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跟清風說想和泉一起,去我們那天去過的地方看看,清風爽快地讓颶風背著我們出發了。
我坐在泉的懷裡,心情大好地說:「泉,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啊,好長時間沒聽到你的歌聲了,我等著聽呢~」
我看著泉,張嘴輕聲唱了起來:
一份愛能承受多少的誤解,熬過飄雪的冬天,
一句話能撕裂多深的牽連,變的比陌生人還遙遠,
最初的愛越像火焰,最後越會被風熄滅,
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謊言。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一個人要看過幾次愛凋謝,才甘心在孤獨裡冬眠,
最初的愛越像火焰,最後就越會被風熄滅,
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謊言。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為什麼幸福都是幻夢,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或許愛情更像落葉,看似飛翔卻在墜落。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假如真可以讓時光倒流,你會做什麼,
一樣選擇我,或不抱我,
假如溫柔放手,你是否懂得走錯了可以再回頭
想假如,是無力的寂寞。
「是信樂團的假如,對不對?」泉輕聲地說,親了我一下,又說:「可是,你給我唱這首歌是什麼意思?是想只跟我一個人走,還是想放開我?我感覺你好傷感,為什麼?」
我感動地說:「你怎麼知道是這首歌?我好喜歡他的歌。」
「寶貝,回答我的問題。我知道你喜歡,所以我曾聽了好多遍他的歌,」泉動情地說:「假如時光倒流,我一樣會這樣選擇,一樣抱你,你呢?」
「如果能陪在你的身邊一輩子,我也會這樣選擇的,」我看著他的眼睛,柔情似水地說:「可是,如果不能的話,我寧願沒有這樣選擇,也好過讓你孤獨寂寞地度過下半生。」
「不會的,然,」他抱緊我,貼著我的臉,低聲地說:「別想得那麼壞,你不會那樣的。你答應過我,要跟我們找一個世外桃源,一直到頭髮變白,牙齒掉光,也要給我們做飯,等著我們捕魚回來,你忘了嗎?」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哽咽地說:「我沒忘,怎麼會忘呢?可是,世事難料,我能擁有過你們這樣炙熱的愛就知足了,真的,我沒有遺憾。只是,我要你們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沒有我。再找個好女人,生兒育女,為自己留下生命的延續~」
「不要說了,然,」泉動容地看著我,問我:「你是不是感覺出什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是不是我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你都會我的?」我看著他,一臉的懇求。
「是的,」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笑了出來,說:「因為不論你去了哪裡,我一定會陪在你的身邊的,我怕你一個人會害怕,我不放心。」
我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搖著頭,抽泣著說:「不,我不要,我不會害怕的,我要你平平安安,走你自己的路。因我而改變的人生軌跡,要回歸正途,答應我,泉~」
「我只能答應你,你做的一切決定,」他看了一眼下面,說:「然,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嗎?真美,我們就在這裡隱居吧,好不好?我要你做到你說過的承諾,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難過地看著他,他卻輕鬆地看著我,說:「別想那麼多,我感覺我們會一直到老的,不會有你說的事發生的。這裡真的很好,不過,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我拍拍颶風,說:「雕兄,帶我們去找你的老主人,走吧,好不好?」
颶風叫了一聲,向斜上飛入高空,加速地飛向逍遙門。
我拉下泉,躺了下來,說:「這樣會舒服一些,風也小點兒。」
「你早就已經想好了,要去找清風的父親嗎?」泉把我護在身下,含笑在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說:「能讓他們為難成這樣,一定有他們的理由,我也不忍心再逼他們了。再說,如果清風的父親也沒有好辦法的話,我也認了。」
泉搖頭說:「別這麼想,會好的。」
「泉,如果說,我是說,假如的話,我的肚子裡有了磊的孩子,你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埋怨我?會~」
「然,你說什麼?」泉睜大眼睛,驚喜地看著我,說:「這是好事呀,你怎麼會這麼想?不過,大哥的師父不是說過,你不能有孩子的嗎?」
我拉下他的一隻手,放到我的肚子上,說:「記得嗎,我們在我家待了二個半月,我卻一次都沒來紅,只是,我一直沒說。我以為是時空穿梭帶來的影響,沒什麼的。可是,清風的表現讓我懷疑是這麼回事,他一定是給我把脈時發現的。而且,他要給我的藥也有古怪,我聞著就反胃。」
「這是好事,他們為什麼還不告訴我們?」泉疑惑地看著我,手在我的肚子上輕輕撫摸著。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去找門主的原因,」我沉吟了一下,說:「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樣做呢?難道我的懷疑是錯的?」
我們就這樣在颶風的背上,又說又唱,又哭又笑的,一直到下午才回到逍遙門。颶風直接落在窯洞門前,泉抱著我飄了下去。
我抬頭看著颶風,笑著說:「真是謝謝你呀,不過,你吃完飯後,還要去接清風他們回來,你會不會太累了?」
颶風看了看我,一展雙翅飛向它的老窩。
我拉著泉的手,推開窯洞的門,大聲地說:「大叔,我回來了,歡不歡迎啊?」
好聲的磁性聲音優雅地傳來:「歡迎,當然歡迎,清風也回來了嗎?」
我快步走進去,笑著說:「他還沒回來,下一趟是他。大叔,我帶來一個人,是泉。」
一進裡洞,大叔正含笑地看著我們,招著手。
只是,他看了我一眼,詫異地問:「然兒,你怎麼了?清風沒給你調理嗎?」
我拉著泉,大步走向他,說:「就是想聽聽大叔的意見。颶風會回去接他的,您先給我看看吧,我聽聽是不是跟泉說的一樣。」
我坐在軟墊上,看著大叔沉思的臉,半晌兒,他收回雙指,說:「然兒,是不是受過傷,雖然有金蠶衣保護你,但是,心脈還是傷到了,血氣不通,如果服用活血化淤的藥,只怕會傷到腹中的胎兒。可是,不服藥的話,以你現在的體質,會負擔過重的,到時,只怕會一屍兩命的。」
我驚喜地說:「我真的有孕了?太好了,大叔,想辦法讓我生下來吧,好不好?」
大叔沉吟著說:「最好的辦法,是打掉胎兒,保大人。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懷上的,不然的話,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弱。你現在就已經有感覺了吧?你已經不能再拖了,拖一天,危險就大一些,就算到時想打掉胎兒,你的生命也難保全的。」
我閉上眼睛,輕輕地顫抖著,泉默默地把我抱在懷裡,說:「怪不得他們那麼緊張呢?然,你想怎麼做?」
大叔一聽,想了一下,說:「然兒,你騙了我,是不是?你並不知情,想必清風還不知道你已經到這兒了吧?」
我睜開眼睛,坦誠地說:「對不起,大叔,清風一直瞞著我,是我想到只有您能對我說實話,所以才來這兒的,又騙了您。要打要罵,都隨您,只求您一件事,讓我保住這個孩子。我也許只有這一次的機會生下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我不會怪你的,不過,你還年輕,就不要這麼固執了,」大叔看著我,說:「只要你活著,就會有下次的,不是嗎?」
「不會有下次的,」我搖著頭,把師父的話重複了一遍,說:「這次是我們回我的世界救泉,才意外的懷上寶寶的,如果能再回去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固執的。只是,師父說過,不會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上次我們已經強行地回去了一次,並不是混沌鐲自己帶我回去的。而且,我現在也感覺不到它的能量了,應該是回不去了。」
「是這樣啊,」大叔站起身來,背著手徘徊著,泉和我就一直屏息看著他,希望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除非是有朱果或是千年雪蓮,否則的話,只能打掉胎兒保住大人的性命。」大叔回過頭,看著我,說:「只是,這兩樣世人難尋的靈藥,應該還沒人知道在哪兒有。你的身體會隨著胎兒的長大,慢慢的越來越虛弱,就算現在去找,只怕也等不到那一天,你已經不在了。」
「大叔,只要能保住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笑著站起來,說:「大叔能想個辦法讓我生下他,我就是死了,也不後悔。」
泉默默地在身後摟住我,低聲地說:「然,你決定好了嗎?」
我點下頭,依偎在他的懷裡,說:「能給磊生下個孩子,我無怨無悔。泉,對不起,這不是你的孩子,讓你傷心了吧?」
「不會,這樣更好,」他親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這樣,我就可以做到我的承諾,對你不離不棄,生死相隨了。」
「不要,泉,」我轉過身,擁著他,傷感地說:「我不要這種承諾。你要答應我,不可以這樣,我不會高興的。」
「看來,這還不是一件好解決的事呢,」大叔看著我們,皺著眉說:「然兒,只要把胎兒打掉,有我在,你的傷會沒事的。你不要太固執地這樣決定,那就不是一條命的事了,知道嗎?」
「生死有命,只是,太對不起清風了,」我看著大叔,說:「我們回清風的小樓了。明天,他們就會回來的,大叔,謝謝您,您就幫我想想怎麼能讓孩子平安出世就好,行嗎?」
「難哪,以你現在的身體,只怕堅持不到那個時候,」大叔搖著頭,歎息著說:「你們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我笑著說:「謝謝,大叔,是我沒福氣,不能做您的媳婦兒,不過,清風的問題,我會幫您解決的。」
泉抱起我,小心地說:「你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嗎?」
他又對大叔說:「謝謝您老人家,這樣冒昧來打擾,希望還有機會來報答您。」
大叔沉重地擺了擺手,說:「沒什麼,颶風既然能帶你們回來,就說明清風已經當你們是自家人了,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去吧,我還得繼續頭疼啊~」
在我的指揮下,我們來到清風的小樓閣,稍息過後,那位慧玲姐親自出馬,領著那天看過的小玉來給我們送晚飯了,寒暄後,她們就走了。
我們躺在涼亭的軟塌上,聽著下面隱約的水聲,沉悶了半天,我開口說:「泉,你怪我嗎?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也許,我應該聽從清風的安排,我現在明白了磊為什麼會那麼悲傷,清風為什麼那麼無耐。泉,如果說這個孩子是你的,我也會這麼做的,真的~~」
「然兒,不用跟我說這些,我的決定是不會變的,隨你做什麼,我都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泉把我摟緊,說:「清風這裡還不錯。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被你氣得要吐血呀?一定會恨不得打你的屁股,你說呢?」
「呵呵,一定會的,」我一想到他們可能會暴跳如雷的樣子,就止不住的笑,說:「泉,有時候會不會覺得我太氣人,你也會有恨不得打我的時候吧?」
「你也知道自己很氣人嗎?」泉把我抱到他的身上,笑著說:「可是,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愛,就像爸對媽那樣,我也會做到的。」
我感動地看著他,融化在那雙眼所創造的一片愛的海洋中~~
這時的磊和清風,果然正在家裡喘著粗氣,相對看著,臉色鐵青地運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