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有些激動,又有些茫然地時候,我突然想到,皮帶啊,皮帶不就是最好的鞭子嗎?我想到這裡,二話不說,趕緊把手往腰間摸去。因為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我去脫我的皮帶的時候,弄得叮裡噹啷地一陣亂響。這種聲音讓本來沉醉其中的黃玄衣頓時驚醒起來,她趕緊把手伸到我腰間,緊緊抓住,大聲地搖頭道:「不!不!不!不!不!這個絕對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我不幹的!絕對不!」
「你誤會了!」我大聲說道。
「我哪兒誤會了,你都脫褲子了,還有什麼誤會?」黃玄衣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是脫褲子,我是脫皮帶,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這話說完,我自己都不信,飛到天上的火箭要是能急剎車,我就能脫完皮帶,不脫褲子。
「不行!不行!」黃玄衣現在除了不行兩個字以外,似乎已經不會說人話了,「總之不行,絕對不行!」
就在我正打算繼續做思想工作的時候,突然,我們的車玻璃被人敲響了,「裡面有人莫得喲?」
從今天開始,我恨死菜農了,我並且要對全世界清晨四點半就起床破壞別人好事的菜農豎起中指。賣菜,你就老老實實賣你的菜嘛,你管什麼閒事啊?
「要不是這位老伯伯出現,今天晚上說不定真要被你強姦了。」坐在進城的三輪車上,黃玄衣湊到我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道。
我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答道:「強姦,切,真到了法院,我們這情形頂多判個誘姦,最大的可能性是判通姦。」
「去你的。」黃玄衣啐了我一聲,在我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我對她伸出食指,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我。不然我在黃芽白和西紅柿裡就把你給就地正法咯!」
黃玄衣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你這流氓真有可能幹出這件事。」
我癟癟嘴,說道:「流氓?我要真流氓,我能托這麼久,等到這死老頭來壞我的好事?我事後煙都抽了十根了。」
黃玄衣問道:「還說你不流氓,那你後來幹嘛脫褲子?」
我爭辯道:「誰說我是脫褲子,我那是脫皮帶。」
黃玄衣又問道:「不脫褲子,你脫什麼皮帶?」
「我脫皮帶是因為……嗨,我懶得跟你說那麼多,跟你吵這麼多次,我就沒有一次吵得清楚的,我懶得跟你吵了。」說到這,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我是脫褲子,那也是你勾引的。要不是被你那香艷的夢給勾引得,我能那麼火急火燎的嘛我?坦白說,兄弟我已經是夠斯文的了,那要是換了一般人,你早就被梅開N度了。」
黃玄衣聽了我的話,好一陣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她才攀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雖然有點色,但是要說壞,還是談不上的。」
「哼,你總算還知道說點人話。」
又過了一會,黃玄衣碰了碰我的肩膀,問道:「等過一段,稍微閒一點,陪我去找找西京的SM酒吧吧?那地方一個人去我挺害怕的,兩個人應該好點。」
我在黑暗中乜了旁邊的黃玄衣一眼,說道:「少來了,這事你找別人吧,到時候把我惹得慾火焚身,我嶄露出真性情的一面,你又該告我強姦了。」
「你就不能不想那麼多,純粹是當作好奇跟我去看看嗎?」
「黃玄衣同學,如果你真想我能做到只好奇,不好色,那你恐怕只有帶我的相片去了。」
「只去一會,只待半個小時……」黃玄衣撒嬌地搖著我的肩膀,「哎喲,就算是我求你了,頂多我請你吃一頓大餐。」
唉,我算是發現了撒嬌這玩意,女人根本就不用學。不管是什麼女人,天生都會,就連黃玄衣這麼個平時看起來冷酷得像法官一樣的傢伙也是一樣。
而我偏偏對女人的撒嬌毫無辦法,只能歎了口氣,說道:「再說吧,到時候看心情。」
黃玄衣見我軟了下來,頓時開心地手舞足蹈,「嘿,把打火機打亮。」
我不解地問道:「幹嘛?」
黃玄衣答道:「剛才肯定被你弄得亂七八糟的,我要補補妝。」
我不可理解地搖搖頭,「我靠,你不至於吧,現在三更半夜的,走在路上,白人跟黑人都分不出來,你補什麼妝啊?」
黃玄衣推了我一下,「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打著。」
我於是歎息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打亮。然後,我就聽到正拿著化妝鏡的黃玄衣突然大叫了一聲,「哎呀。」
我轉過臉,有些不耐地對黃玄衣說道:「拜託,你不要沒事就這種叫法。我倒還好,我就怕前面開車的老頭被你嚇得心臟病發。」
「你還說,你看……」黃玄衣說著,指著她的脖子,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滿滿一圈,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兄弟少爺在下小人我了。
我看到這一圈吻痕,不由得仰首笑了起來。
「你還笑!」黃玄衣用力錘著我的肩膀,「你讓我明天怎麼去上班啊!」
我把打火機熄滅,然後聳聳肩,「喏,這不就看不見了。」
「你鬼扯,你有本事熄滅打火機,但是你有本事熄滅太陽嗎?」
我咳嗽了一聲,沒有答話,黃玄衣則繼續在著急,「哎呀,完了,明天還有好幾個會要開,這可怎麼辦啊?」
我見她實在急不過,便隨口安慰道:「不打緊,你就說蚊子咬的,喔,不,這個有點誇張,要不,你就說刮痧刮的吧。」
「刮痧刮脖子?只有你這智商才信。」
黃玄衣簡直有點氣急敗壞了。我知道她就這脾氣,也就懶得理她了,反正脖子一群粉紅的人又不是我,隨她煩惱去。
到了我們回到城裡,從三輪車上下來的時候,竟然剛好碰到日出。我站在農貿市場的門口,抬頭看著天邊紅色的朝陽,心中頗有一番感觸,想不到我來西京第二次看到日出居然是在這裡。
看了一陣朝陽,我便覺得有點頭暈腦脹,渾身不舒服。昨夜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實在是扛不下去了。我身邊的黃玄衣比我稍好些,依然在嘮叨著天亮之後,只能戴圍巾去上班了。不過她的情形再好也好不到哪兒去,走路都一晃一晃的了。於是,我們便一起搭上的士踏上歸途。先送她回家之後,我便回到了學校。
回到宿舍,張盛依然在睡覺,我把手機電池換了,然後也爬上床鋪去睡覺。剛睡了不到五分鐘,電話居然響了。我一看,是韓蓉的電話,皺了皺眉頭,心想,「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等我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那邊韓蓉大鬆一口氣地說道:「上帝保佑,你終於接電話了。」
我見她這麼緊張,便趕緊問道:「我手機沒電,所以一直沒接,你怎麼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我當然緊張了,我從昨晚十二點一直打到現在,你要是再不接,我就要報警了。」
「啊?」我愣了一下,「你有什麼急事找我嗎?這麼急?」
「這倒沒有,就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想到電話問你有沒有把玄衣送到家,誰知道你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於是,我就打玄衣的電話,而她也關機了。再過了一陣,我再打你的電話,你的電話竟然也關機了。我於是就很擔心你們,一直給你們倆打電話,但是卻一直關機。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一直給你打電話打到現在。」
「沒什麼事,只是沒電了,我剛剛換了個電池而已。」我說著,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韓蓉說了一遍。當然了,黃玄衣是虐戀者,以及我跟她的虐戀遊戲當然是絕口不提,只說她坑害我的那部分。
聽完我的解釋之後,韓蓉笑了笑,說道:「玄衣這個人有時候做事情是任性了點,找機會我會幫你說說她的。」
「不用了,經過這一次,我跟她的恩怨應該差不多了了。」
「那是最好不過了,玄衣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你跟她相處久了,就會知道的。」韓蓉說到這裡,又笑了笑,「現在知道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啊,好睏,我睡了,你也睡吧。」
我有些愧疚地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瓜,不要說這種話,你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擔心你是理所當然的。好了,不跟你說了,睡了,親一個。」韓蓉說著,在電話裡親了一下,然後掛下電話。
聽到電話裡的嘟嘟聲,再望著窗外紅色的朝陽,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對韓蓉的愧疚感。然而,我知道要不了三天,我的這種愧疚感就會消失無蹤。
唉,誰叫我是一個春情勃發的正常男人呢?
願上帝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