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玄衣的座騎隔音效果再好,在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嶺,我的狂笑聲也傳到她的耳朵裡了。她身子猛地向著與我相反的方向靠去,然後應急燈朝我直射過來,射得我兩眼昏花,趕緊伸手擋住。
「楚……天……齊?」車內傳來黃玄衣又驚又駭的聲音。
「哈哈,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現在這是標準的現世報。」我側過身子,得意地望著車內明晃晃的燈光後那個模糊的身影,大笑道。
因為是夜晚,我又被應急燈照著,所以我並不知道黃玄衣此時的表情,只能從她摩娑皮椅發出的瑟瑟聲,以及她顫抖的嗓音,感覺到她此時內心的恐懼,「你……你想怎麼樣?」
「現在正是月黑風高,荒郊野嶺,你說,我還能想怎麼樣?」我轉過臉,正對著應急燈,露出一個標準奸角的淫笑,「不要怪我,這次可是你自己開車把我送來的。人家說,冥冥中自有天意,果然不假。雖然我對女同性戀興趣不大,但是你這麼慇勤地送上門,我要是再推辭,那就實在太辜負你一番好意了。hiahiahia,黃大律師,我就卻之不恭了哦。」
我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車門,這時候,黃玄衣趕緊後縮,大叫道:「楚天齊,你不要亂來,強姦罪很大的。」
我衝著車內又淫笑一聲,「不會比美女在前也不上更大。」
「你……你要是敢進來,我……我就叫了!」
我把臉貼在玻璃上,做出色瞇瞇的表情,然後念出古代惡少的經典對白,「你叫啊,你倒是大聲叫啊。這荒郊野嶺的,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到的。你越叫,少爺我越興奮,哦呵呵呵呵。」
「楚天齊,你這個禽獸!」
「多些小姐誇獎。」
「救命啊!有人強姦啊!救命啊!有人強姦啊!」
黃玄衣的聲音或者很大,但是她的汽車的隔音效果也確實不錯,傳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大,我估計數十米之外就沒什麼人聽到了。但是,我接下來就發現一個比較大條的文件,那就是——這個車門好像打不開!
儘管我已經非常非常地不動聲色,但是黃玄衣畢竟不是個傻子,一兩分鐘之後,還不見我進去實施暴行,她立馬就想到是什麼原因了。
這回換成她得意地笑了,「哈哈哈哈,你不是要強暴我嗎?來啊,你倒是來啊?」
「你別那麼急不可耐,我馬上就來!」我咬牙切齒地說著,用力地拉汽車扳手,可是不管我怎麼拉,汽車門還是紋絲不動。真他媽鬱悶,我剛才一掌震跨整車的功力哪兒去了?
又過了一會,見我依然不得其門而入,黃玄衣越發得意兼驕狂了,她從車那邊怕了過來,坐在靠我這邊車窗的位子上,湊著玻璃,說道,「來啊,光打雷不下雨,你剛才不是叫得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不來了,是不是陽痿了?」
「你才陽痿?」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等會我進來你就知道死了你。」
「哎喲,我好怕。」黃玄衣伸手摸著胸膛,笑得我心頭火起,「我怕得不得了,怕得心臟都炸了。」
這個時候再放什麼狠話,只能是徒添羞辱而已,所以我什麼沒說,只是咬著牙,悶頭拉車門,我拉,我拉,我狂拉,啊——還是紋絲不動。
「人家都等急了,你怎麼還不來啊?」黃玄衣說著,還把應急燈燈光在我臉上晃啊,晃啊。
我氣得一拳打在車頂,「黃玄衣,你別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把車窗砸爛,衝進去把你先姦後殺,再奸再殺,再再奸再再殺……」
誰知道黃玄衣一點也沒有嚇倒,反而揮著拳頭,在車裡大聲叫道,「你來啊,你來啊,不來你是烏龜!」
「好,黃玄衣,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找塊石頭,把你這玻璃給砸了。」我說著,扭身裝著找石頭的樣子。不過,我這也只是裝裝樣子,我怎麼可能真砸她玻璃呢?我又不是真要強姦她。
誰知道我剛轉身,就又聽到黃玄衣好整以暇的聲音,「找吧,找吧,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可以砸碎防彈玻璃的石頭。」
「什麼?防彈玻璃?」我不相信地啐了一口,「誰他媽信啊,就你一二十出頭的小律師還防彈玻璃,你當你賴昌星呢。」
「這車從前是我哥哥的配車,後來他不要了,我把它噴紅了拿來用。我哥哥是錢氏家族的核心成員。錢氏家族核心成員的配車,看起來都沒什麼,但是安全措施全都是頂尖的,防彈玻璃只是裡面一個小環節。難道你開車門的時候,沒有發現這車門特別重嗎?」
聽黃玄衣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她的車門開關起來彷彿都比其他車格外費力,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雖然心裡我已經認同了黃玄衣的話,但是我嘴上還是不能放過她,「挑,吹得你這車跟神車一樣,還不是拋錨?」
黃玄衣此時正興趣盎然,被我這一句砸過去,頓時臉色尷尬,額頭隱隱有黑線出現。
過了一會,她才強著嘴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就是進不來。你要是進得來,你就是強暴我,我也不報警。」
以我的本性,聽到這種話,應該是熱血沸騰,排除萬難去解決開門這個問題,然後熱情洋溢地將黃玄衣在這裡正法才是。但是此時此刻,我聽到她說這話,卻是半點熱情也沒有。之所以會如此,原因有二。第一,我對強暴這種行為沒有興趣,尤其是強姦一個女同性戀,沒有快感,而且就算她不報警,肯定也會帶來無數副作用,今晚的一切就是明證了。天天被這樣一個女人陰謀算計報復,不會比坐牢輕鬆多少。第二,大概我確實不是施暴的材料,在現在這種環境下我實在很難對行房提起什麼興趣。
所以當我聽到她說完之後,便不屑地別過臉,「你還真以為我想強姦你啊?呵,你倒想得挺美,就你這樣的,我才看不上眼呢。」
黃玄衣反駁道:「哼,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都說葡萄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