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遇諒解備忘錄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第五節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第十六章第五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張宏的聲音並是很大,但是透過麥克風,全場都聽得到。頓時間,一下子,張宏派系的人就全都啞火了,一個個全都尷尬地坐了下來。而剩下的馮櫻派系老大那邊的人,也全都傻了,彼此面面相覷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馮櫻也對著麥克風發言道:「聯合案是楚天齊提出的,整個的操作方案也是他制定的。我們任何人都沒有他對這個計劃瞭解得更透徹,而他在花藍也用實際的數據向我們證實了他的能力。所以,我個人認為楚天齊出任聯合總裁是很適合的。」

    這樣一來,會場馬上就重新陷入一片安靜。

    就在張放天準備再念一遍我的名字,然後讓我站起來接受全場致意的時候,我做了個手勢,攔住了他,問道:「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張放天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我便笑看了看身上的西裝,然後站了起來,掃視了全場的兩百多位代表一遍之後,我彎腰對馮櫻和張宏各敬了一個禮之後,說道:「很感謝馮小姐和張老先生的厚愛,但是我自問無法勝任聯合總裁這個職務,所以我經過再三考慮之後,決定在這裡特別向新一任的董事會鄭重請辭。」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看到馮櫻的臉上露出詫異不已的神色,而張宏就不是詫異那麼簡單,而是有些憤火了。而周圍則是一片議論聲哄然而起。

    我轉過臉。不看馮櫻和張宏轉而看向在場的那些與會者,說道:「坦白說,不管從任何角度來講,聯合總裁都是一個太又誘惑地職位。它所可以執掌的財富以千億計。在不久的將來甚至可以以萬億計。但是我比任何人更瞭解我自己,我的才能主要是在商業經營方面。但是我想在座諸位都知道,聯合旅遊真正地主業並不是旅遊,而是賭博業。這不是一門簡單的生意,裡面還有太多其他的學問。我從前以為我自己具有,或者說最起碼可以盡快地瞭解和掌握這些學問的能力。但是在河東順德發生的槍擊案改變了我的想法。我現在不得不承認,我還是太年輕和無知了,我並沒有真正控制聯合旅遊這麼龐大而複雜的集團的實力。因此,我才會在最後一刻,站在這裡。向大家鄭重請辭,並且宣佈放棄董事會與我約定的饋贈我的集團股份。」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馮櫻說道:「但是,楚先生,這個聯合計劃,不僅是由你提案,而且所有地細節操作案也都是你提供的。你現在突然提出辭職,你難道覺得這樣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嗎?」

    「馮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今天做出地這個決定,只是想放下一些我自認無法挑起的擔子,並不是要完全放棄我對聯合旅遊的責任和義務。如果聯合旅遊的董事會,以及在座諸位認為我確實還有存在的價值的話,我非常希望能夠繼續在集團內發揮我的價值。」我說著,掃了在座所有人一遍,「我地個人方案是這樣。由大家公選兩位人選出來,擔任聯合總裁,共同來掌握看個集團的方針大計和一些資源的調配。而我個人希望可以出任獨立董事的位置。並以獨立董事的職位,在商務的細節上輔佐兩位總裁。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充分發揮我個人在商業運作上的能力。而又不用擔心自己因為資歷和能力的缺乏,給集團帶來什麼災難性的後果。我想,這樣地局面,對集團以及我個人,都是理性的選擇。不知道在座諸位以為如何?」

    我這番話說完之後,我就看到在座許多人都紛紛點頭,很顯然,我說中了他們的心聲。就連馮櫻這個時候也眨了眨眼睛,覺得驚訝,但是並沒有露出反對地表情。全場只有一個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這個人就是張宏。最後,他甚至站了起來,對在場所有的人點了點頭,說了聲,「我的身體是很好。」

    然後就帶著彭耀和他的助手先行退席了。

    張宏的退席,在整個會場引起了一陣大動盪,張宏派系的人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的意思,許多人都站起來觀望,不知道該繼續坐在這裡,還是跟著退席。

    過了片刻之後,彭耀走了進來,對這些人說道:「張老先生只是早上受了點風寒,身體有些不適,大家繼續討論。無論什麼結果,張老先生都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見。」

    他這句話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會場。這樣,這些張宏方面的人才安下心來繼續開會。

    張放天也倍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馮櫻一眼,馮櫻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張放天於是轉過頭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問道:「在場諸位同意楚先生的提議的,請舉手。」

    結果,在場兩百多人有一百七十多個人舉起手來,依然有四十多個張宏派系的人沒有舉手。我相信,這些人心裡肯定也是贊成我的意見的。沒有誰會願意讓我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騎在他們頭上。但是張宏的突然離場,還是給他們這些張宏的死忠們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使他們敢貿然舉手。由此可見,張宏對他的派麼的老大們的影響力是極大的。

    我相信,如果同樣的事情由馮櫻來做的話,那麼被嚇得不敢舉手的老大,恐怕不會超過十個。

    「好的,楚先生的辭職報告通過了,那麼……」張放天說到這裡,就看到馮櫻旁邊的人給他遞了一張小紙條,不用看我都知道,上面寫的,一定是「聯合總裁人選推遲討論」這樣的話。

    果然,張放天在看完這張紙條之後。就對全場地人說道:「聯合總裁的人選事關集團根本,茲事體大,還是從長計議為好,知道大家以為如何?」

    在場的人聽到他這麼說。紛紛點頭。

    「好的,接下來,我們開始討論……」張放天最後一次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進入下面地討論環節。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有許多老大過來擁抱我,向我致意,都是對我的識大體表示讚賞的意思。當然,也有跟我拉關係,表示以我的才能,他日一定可以擔當大任。希望大家可以交個朋友,彼此多聯絡之類。我也是一一笑著回禮和周旋。

    大概花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終於把這些人應酬完,走出會場外,看到站在會場外等著我的張盛。他這次也陪著我來開會,但是因為不屬於體制內的人,所以一直都沒能進去開會。

    「你到底還是按照你的想法干了。」看到我出來之後,張盛就拍著我的肩膀笑道。

    我笑著看著他,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爸出來的時候。跟我說地。」張盛答道。

    我笑著指了指他,然後玩笑道:「那我回頭得以獨立董事的身份,向董事會提議質詢你父親洩密地罪狀才行。」

    我正張盛開著玩笑,就看到馮櫻在賈雨和張放天的陪同下,走到我身邊來。張盛看到他們走過來,就對他們行了個禮,然後笑著對我說道,「我先走了,回房間聊。」

    說著。他就轉身離開。馮櫻走到我身邊,轉過臉對身後兩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想單獨問一下楚先生。」

    賈雨和張放天於是各自飽含深意地對我笑了笑之後。轉身退走了。

    他們走後,馮櫻就單刀直入地問道:「真的是因為槍擊的事情改變了你的決定嗎?」

    我笑著看著她,問道:「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你覺得我在這個時候找你,就是為了聽一句假話嗎?」

    「那麼,不是,我還沒有那麼脆弱。」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我想也是,不然的話,你沒有勇氣站出來當那一槍。」馮櫻說著,看了我一陣,然後又問道,「那是因為在戲水間發生的事情嗎?」

    我再次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是,我雖然有時候會消極怠工。但是我起碼還算是公私分明地。」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你不可能無緣無故想要辭職。」馮櫻看著我,補充道,「不要敷衍我,說真心話。」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局考慮。」

    「為大局考慮?」馮櫻略微有些驚訝地皺了皺眉,「你真的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覺得你沒有辦法擺青那些知所謂的小角色嗎?」

    我歎了口氣,笑著摸了摸眉毛,然後說道:「我需要靜下心來,因為我自認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馮櫻問道:「是什麼事?」

    我笑著說道:「等我去做的那一天,你就會知道的。」

    「那麼,好吧,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始終是你的。」馮櫻說完,點點頭,轉過身就離開了。

    等到她走出兩三米的時候,我問道:「那我們現在還算是朋友嗎?」

    馮櫻立定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是嗎?」

    我聽到馮櫻這麼說,愣了一會,然後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而馮櫻也同時會心地嫣然而笑起來。

    當我們倆相視而笑地這一刻,我忍不住在心裡說了一句髒話,「媽的,這感覺真他娘的好啊!」

    「今晚一起吃飯,怎麼樣?」站在三米開外地地方,馮櫻衝著我問道。

    我笑著點點頭,然後說道:「可以,過我現在股份沒了,薪水也肯定要降了,這頓得你請才行。」

    「沒問題,反正我可以報銷。」馮櫻說著。對我搖了搖手,「那晚上見了。」

    我笑著答道:「好的。」

    然後,馮櫻就轉身離開了,她剛走。我轉身就看到彭耀站在我面前,黑著臉對我說道:「老頭子情緒很不好,事情很嚴重。」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那走吧,他不讓你來找,我也是要去見他地。」

    彭耀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不可思議地搖著頭說道:「你小子真是瘋了,這麼好的位置,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你居然說放棄就放棄。我靠。你簡直***是一般的牛逼,而是非常牛逼。簡直小母牛倒立,牛逼沖天啊!」

    「沒有那麼大頭,就要戴那麼大頂帽子,你以為這位子好坐啊?等你有機會坐上去,你就知道了。」我笑著回彭耀道。

    彭耀轉過臉瞪了我一眼,大吼道:「日,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做夢都夢見自己爬到那個位置去。可是我不是他媽地沒機會嗎?」

    「放心吧,會的,你的機會馬上就來了。」我笑著拍了拍彭耀的肩膀,說道。

    不多時,彭耀就帶我來到張宏的房間,比較特別的是,這一次張宏的門居然沒有關。我一到門口,就看到他有些頹然地坐在房間裡的椅子上,有些失神地望著窗外的大海。我認識張宏以來。像這種眼神,還真是第一次在他臉上露出來。

    彭耀伸手敲了敲門,「張老先生。楚天齊來了。」

    張宏聽到彭耀的聲音之後,就轉過臉來,一臉陰沉地盯著我,對他身旁地人和彭耀揮揮手,「你們都離開,我要跟楚先生單獨談一會。」

    此時此刻,張宏的這個楚先生地稱呼,充滿了諷刺的意味。這看起來,好像是他發飆的前兆,彭耀和張宏身邊的那個人都顯得很緊張很謹慎,幾乎是同時說了聲是,然後就一起離開了房間,並且把門帶上。

    這時候,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坐在窗邊的張宏,和站在門邊的我。

    像一隻老鷹盯著獵物一樣盯了我好一陣之後,張宏才緩緩問道:「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要辭職,那你為什麼在事前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我不得不說,張宏愧是久經沙場的黑社會超級老大,他地眼神真是非一般的犀利。被他用眼睛這樣盯了一陣之後,我估計一般人早就身子發軟了。就連擁有平常心的我,剛開始的我,也不禁生出一絲怯意。不過,平常心是越強更強的東西,所以,很快張宏的這種壓力,反而成為了平常心的成長動力。因此,我很快便進入了心中波瀾不驚的平靜狀態。

    因此,當張宏開始問我話的時候,他地犀利眼神已經對我完全無效,我可以完全自然地答道:「我覺得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不需要探討。」

    「我把你立為繼承人,把後事托付給你,傾盡全力你,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而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地嗎?」張宏雖然說話的語速依然不快,但是這時候已經開始有些怒意外露了。

    而我這時候,神色變得略為凝重一些,說道:「我很抱歉讓你失望,但是我實在不想背負那麼多東西。我覺得我還是更適合簡單的生活。如果因此給你帶來了什麼不便的話,我請你原諒。繼承人的身份,以及你交託給我的一切,我現在都原封奉還。」

    我說著,走上到張宏的桌邊,把那枚鑰鑰和信封交了出來,放在他的桌上。

    張宏先是不敢相信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終於忍不住憤火地拍案而起,「既然你主意這麼堅決,那你為什麼事前知會我?還有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召開的吹風會議,就是為了防止像今天這種事情發生。你今天說得這麼瀟灑自如,那你昨天晚上都在幹嗎?你啞巴了嗎?你為什麼不在那裡講出來?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我在那個時候說出我的想法,那麼你就會想辦法不讓我今天講這番話。」我說著,搖了搖頭,「但是我主意已定,我要擺脫現在的一切,我不想在圜在這些本不該束縛我的東西之中。」

    張宏怒極反笑,他指了我好幾下,才說道:「愚蠢,真是愚蠢之極,你以為你這麼幹,你就能夠甩開所有的壓力和危險嗎?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為你今天的自以為是!自古以來,要麼做勝利者,要麼徹底的敗亡,這條定律在黑暗世界裡從未改變過,也永遠不會改變。你的退讓只會讓想對付你的人,更加輕視你。你以為別人輕視你,就會放過你嗎?我告訴你,大錯特錯,你的敵人只會更加殘忍和冷血的踐踏你,直到你毫無尊嚴的死去為止。自從你提出這個提案,你捲入看件事情開始,你就沒有得回頭。我原本以為你雖然天真,但是最起碼會懂得這個道理。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動。愚蠢!愚蠢!楚天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就在張宏幾乎已經進入暴走狀態的時候,我突然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曾經問過我,這個世上是是有人不會死?」

    「什……麼?」我的這個突然的問題讓張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原先不是很確定,不過我想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正確的答案是……」我說著,俯身到張宏耳邊,輕聲道,「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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