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就直接圍在地桌邊上,坐在地板上,反正也不涼,吃著送來的飯菜。已經有廚師負責了,我們這些女人輕鬆多了。
芸娘手裡捧著一疊的衣服進來了,說:「總算弄好了,然,來看看吧。」
我心急地放下筷子,接過來放在軟塌上,拿起一件看了看,就在衣服外圍了起來。
其實,就是一大塊整布,在一邊的中間和兩邊都掐上省兒,一條長帶子像是上褲腰似的縫在上面。穿時,從後面雙臂下兜過來,在前胸將帶子交叉後向上提繫在脖子後,系成蝴蝶結,就成了。
簡單得就像是頭些年曾流行的泰國裙。而且,由於在上邊有省兒,胸部也不會裹得很緊,透不過氣來,後面的臀部也不會兜得很明顯,就像是晚禮服似的,長度到腳脖子上面。後面露出半個背,雙肩和胳膊都露著。
我轉過身,對她們說:「怎麼樣,除了胳膊,也沒露出什麼來,而且,跟男人們一起泡水,也沒關係了。我們吃完飯,就下水試試吧,好不好?」
婉兒一直在山野生活,沒什麼封建觀念,帶頭說著好,蕊兒最小,也跟著說好,其他人只能無意議了,一同附合著。
我把書拿下來,讓未央先看,然後給各位妹妹們講解。我們女人先換上浴裙(我起的名字),下水去試試效果如何。
我第一個下去了,等水把裙子浸濕後,果然都貼在身上,衣料變得很沉,雖然把身上的曲線都曝露出來,但是在水裡,也還好了。
我回頭叫著她們,「快下來呀,還不錯的,不會全飄起來,來呀~~」
婉兒好奇地先下來,發現真的不錯,回頭叫著其他人。
大家都下水後,氣氛就熱鬧多了,嘰嘰喳喳地說著,笑著,鬧著~~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這群被好不容易冷落下來的弱勢人種每天除了泡溫泉就是研究著師父給的書,過得愜意極了。
我抽空還和芸娘看了我的時裝雜誌,跟她討論以後所走的服裝路線,發誓要領導這個時代的服裝新潮流。
一個月後,已經是入冬了,雪已經飄落了下來,除了溫泉周圍,其它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白了,我們的新式傢俱已經擺在各自的住所裡,一切都滿意極了~。除了每晚各自的男人們又開始精神抖擻地床上欺壓各自的女人們了(包括未央)。
這一天,我召開緊急會議,在我們的秘密會議中心(一樓的休閒室)開展聲討這些用下身思考的「男人們」~~
「說說吧,」我環視著各位垂頭喪氣的妹妹們,「總得想個法子,讓我們抽空休息一下吧,腦袋都被灌水了?怎麼沒一個想到辦法呢?」
未央勉強地看了我一眼,說:「就你的心思轉得快,你想不出來,我們能怎麼辦?」
若雪小聲地說:「我現在都不敢回家了,怎麼辦哪?」
「回家?」我的眼睛一亮,問:「若雪,你想回家了嗎?太好了,我們一起陪你回去吧,順便給你提親,好不好?」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一臉興奮地說:「好,好,我們一起走吧,離這些男人遠一些,骨頭架子都要散了,明天就走吧~~」
我看看重新有了精神的大家,說:「可是,現在已經下雪了,萬一那些男人不許,怎麼辦?」
婉兒想了想,說:「我們是為若雪去提親的,霖一定會高興地舉手贊成。這就少了一個反對的人了。」
我一點頭,又大叫著:「還可以藉機回師父那裡,給婉兒提親,這樣,簫也會叛變他們的,這就是第二個了。」
婉兒笑著說:「把蕊兒也帶上,回別院跟徐大哥提親,阿冬就成第三個了。」
珠兒一聽,有些難過地低下頭,不吱聲了。
我看了看她,說:「珠兒,我就是你的娘家代表,你的親事由我來辦,跟她們一起成親,好不好?」
珠兒抬起頭,看著我,眼淚掉了下來,哽咽著點頭說:「然主子,你真好,總是能想到我,謝謝你,成親後,我還留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傻丫頭,你不在我身邊,要去哪兒?」我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頭,說:「露已經獨擋一面了,你嫁過去,也有面子了。這裡給你們準備好的房子,就直接做新房吧。」
我看了看大家,說:「你們誰想在這兒長住的,新房就設在這裡吧,好不好?」
一群小雞連連點著頭,嘰嘰喳喳地又熱鬧起來~~
我見未央有些情緒低落,走過去,說:「怎麼了?不然,你也一起成親好了,我們那兒早就有兩個男人結婚的國家了。好不好?」
未央看著我說:「我也想在這裡長住,只是怕不行。二哥還有他要做的事,我怕,我快走了~~」
「小笨蛋,」我摟著未央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你二哥現在還沒走,就是在考慮我給他提的意見了。也許,他也想把重心放在這裡,也說不定呢。」
「真的,」未央的眼裡流露出驚喜,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都沒問他的嗎?」我點著他的頭,問。
「哪有時間說這些,」未央的臉紅了起來,說:「每晚的精力都用在那兒上面了,等想問時,已經累得睡著了。」
我曖昧地看著他笑,說:「我們一起去你二哥那裡,把相思無限帶出來,好不好?」
「嗯,」未央點頭說:「我還真是想他們了,不知道二哥為什麼不讓他們來?」
我心裡有數,不想多說,跟大家繼續剛才的話題。
當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吃飯時,我把這個預謀的事提了出來,果然受到除了磊和泉的男人們的歡迎。結果自然是少數服從多數的一致通過,在三天後出發。
我又把準備嫁衣的任務交給芸娘,說好大年三十兒就舉行集體婚禮。我們在那之前,會趕回來的。
這次,磊被留在家裡,近年底了,有好多的事需要他來處理。本來,我想著,把泉也趕回家,讓他回去處理自家的事兒,可是,他硬是說一切有陳叔,不用他回去。
就這樣,泉把要給丈母娘的禮物帶上,同時把磊準備的給老丈人的一塊溫玉做的玉珮帶上,到師父那裡時,好用上。
三天後,我們出發了,磊一臉的不捨,送著我們,細心地叮囑泉,一定要把我完整,安全地帶回來。
看著大家高興的笑臉(我的同謀們),除了芸娘,衝著一大幫留守人士瀟灑地揮著手,我們上路了。
雪兒在前面興奮異常地跑著(銀焰也被留在家裡,成為留守一族),不時地回頭催著我們,快趕上。
我們這一群人,只有霜是個單身,這是我有意地帶上他,想給他一個機會。雷已成親好幾年了,只有他還是一個人,看著大家都成雙成對的,也能刺激他快點下決心成親。
一路上,我們幾個同黨坐在馬車裡。車廂裡鋪著厚墊,還鋪著毛皮墊,我把熊皮墊蓋在我們的腿上,上面放著一些零食,大家有說有笑的,十分熱鬧。
「哎,你們誰要是想出去,我不反對啊,」我咬了一口牛肉乾,口齒不清地說。
「才不要出去吹風呢,雖然感覺挺好的,」婉兒大膽地說,「不過,一想到才有機會清閒一下,就不想出去了。」
大家都贊同的點著頭。
連蕊兒都說:「可不是,婉兒姐姐說得太對了,不如,我們晚上也在車裡一起睡吧,讓他們都在另一輛車上去擠,好不好?」
大家的嘴裡都忙著咀嚼著,但都舉起手,表示通過。
在車外趕車的阿冬,把頭伸進來,問:「蕊兒,你剛才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蕊兒頭都不回地用手一推他的臉,說:「女人說話,男人免聽,好好的趕你的車吧,別把我們給摔著就行了。」
阿冬一臉的委屈,把頭撤出去,車廂裡一陣的爆笑,都合不攏嘴了。
「蕊兒,」未央好笑地說:「你快要趕上然了,越來越霸道了~~」
「說什麼呢?」我翻了翻白眼兒,說:「這叫婦女解放,男女平等了。難道你晚上還想跟你二哥一起睡嗎?那我不反對,直接把你開除這個團隊。想好沒?」
未央看著我的小臉兒子,說:「知道了,我又錯了,蕊兒在大嫂的教育下,非常成功,已經出類拔萃,可以出徒了。真的,大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他一本正經地說。
大家又哄笑了起來,珠兒也放開心胸地大笑了起來,說:「我現在感覺好幸福哦,這是我一直希望能有的家,謝謝你,然主子~~」
我不高興地說:「珠兒,你怎麼又說謝字?人與人相逢既是緣,談什麼謝呢?只要你和露過得幸福,快樂就好,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知道嗎?」
蕊兒也說:「就是,就是,然救了我們二次呢,可她從來沒要我們做什麼,還處處替我著想,珠兒姐姐,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要再說出來就好了。」
若雪笑著對珠兒說:「珠兒,能遇上然姐是我們的福氣。說明你本不該過那種看人臉色生活的日子,你上輩子肯定做過很多的好事,才修來的福氣。」
「不對,不能這麼想,太悲觀了,」我不同意地說:「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就像是我,誰會相信,我從千年後來到這個世上。如果我一味地自怨自哀,怨天由人的話,泉怎麼會在第一眼就想把我帶在身邊呢?那又怎麼會遇見磊?」
我看了看大家,說:「我知道你們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做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認命的女人。以後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在家從父母,出門從丈夫。但是,記住一點,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在無力改變周圍的情況下,盡力做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可以選擇的事。」
大家都認真地看著我,一臉的思索。
我接著說:「我在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的時候,選擇跟著我第一眼就喜歡的泉走,他讓我有種安全感,我心裡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在遇到磊之後,我一開始並沒有對他動心,因為我那時還沒這方面的經驗~~」
我咬了一口果子,潤潤嗓子,說:「可是,當我發現我一起喜歡兩個人時,我也是經過好長時間的思想鬥爭才下定決心跟著他們倆兒。而讓我下決心的,是他們的深情無悔,在我將要失去其中之一時,我的心劇痛無比,我深切地知道,不能失去任何一個,那會讓我痛不欲生。」
她們的臉上都動容了,眼睛看著我,希望我繼續說下去。
「所以,從那時起,我下定決心用我的生命去愛他們,儘管我沒有任何武功~~」
婉兒在一邊說道:「是的,就是那一次,你捨命去抱大師兄,不顧一切的與他一同墜向深崖時,讓我震撼地發現你確實在用生命愛著他。」
「是的,你說的對,」我看著婉兒說:「大概就是我這種不顧一切的愛才讓他們那麼愛我吧。我是個一旦決定去做的事,就會排除萬難地去做的人,跟我是不是女人無關。當然,前提是我必須正確地知道,我做的事是正確的。」
「所以,用心愛你的男人吧,」我環視大家,說:「不要去信命,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就是我一開始說的那句話,是最終目的。明白嗎?妹妹們,包括你,未央。」
在我一路的洗腦下,我們到了別院。
嚴叔一看是我們,高興的很,連聲地問:「主子呢,主子呢~~」直到最後一個人下車,沒見到最想見的人,失望地說:「怎麼回事兒?主子為什麼沒回來呢?」
阿冬把嚴叔拽到一邊,跟他詳細地說了一遍。
我早拉著大家進去了,雪兒熟門熟路地在前面領頭跑著,一路人馬拖拖拉拉地在後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