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馮櫻的請求
“你出事?”賈雨突然出現飆出這麼一句話,簡直是沒頭腦了極點我一時間根本無法轉過調來,“你……會出什麼事?”
賈雨苦笑一聲,說了一句很懸的話,“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基本上跟佛家那句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沒有區別,都是絕對正確,但是毫無信息量的廢話。然而,賈雨沒有讓我有時間繼續追問,就轉身離開了。
而我站在門口,呆了好久,卻始終想通賈雨跟我說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故弄玄虛,又不太像,如果真說賈雨會出什麼事,我還真有點難以想象。這世上,從來只有賈雨算計別人,難道還有誰能夠算計得了他?如果真有的話,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我想了老半天,越想頭腦越迷糊,簡直是攪成了一團漿糊,一點條理也沒有,所以最後也只能嘟囔了一句,“我靠,不會是外星人吧。”然後轉身躺回床上去睡了。
睡了不多時,便被我自己定的鬧鍾鬧醒,起床梳洗打扮,一切停當之後,馮櫻就派人來請一起吃晚飯。晚飯在一個不是很大的包廂裡,依然是四個人,吃飯的時候,馮櫻並沒有說什麼關於計劃本身的事,而是都聊些有的沒的,似乎是在跟我打交情的樣子。而我也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對著,至於坐在她旁邊的張放天和賈雨一直沒有怎麼講話。再看賈雨地表情,這時候也雲淡風輕得很。完全沒有起先在我房間時候的那種驚惶感,讓我真不禁有些懷疑我剛剛是不是做了個什麼白日夢。
聊到一半的時候,馮櫻笑著問我道:“一直就知道楚先生很年輕,但是還真不知道你到底多大。說說看,你生日是什麼時候,看看是你大還是我大。”
我笑著答道:“我是八七年十月十三號。”
“便……”馮櫻仰起頭想了想,繼續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比我大,過你確實是滿典型的天平座,溫文爾雅,偏偏有禮。”
其實驚訝地,止是馮櫻,我也同樣驚訝。張震龍當時叫我認馮櫻做干姐姐的時候。我就以為馮櫻比我大,沒想到她居然比我小。我於是笑了笑,問道:“那你呢?你生日是哪天?”
“我啊?我跟你同年,不過我是十二月二十七號。”說到這裡,馮櫻做出有些沮喪地樣子聳了聳肩,“我原以為可以做姐姐,想到竟然是妹妹。”
“十二月二十七號?”我略微眨了眨眼睛,笑道。“這麼說,你是摩羯座的咯?”
我這話讓馮櫻的眼睛睜大開來,“難道楚先生也對星座有興趣?”
我聽到這裡,咳嗽了一聲,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話,還是叫我阿齊好了。我明明是後生,可是總被先生先生的叫著,從中午一直叫到現在,叫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馮櫻笑著撅了撅嘴。然後說道:“是我錯,是我錯,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不用這麼客套,那我以後就叫你阿齊,你叫我櫻櫻就好了。”
“沒問題,櫻櫻同學。”我說著,站了起來,笑著微微彎了彎腰。
馮櫻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好吧,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阿齊你也喜歡星座?”
“還好吧。”我重新坐下來,笑了笑,玩笑著說道,“我現在不是已經花名在外了嗎?懂星座這可是泡MM的基本功課,如果連這個都不懂,還泡什麼MM?”
馮櫻笑了笑,點頭道:“嗯,這倒是,女孩子都對星座沒有興趣的。不過我要考考你,看看你這個星座專家到底有多少份量。”
“沒問題,你盡管發問。”
“你就先講講我的星座吧。”
“摩羯座啊?”我伸出手摸著下巴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基本上,摩羯座是工作狂地最佳候選人,因為他們對工作的熱愛,超乎了另外所有地星座。摩羯座的人看起來比較平靜和冷漠,不太容易接近,喜歡悶著頭干自己的事。如果有誰想不開找摩羯座閒聊的話,那他一定會大失所望的。”
馮櫻笑著點點頭,說道:“迄今為止,說的一切正確,還有麼?”
我笑著眨了眨眼睛,在心裡說道:“當然有,我真正要說的,還都在後面呢。”
心裡這樣想著,我嘴上說道:“另外摩羯座是個很有時間概念地人,非常怕遲到,也很喜歡從容迫的感覺,很討厭匆匆忙忙,他們總是很有理智地去規劃,然後認真地去執行,從頭到尾都不容忍出錯。摩羯座從小的時候開始,就顯得比同齡人早熟,並且很容易對身邊的人和事產生防御心理,他們很容易孤獨,很容易從小就在內心深處埋下傷感的種子。”
當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刻意把聲音放得很柔,語速也放得很慢,讓我的話裡擁有潛性的催眠效果。而不出我所料的是,我看到馮櫻地臉上雖然依然笑著,但是在她的目光中卻有一些異樣的東西在流動著。每一個人都有弱點,而每一個人地弱點幾乎都建立於她的童年經歷基礎之上,建立於她的情感基礎之上。所以我知道,那種異樣的東西,就是她的弱點。
最後,我笑了一下,把聲音提得高亢一些,語速也加快了起來,開始總結道:“總而言之,摩羯座往往是個孤僻與雄心兼具,以事業為重的現實主義者。他們在童年常常叛逆,而在成人之後卻又格外得容易頑固和保守。摩羯座的人很容易成功,因為他們對於自己地目標擁有相當的執著。總是會竭盡全力去完成。而這所有的一切……”
我笑著直視著馮櫻的眼睛,“都是因為摩羯座內心地恐懼,摩羯座是十二星座裡最沒有安全感的星座。他們總是毫無理由地擔心會失去什麼,因此。他們努力地前進,努力地追求成就,用以補償內心的深藏的孤獨感與驚惶感。分析完畢。”
聽我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馮櫻笑著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難怪阿齊你能夠哄得那麼多女孩子團團轉,你果真有一套。”,當
我笑著拍了拍手,說道:“男人嘛,在什麼情形下都該有一套,這樣才能適應環境啊。”
這時候,馮櫻又看著我。說道:“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摩羯座的人確實很難相信一個人。”
說到這裡。馮櫻停頓了一下,然後我便笑著接口道:“你的這種感覺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在今天上飛機之前,在自己家裡上網,無意中在網上看到這麼一句話,這句話是這麼說的,‘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白馬王子。很可能是唐僧,有翅膀的,一定是天使,很可能是鳥人。’”
我話剛數完,他們三個人就一起笑了起來,而我一邊跟著一起笑,一邊揮手道:“人生總是這樣,當我們開始相信什麼地時候,它就總是剛好開始變得不那麼可信了。”
而這時候。馮櫻再次點點頭,說道:“我很贊成你的意見,不過……阿齊。我還可以告訴另外一個你所不知道地摩羯座的習性。”
馮櫻這時候臉上雖然依然笑著,但是已經有些認真的樣子了,我們三個於是紛紛收拾起笑臉,認真地看著她。
“這個習性就是,摩羯座雖然很難相信一個人,但是如果他們真心決定去相信什麼的話,那麼無論是什麼人,什麼事,都無法改變他的這種信任。因為在摩羯座的心目中,信任,信念和信仰這三者是同樣一個東西。而我現在開始覺得,阿齊你很可能將是這麼一個人。”
“我……”馮櫻這番話就說得有點感性了,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了老半天之後,才深深一彎腰,認真地說道,“榮幸之至。”
接著,我們大家再吃了一陣之後,馮櫻問我有沒有吃好,這明顯是要結束飯局,進入到正式談判的意思。我雖然一點都沒有吃飽,不過還是點頭說道好了。出來吃飯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誰真指望在這種飯局上能吃飽,回到房間再叫外賣好了。
“那今天就到這裡吧。”馮櫻說著,站了起來,我剛跟著站起身,她就笑著對我說道,“剛才跟阿齊還沒有聊得進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出去走走?”
唉,這人啊,怎麼都這麼虛偽,少爺我到這來不就是陪你聊天地嘛?我在心裡牢騷了一陣,笑道,“男人的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是專門擠給像櫻櫻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的。”
“那我們到跑馬場上去騎騎馬,怎麼樣?”馮櫻提議道。
“騎馬?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是第一次騎,你可要給我一匹烈馬。”
“沒問題,一定給你最好的馬。”馮櫻笑了笑,率先走出房間,我緊跟著走了出來,而張放天和賈雨並沒有跟來。
在馬廄選了兩匹馬,裝備好之後,我跟馮櫻手執馬鞭,頭戴馬帽,策馬來到了避暑山莊專門的跑馬場。這話說得比較威風,策馬,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策馬飛奔的感覺。然而事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騎馬走的速度,不會比騎牛走地速度要快多少。主要是因為在下第一次騎馬,實在不是很適應,身子歪歪斜斜不說,還總有將要掉下馬來的錯覺,一個勁地勒住韁繩,深怕馬兒一下子發起飆來發足狂奔,把我拖在地上弄得面目全非。雖說男子漢馬革裹屍也算是件英雄事跡,但是死成這德行,又實在跟英雄拉上什麼邊。結果,就連我胯下這匹以溫良著稱的馬,也被我這機車地騎士給弄煩了,走了不遠之後。就站在馬廄不遠處狂沖天噴氣,一步都肯走了。
再看看馮櫻,坐在馬上英姿颯爽,腰桿筆挺。一副標准騎士狀,少爺我頓時覺得尷尬不已。然而,楚天齊這個人最大地優點是什麼?那就是總是能夠巧妙地將劣勢變成優勢。在這最尷尬的時候,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很不錯的想法,我於是假裝懊惱地對馮櫻說道:“這馬好像不是很鳥我啊?該怎麼辦?”
馮櫻沖著我笑著說道:“可能是你駕馭的姿勢不是很對吧。”
“那不如你教教我?”
“好啊,你看……”馮櫻說著,作勢就要給做示范。而我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看花容易繡花難,這樣光看著學。等我我學會,天都快亮了。”
我才馮櫻這時候應該是已經看穿了我地心思的。只是她並沒有點破,而是笑著問道:“那你覺得要怎樣學才比較好呢?”
“我看還是你跟我同乘一批,我在前面,你在後面,你手把手地教,這樣快得多。”我說著,還補充道。“我以前教我表妹學自行車也是這樣教的。”
馮櫻坐在馬上,看著我笑了一陣,雙手一按馬鞍,以一個漂亮的姿勢翻下馬鞍,“好吧。”
聽到馮櫻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喜不自勝,雖然我答應了賈雨,不泡馮櫻,可是我可沒答應他不吃馮櫻的豆腐啊。
不一會兒之後。馮櫻便走到我身邊,翻身上馬,坐在了我後面。那少女特有的柔軟而又堅挺的酥胸頓時便碰我的背一下,頓時,一陣酥麻的電流頓時通過那兩個點流遍我的全身,怎一個爽字了得啊。上來坐穩之後,馮櫻便與我略略拉開一陣距離,我剎那間恍然若失,內心和背上一樣感到無比地空虛,真是落寞呀。
馮櫻坐在我背後,手把手地給我教了一兩遍之後,我其實差不多都明白了。只要不要求在馬上耍雜技,騎馬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為了能夠跟馮櫻一起在馬上多待一會,我便裝傻充愣地說不懂。於是,我們一路走,一路練,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馮櫻已經給我講了不下十幾遍。我心裡有數,馮櫻肯定知道我在裝傻,只是她好拆穿而已。過,我也不能做得太過分,要不然把她弄煩了,就沒有意思了。
這時候,我於是點頭道:“嗯,我差多知道了,不過要是能夠帶我跑一段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吧,那我帶你跑一段。”馮櫻爽快地答道,“你坐好了馬嗎?”
“沒問題了。”
櫻用力一揮馬鞭,輕叱一聲,“駕!”
那在我馬上機車得不得了地馬兒,頓時四蹄騰空,在跑馬上飛奔了起來。
星空之下,與美女同坐在一匹馬上,於空曠的原野中恣意馳騁。這可是古人才有的超級待遇,想不到我楚天齊在今天竟然也可以享受得到,看來我楚天齊的人品確實堅挺到了某個程度啊,嗚呼,兄弟我感動得簡直忍不住要迎風涕流了。
歡樂的時間特別快,又夠時間說拜拜,跑了大概七八分鍾之後,馮櫻勒住韁繩,“吁……”
等到馬兒停下來之後,她才轉過頭,笑著問我,“怎麼樣,現在可以了嗎?”
我雖然太留戀剛才那感覺,不過吃豆腐終究是要有限度的,我於是只能笑著點點頭,“謝謝了,我差多懂了。”
馮櫻笑了笑,說道:“我們騎回去找我的馬。”
“好,不過慢點。”我嘴上說著,心裡想道,“最好是一直在這裡原地打轉。”
大概十幾分鍾後,我跟馮櫻重新回到了起先地狀態,兩人兩馬,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可以催動我胯下的馬兒不緊慢地往前走了。
這時候,馮櫻才終於有機會跟我一直談她想談的正事,“阿齊,你的計劃我看過了。坦白說,看完這個計劃之後,我的感覺就是我們現在應該討論的,已經不是該不該執行這個計劃,而是怎麼執行這個計劃。”
當聽到馮櫻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喜歡。跟馮櫻這麼漂亮地女孩子去鉤心斗角,實在是一件很難有什麼成就感的事。不過,馮櫻也是地,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你做什麼不好,你去干退休老特務頭子,多浪費人才啊,真是的。
在心裡埋怨了一陣之後,我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櫻櫻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這也算是對我心血地承認了。不過,說實話,我寫這個計劃確實是費了一番心思地。因為這個聯合案所涉及到的人,不僅有你們兩大家。還有張震龍,彭耀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利益集團。應該說,這個案子商業案最難的地方,並不在於如何去賺錢,而在於如何去合理地分配即將賺到的錢。”
馮櫻點點頭,表示贊同,“沒錯。阿齊,你說到事情的關鍵了,這個商業案最難的地方,不在於如何賺錢,而在於如何分錢。”
我笑了笑,說道:“正是因為難,所以我知道各方面都有許多人不看好這個聯合案。據我所知,這些人甚至可能占到大多數。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無論如何。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明確的,那就是一旦聯合,總得利益是增大了的。分配到各方地利益也將是增大的。”
“你說得對,看事情總是要看大局,但是有時候一些細節地困難卻足以困死大局。其實,聯合的想法,我並不是從未有過,但是每每都因為各種現實困難而不得展開。而阿齊你的出現,可以算是上天對我們跟張宏的一個恩賜吧。我相信,只要有你的全力推動,這個計劃一定能夠得到最終實施的。”
“我這方面,自然會有問題,我既然打算做這件事情,一定會全力以赴。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們兩家,如果你們都願意推行這個計劃地話,那麼我相信,這個計劃一定可以成功。但是如果你們任何一家心存疑慮,那就真是困難重重了。”
“張宏那邊我不知道,至於我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對你的計劃完全沒有異議,無論是運營方式,以及利潤分配方式,我們都沒有異議。坦白說,在利潤分配上,我們感覺有點吃虧,但是既然是聯合,就該是互相犧牲和體諒。而你所提出的方案,使我們在利益上的犧牲,屬於我們可以接受的范圍,因為我們對你的計劃並抗拒……”
聽到這裡,我就在心裡笑道,“現在該說不過了。”
果不其然,馮櫻馬上說道:“不過,我們內部還有一個小小的疑慮。”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疑慮應該是跟我個人有關的吧?”我笑了笑,看著馮櫻說道。
馮櫻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說句心裡話,阿齊,我對你是相信地,但是我想賈爺爺應該跟你稍微介紹過。我跟張宏同,對於我們這個團體,我並沒有絕對的控制權,我很多時候得不去聽取和接受一些我並是那麼喜歡的聲音,比如我們內部因為你地年紀,而質疑你的能力的聲音。”
“這沒什麼,我完全可以理解,讓一個個二十歲不到的大學生執掌一個以千億計的大計劃,不要說你們,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我笑著說道。
“阿齊你能夠體諒,我真的是感激不盡。”馮櫻說著,看了看我,“不過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現在卻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那就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完成這個計劃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你。”
我笑著問道:“這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當然算,而且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馮櫻說著,笑著眨了眨眼睛,伸手搭在我肩上,“阿齊,幫我一個忙,用你的實際行動,來幫我消滅我們內部那些我不喜歡的聲音,好嗎?”
“美女的要求,總是無法拒絕的,櫻櫻你說吧,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我笑著說道。
“簡單的說,我們內部互相妥協後的建議是,我們願意接受這個計劃,並且願意接納你為這個計劃的執行人。不過前提是,你必須用你的實際成績來證明,你確實有統合兩家勢力的力量的組織能力。”
“那麼,我該怎麼樣去證明自己呢?”
“如果張宏同意的話,由我們和張宏各出一部分資金和人馬,由你在一個全新的地區,開設一個全新的賭場,在規定的時間內,達到我們規定的營業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