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十一節奇怪的老烏龜
暈暈乎乎想了半天之後,我問賈雨,「你有辦法找出這個神秘人物究竟是誰嗎?」
「大人,這幾乎是可能的,屬下所有的力量都來自騰龍情報局,可是騰龍情報局畢竟是屬於官方力量。我對它的影響力也不可能高於官方。」
賈雨生硬地推托讓我有些惱火,「誰要你使用官方力量了?你們自己不是有一幫退休特工嗎?你讓他們去查不就行了?」
「對不起,大人,屬下沒有辦法做到,這些人雖然是退休特工,但是既然能夠入選騰龍情報局,就說明他們對國家有著崇高的忠誠。在官方明確不希望有人調查的情況下,屬下恐怕無法指揮動他們。」
我跟賈雨認識這麼久,雖然他總是耍著我玩,但是這種當面的抵抗,幾乎是從所未有過。因此,我不由得被他弄得心頭火氣,破口大罵道:「媽的,口口聲聲說絕對忠於我,一到關鍵時刻,你就給我掉鏈子。好,既然什麼人都指揮不動,那你就自己去查。帶上呂布,你們兩個人去查。」
賈雨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大人……屬下……」
「屬個屁。」我氣憤地一下子把手機給掛了。
賈雨,你個老烏龜,平時都乖得跟條狗一樣,一到關鍵時刻,就給我使絆子,***,什麼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站在學校的小路上生了一陣悶氣之後,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主使劉亞琴來到我身邊地人。就是馮櫻?所以賈雨才會這麼生硬地拒絕繼續調查?
但是,馮櫻為什麼要安排劉亞琴在我身邊,難道她對我不放心?嗯,你別說。有這個可能。囈,不對,如果劉亞琴是馮櫻派來的話,那十有八九是專業間諜。馮櫻手裡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才了,沒有道理專門派個不專業的給我。但是如果是專業間諜地話,劉亞琴可能會那麼輕易就放棄啊。
想來想去,又是一個想不通的問題。不過我轉念一想,「我靠,楚天齊,你真是傻鳥。何必自己傻想,打電話試探一下馮櫻就好了。」
這樣想著。我馬上就打電話給馮櫻。電話想了幾下之後,電話就被掛斷了。我頓時心裡咯登一下,「會真是馮櫻干的,所以心虛不敢接我電話吧?」
不過,我很快就打消了這種念頭,馮櫻又不是尋常的毛丫頭,哪能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我於是又再撥了一遍。這次只響了兩下,馮櫻就把電話接了起來,「阿齊,有什麼事嗎?我正在會議室開會呢。」
「也沒什麼特別大的事,只是剛好下課,沒什麼事情,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你現在有空嗎?」我故意笑著裝作隨意地說道。
「廢話,我正開會呢。等一下我會完了我打給你。」馮櫻笑罵著,就要掛電話。
我聽馮櫻的聲音聽起來很放鬆,心裡面對她的懷疑便淡了一些。不過還沒有完全放棄,而是繼續問道:「你先別掛電話,我還有個事順便問一下你。」
「那你快點說,我這還一堆人呢。」馮櫻說著,我就聽到她那邊站起來走出去的高跟鞋的聲音。看起來,剛才的確是在開會。
我問道:「對劉亞琴地調查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嗎?」
我當時做好了兩種打算,如果馮櫻很乾脆地說,沒有辦法,那我就會相信這件事情跟馮櫻無關。如果馮櫻很委婉地跟我解釋什麼,那麼我就會繼續懷疑這件事情跟馮櫻有關。
然而,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是,馮櫻的回答並是這兩個答案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劉亞琴?這是個什麼人?你為什麼要調查她?」
「你說什麼?」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知道劉亞琴是誰?」
電話那邊的馮櫻顯得跟我一樣奇怪,而我身為一個近乎專業的心理學家的水準,我能夠果斷地判斷出來,她地驚訝不是裝出來的,「我必須知道她嗎?」
「賈雨沒有跟你說這個人?」我把脖子伸得長長地,詫異非常地衝著電話問道。
「賈爺爺……沒有啊,怎麼了?」
我再一次問道:「你確定他沒有跟你說這個人?」
馮櫻在電話那邊笑了笑,「是啊,怎麼了?這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嗎?」
我不敢相信地把電話放了下來,然後摸著額頭,腦袋裡一團混亂,有一個間諜潛伏在我的身邊。就在我打算追查這名間諜的身份的時候,這個人的所有資料卻突然被政府最高層完全封殺。然後,身為騰龍情報局傳統勢力代言人,全中國消息最靈通之一的馮櫻對此事竟然一無所知?這怎麼可能?
另外,我委託賈雨調查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了六十個小時。這也就是說,做為馮櫻最貼心,最心腹的賈雨,竟然在這樣一件事情上,看整六十個小時,完全沒有跟馮櫻透氣,這又怎麼可能?
那麼,是馮櫻在演戲嗎?,我敢肯定絕對是,我地直覺告訴我,絕對是。
就在我為馮櫻完全不知道劉亞界這個名字而感到震驚的時候,我的手機裡馮櫻在不斷地喊著喂喂喂。我於是再次把手機拿了起來,說道:「劉亞琴是一名潛伏在我身邊地間諜。在三天前,她跟我變相地坦白了她的身份。然後,她就突然消失了,我擺脫賈雨去查這件事情。結果他告訴我,在這名間諜坦誠的那天晚上,與她相關地一切資料都被最高層人士封印。最後。我來問你有沒有辦法進一步調查,你卻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櫻櫻,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嗎?」
「有這種事?」馮櫻詫異地問道。
我反問道:「你覺得我有必要沒事躲在這裡編故事跟你玩嗎?」
「你等一下,我現在打電話問一下怎麼回事。我盡快給你電話。」馮櫻說著,匆匆忙忙地把電話給掛了。
然後我拿著手機的手垂在空中,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開玩笑,我現在是徹底被這個世界給鬧糊塗了。我的嘴巴裡,一直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這麼大地事情,賈雨居然完全不告訴馮櫻?」
當我好像八婆一樣,將這句話碎碎念了好幾遍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本能的就開始覺得賈雨好像有點不對勁了。賈雨這個老烏龜給我的感覺。一向是圓滑而又老謀深算的,他說話的口氣永遠是在柔軟中將別人纏死。我跟他打這麼久的交道。無論是在多麼僵硬的環境下,他始終是軟綿綿,但是綿裡藏針那種的。為什麼今天這一次,卻似乎一下子變得生硬了許多,而且語速也比賈雨平常要快些,言語之間的感覺,也有點倉猝。還有。他今天居然一句奉承話都沒有說,對了,上一次在花藍給他打電話,他似乎也沒有說奉承話。
我越想越覺得現在地賈雨好像有點不大對頭。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特別不對頭,但是零零碎碎加起來,就很是對頭了。對啊,對啊,賈雨正常已經是從這次開始。仔細想想,上次在河東的時候。他就不正常了。不但背著馮櫻,把他們那邊地想法完全告訴我,而且還跟我說什麼——「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請大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去通知呂布。」
「出事?」我腦子裡突然一個激靈,「難道說……不會吧?馮櫻跟他那麼熟悉,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正當我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馮櫻的電話打了過來,「哦,阿齊,我搞清楚情況了。你剛掛電話,賈爺爺就給我打電話來了。事情是這樣的,你那天晚上打電話給賈爺爺的時候,他就馬上聯席了他情報局現役的同事,結果人家馬上告訴他這是機密,不能說。他當時就想跟我商量。但是我最近為了聯合案的事情,一直在做資產清查地事情,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所以沒有來打攪我。賈爺爺當時也很想馬上打電話告訴你,無法查到,但是害怕你不滿意,所以就繼續想辦法想再盡力試試看。但是到最後,一直聯繫到局長那裡,還是說完全沒有辦法,他這才跟你打電話。然後,他就馬上給我匯報這件事……」
這個時候,馮櫻的這些解釋我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因為此時此刻的我,腦子裡已經有太多先入為主的東西了,這種牽強到不能牽強的解釋,對賈雨完全信任的馮櫻當然是信個十足,但是我卻是半點也不相信。我等不到馮櫻說完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插嘴問道:「櫻櫻,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賈雨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賈爺爺,沒有啊?他氣色很好。」馮櫻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賈爺爺剛才沒有答應你的要求,讓你生氣了。好了,阿齊,看在我的份上,你不要氣了。就算上面讓我們查,我私下裡找人幫你查就是了。」
聽到這裡,我又是一愣,「私下裡?賈雨不是說他找不到查嗎?怎麼私下裡又可以查了?」
「哈,我就知道你在為這個生氣。我剛才已經責備過賈爺爺了,他這麼答你,是因為擔心這麼做觸火到高層,對我們看個團體帶來影響。不過,我跟他說,我們現在是一體的了,你地事就是我的事。我們肯定是要想辦法查個清楚的。」馮櫻笑著說著,一副給我消氣地樣子。
而她不知道她的回答越發堅定了我對賈雨的懷疑,一切都太不符合邏輯了。過,我沒有再跟馮櫻多說什麼,因為我知道,她相信賈雨肯定多過信我,我再多說什麼也是多餘。我於是轉問道:「那賈雨最近有沒有做什麼跟平時不大一樣的事情?」
「沒有啊。」馮櫻奇怪地笑道,「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真的完全沒有嗎?」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幾乎從生病的賈爺爺,前一段時間生了一陣病吧。」
聽到這裡,我眼前頓時一亮,「生病?從什麼時候開始?」
「嗯,我想想看,哦,我記起來了,那天剛好是我的小狗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三昔。」
「二月二十三號?」我有些疑問地重複了這個日子,然後回想著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啊,阿齊,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今天好像怪怪的?」
「哦,我沒事,真的。」我不想再跟馮櫻聊下去了,我說著,把電話給掛了。
然後,我的碎碎念就開始變成——「二月二十三日,二月二十三日……。
念了好久之後,我又重新開始念賈雨那天在河東度假山莊裡曾經跟我說的那句話,「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請大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去通知呂布。」
「呂布?李薄?」當我一念到這個名字,我腦子頓時一激靈,然後馬上朝著門外跑去,攔住了一輛的士。
剛一上車,的士司機就問道:「先生,你要去哪裡。」
「西京市出租車公司。」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