後,易玉的進程有了很大的提高,還沒有三天,便完成了這浩大的工程。
至此易玉分崩離析地領域再一次成為了一個整體,而那受傷的元神也重新歸一。而從此之後,這『弈天大陣』就是易玉的領域。此時的易玉的法力已是幾近枯竭,極為虛弱了,但是他便是這個有數千丈大小的一個世界的主宰。對於一個世界的主宰來說,能量自然是不用發愁的。
只見隨著易玉的心神一動,整個『弈天大陣』之外。方圓近千里之內地天地元氣皆瘋狂的湧向了易玉這裡。這天地元靈不斷地滋養著這一片新生的領域,同時也滋養著易玉地元神和肉身。
顯然易玉還是初次的掌握這種領域的使用技巧。雖然非常野蠻,但是效果很好。不多時易玉的法力已經再次充盈起來,甚至更加雄厚精純。只是代價就是,這方圓百里之內成為了一片焦土,再無生物可存。
終於易玉睜開了雙眼,雖然他與這『弈天大陣』已經合而為一,一直都在用心感知這一片屬於他自己的空間,但是親眼看著和感覺,終於還是不一樣的。雖然只有數千丈的大小。但是這確實一個世界,那星空之下。除了祭台之外儘是水面。放眼望去,卻是波濤洶湧,浩瀚無邊,在領域的邊緣之處,皆是升起一片煙霧,望之不進,卻無戛然而止地突兀。
易玉負手而立,他能感覺到這片天地對他的服從。易玉心神一動,只見那前一刻還在破濤洶湧地水面,立刻順從的變得平靜無波了。易玉輕輕一揮手,目之所及之處,升起了不知多少晶瑩剔透的水色蓮花,波光灩灩,水色流光,清花白葉,負粉欲張,卻如水域天國一般。
輕輕的將定秦劍自那祭台之上抽出,還入鞘中,而那平靜的水面失了易玉的刻意控制,再次恢復了那波濤洶湧的樣子。而空中竟是沒有一絲的烏雲,卻憑空的劈下一道道立閃雷電。這便是易玉掌握的五行之金。當然五行中的火、木、土三氣,易玉還未能參悟,所以他的領域之中也只能有水金兩種元素,甚是單調。
易玉看著這個屬於他的世界,言道:「此界的自極樂祖師的『弈天大陣』而來,乃是心中的一片淨土,便名為『極樂淨土』!」似乎是因為有了名字,這『極樂淨土』頓時沸騰了起來,那水面湧起了數丈的巨浪,而那空中更是電閃雷鳴,數尺粗細的雷電連成串的劈下來,來慶祝得名。
今日喜得了這『極樂淨土』但是人的慾望從來都是沒有底線的,這個願望達成了,你就會立刻看見下個目標。易玉意猶未盡的拿出了前翻得的乾天火靈珠,由此寶物,再加上這『極樂淨土』的護持,相信用不了幾日,就能將那五行真氣的火行元素練成。那時五行的其三,必將是實力再進。
只是就在此時,易玉卻感覺到,有人侵入了他的『極樂淨土』之內。易玉看了看手裡的乾天火靈珠,歎道:「看來煉化你的時機還未到啊!就讓你在逍遙幾日吧。」說罷一反手,那寶珠已然消失不見了。
只聽易玉微微一笑,道:「張凌師弟…你不回金鞭崖覆命,回返此地不知還有何事啊?」雖然易玉只是嘴唇微微一動,但是在此間卻聲如宏雷,處處可聞。
易玉負手立在這祭台之上,微笑著,望著那唯一能夠進來的通道。間被易玉煉化為『極樂淨土』之後,只要他心念一動
時而沒。只是冥冥之中,易玉一直覺得此通道似乎I處,方才留到了現在。就在易玉感覺到了張凌去而復返之時,他終於知道了,這通道原來是給這廝留著的黃泉路。
卻見那通道之內閃出了三道人影,正是那張凌和雲蘿二女。只是那雲籮和素姬二女卻是一臉的苦色,期盼的看著易玉,顯然是已被張凌制住。
那張凌卻不向前翻那樣懼怕易玉了,一躬身笑道:「數日不見了,易玉師兄別來無恙啊?」
易玉見之也不惱怒,微微一笑道:「哎!何去何從,師弟似乎已經考慮清楚了,我也不多說了。」
張凌看著易玉如沐春風,不喜不怒的樣子,後脖子卻感覺有些發冷。勉強笑道:「易玉師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用不了一時三刻,師尊他老人家就到。師弟我是先過來知會您一聲,別到時候你措手不及。」
易玉聞聽上下看看張凌,和他身邊的二女,道:「既然天殘師叔法駕即到,那我這個師侄卻要靜候片刻了。不過……」
張凌開始聽易玉說話平和,料定易玉不敢在天殘子面前放肆,但是一聽易於後面竟然還有一個『不過』!這張凌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裡。本來前幾日,張凌帶著雲籮二女,回青城山,但是方才走到了中地界,卻收到了他師父天殘子地飛劍傳書。詢問事情辦得如何。
這張凌自然吹噓一番,言皆已辦好,只是信中話裡話外提到了易玉的參與。這傳書才剛發出去沒多久,他就又接到了天殘子的傳書。信上只言讓張凌拖住易玉,天殘子自己馬上就到。這張凌本就是心思極細之人,只在這隻言片語的殺氣當中,就能將天殘子的意圖猜個七八分。
張凌心道:「師尊一直都是大師兄紀登的者,只是近年來掌教師伯寵信那位易玉師兄。似乎有疏遠大師兄的意思。尤其是此次爭島鬥劍當中,易玉表現出來的實力,莫非是大師兄感覺到壓力了!要先下手為強?!」想到此處這張凌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地冷汗。
但是張玲為人堅韌,雖然驚訝,但是此時卻不是驚歎之時。張凌明白他再一次面臨著一個關係到了他生死的選擇。雖然剛才張凌還覺得,易玉是個很有發展潛力的人物。但是若人死了,也就一切都沒有了。顯然張凌認為,若是此時天殘子冒著朱梅的震怒,鐵了心要擊殺易玉,那易玉絕沒有活路。雖然易玉也很強,但是張凌卻更瞭解他這位師尊的厲害。
張凌暗想:「若是比武鬥劍,那天殘子老變態在青城派這些長老之內,也只能排在中游之下。但若是搏命殺人,恐怕也只有朱梅、姜庶能穩勝天殘子。何謂天殘子?殘人殘己,若是天才子豁出去一條胳膊。要想取易玉性命絕不是難事。」
權衡再三,張凌最後還是決定聽從師尊天殘子的命令。再次回到了那密穴之外。只是張凌也不傻,他知道那楊勇和易玉交好。而那虞南綺更是和易玉地關係曖昧。這兩個人可都不是張凌能惹得起的,因此雲籮和素姬絕不能去金鞭崖。
張凌心想:「若是易玉出事了,被他們知道我也糾纏其中。他們自然不敢找師尊理論,但是想弄死我還不容易?絕不能讓這兩個女人去青城山,但是也不能現在就殺了。若是萬一天殘子殺不死易玉呢?把這兩個女人殺了就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最後張凌將雲蘿二人禁住了法力,帶在身邊,只待天殘子一到,斬了易玉。他就下手將雲蘿二人殺了滅口。
雖然天殘子傳書讓張凌拖住易玉,但是這張凌卻不敢進去。只是遠遠的在外面盯著。只是那天殘子遠在東海,也不是一時能趕到的,這才耽誤了幾天。而就在剛才,張凌再次接到了天殘子的傳書,說他馬上就到。這張凌為了不讓天殘子發現他消極怠工,方才進來。本想遠遠的意思意思就得了,卻不知已經踏入了易玉的『極樂淨土』之中。被易玉點了出來,也只能硬著頭皮出來。
易玉看著張凌,道:「不過師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將不當講?」
張凌一聽,忙道:「師兄有話儘管講,只要師弟我力所能及,決不推辭!」雖然認為易玉馬上就要死了,但是張凌也絕對不願意此時拂了他的意思。
易玉聞言笑道:「此事師弟定能勝任!就在方纔,師兄我不是新收了一件法寶嘛,欲以生魂祭之……」
張凌一聽就知不好,驚呼一聲,也顧不得雲蘿兒女了,轉身就要逃跑。只是他回頭一看可還哪裡有來時的路!?張凌慌不擇路,就如沒頭蒼蠅一般亂撞。卻見那洶湧地水面之上,忽然湧起了一隻大手,正好擋在張凌前面。躲閃不及,張凌直撞入其中,被那皆由水元素組成的大手握在其中。
只是也不知是易玉對這『極樂淨土』地運用還不純熟,還是面臨死亡,那張凌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只見那大手竟然被數道劍光自內裡刺破,隨後張凌脫身而出。
易玉一見,似乎是對那大手地表現很不滿意,歎了一口氣。只見忽然易玉盯著張凌的眼神一亮。隨著易玉心中所想,一條足有尺餘的雷電直劈而下,正正打在了張凌的頭上。這一下可不是張凌能受得了的,頓時他就沒了知覺。
當張凌再一次醒來之時,他發現他竟然被放在了那祭台之上,三肢禁錮(前翻張凌失了一條腿)。而手腕腳踝皆被割破了靜脈血管,鮮血不停的流出然後滲進了下面的祭台之內。張凌心中驚恐異常,讓他不敢相信的是,易
真敢拿他生祭。
張凌還看見那雲蘿姐妹正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易玉這時正負手站在不遠處,而易玉的對面正是他的師尊天殘子。張凌一見天殘子,興奮異常,只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滿眼祈求的看著天殘子。只是那天殘子卻冷冷的看著易玉,沒有飄過張凌一眼。
只見易玉躬身施禮,微笑道:「天殘師叔安好,師侄易玉這廂禮過去了。」
只是那天殘卻是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有想到易玉竟然會猖狂如斯!雖然他此番前來沒安好心,但是在沒有翻臉之前,他畢竟是易玉的長輩。天殘子如何也想不到,易玉竟敢明知他要來,還將張凌扣住。而那張凌現在雖然未死,但是生祭之人又哪有能活著的?這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易玉也不看天殘子臉色,接道:「師叔要殺我?」
天殘子聞聽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易玉竟然會先點出此事。但是天殘為人甚是光棍,也不搪塞,冷道一聲「然!」
易玉聞之笑問道:「你我本有同門之誼,又無冤無仇,師叔為何要殺我?」
天殘也不隱瞞,道:「因為你太強了,會威脅到登兒的位置,所以你必須死!」
易玉疑道:「哦?是大師兄要殺我?呵呵,想不到…紀登亦不過如是!」
天殘子聽出易玉話中地輕蔑之意。怒道:「非是登兒求我,但是我身為長輩卻不能不為登兒考慮。也只有對不住你了。」
易玉恍然道:「哦?原來如此,我也懷疑,以大師兄的心胸智慧,怎會做出此事!原來……如此同門相殘,師叔就不怕師尊震怒嗎?就算你老人家不怕,你就不怕牽連大師兄嗎?」
天殘子傲然道:「師兄若是責罰,我接著便是。至於登兒。若是你死,登兒就是師兄的唯一選擇,他又怎會責罰登兒!」
易玉一笑道:「師叔睿智,看來師尊他老人家的脾性您倒是十分瞭解。只是不知他老人家知道了,你居然敢違抗他的意志,破壞他的大業!不知他會如何……」
當易玉提到『大業』之時。那天殘子也是一震。對於朱梅的性子十分瞭解的他當然知道他這師兄地手段,但是為了……天殘子一咬牙,道:「易玉,你也莫要在這巧舌如簧,今日我必殺你!」
易玉聞言竟是一陣大笑,把在場之人皆是笑的莫名其妙。只聽易玉笑罷多時,道:「天殘子!你的修為不差,在派中資歷又老,但你可知,為何你天殘子只能當師尊的一顆馬前卒?」
天殘子聞聽易玉之言大怒。他本是火爆脾氣,哪裡受得了易玉如此挖苦。祭出飛劍就要動手。卻聽易玉輕喝一聲,「且慢動手!」
易玉喝退了天殘子道:「天殘師叔。師尊他老人家手眼通天,你認為你自東海到此處能瞞得過師尊的耳目嗎?」天殘子聞聽身子不由得一震,但是易玉也不給他多時間考慮,接道:「而他老人家明知你來,卻不阻止,師叔以為師尊他老人家是何用意啊?」
天殘子一聽不由得沉吟不定,他雖然感覺到了易玉有可能會威脅紀登的地位,要將其除去。但是這也是有底線地。若是殺死易玉的代價太高,則天殘子便會考慮得失。
見天殘子沉吟。易玉從容笑道:「師叔想必也不會不知道,我青城派正在進行一個驚天動地的的大計劃……」
天殘子聞聽,驚呼一聲,指著易玉,道:「你怎知道?!」天殘子還不知道,張凌已經將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易玉。再加上易玉的推斷,此時易玉差不多已經知道個大概的脈絡了,只是還不知道其中的細節罷了。
易玉笑道:「我們青城派自靜虛祖師下來,千年的佈局,千年的謀劃,就是為了今朝。若是此時在師叔你這裡出了事端,不知師尊會如何處置與你?」
天殘子眼珠一轉,喝道:「豎子!你莫要危言聳聽。本座殺你之後,自會向李師叔和掌教師兄領罪。」說罷,天殘子也不再與易玉說話,祭起飛劍聚英,只見一道金光,轉瞬之間,已化為十丈大小,直逼易玉而來。那飛劍風雷呼嘯,瘋狂速惡,與天殘子性子極像,甚是兇猛。
只是易玉見之卻不懼,依然是負手而立,迎風站在祭台之上。此時在場之人皆大為怪異,難道易玉會束手待斃,引頸就戮?只是那天殘子見之,手上法力更盛,那金色劍光速度更快。
就在此時,卻見那『極樂淨土』之上,浩瀚地星空之中,竟然墜下數道火光。再細一看竟是九顆巨大的隕星,每一顆都有數十丈大小。只見那九個龐然大物,分為兩處,一處三顆,直撞向了天殘子地飛劍,而剩下的六顆,皆襲向了天殘子本人。
開始天殘子尚未注意,以為易玉自知不敵,只求速死,甚是得意。但是天殘子卻沒有注意到,此處乃是易玉地領域,一切皆隨易玉心思而動。此時易玉元神一動,自有那星空之中的隕星克敵。
只見那十丈金光直奔易玉襲來,半路之上卻被直落而下的隕星砸了個正著。那隕星雖然不是真的星辰,但是也個個如山大小。由於不用拐彎,落下之前一直加速,落到地面之時,速度之快更盛飛劍甚多,衝擊之力何止萬鈞。
欲知這天殘子要如何應付這撲天而下,勢壓萬鈞的隕石,而易玉又將如何打發這聞名天下,成名百年的青城第一殺將,請看下回《極樂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