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遇諒解備忘錄 第一章 青龍初現 第七節 浪子,浪漫,浪蕩
    既然稍縱即逝的戰機已經出現,那麼當下要做的事情,自然是緊張備戰了。雖然已經在這人間存活了十八年之久,而且自認不是個笨蛋,但是在這一方面我確實是一片空白。張盛在跟蹤偷窺方面的天賦,已經躋身國際先進水平,但是在真正跟女人打交道這方面,也是雪地一樣空白。

    不過,這種小問題,難不倒我楚天齊,因為我在有青龍戒。(在有青龍戒的日子裡,每一天都那麼舒心,對著鏡頭來個花癡般的笑容。)

    等到二十四小時一過,我馬上開始進入青龍戒,通過值班的靈魂,找到了我曾經見過的那個浪子,他的名字叫做——蕭郎。據他自己說,他是一百個靈魂裡,針對貴婦成功率最高的。在他縱橫花叢的十八年中,他長長的戰俘名單中,有百分之八十是貴婦。而他最後也是因為某個貴婦愛他愛得太深,給他吃毒藥,讓她跟自己一起殉情死掉的。

    當聽到這裡,我全身上下狠狠地抖了一下,愛得深沒問題,殉情就算了。

    再介紹完自己之後,蕭郎就開始講解他的心得了,「在與貴婦的周旋之中,有三個最基本的要訣,那就是危險而神秘的氣質,挑釁卻有禮的談吐,大膽但浪漫的舉止。」

    「神秘的氣質,可以在你發出做出行動之前,讓貴婦對你產生好奇心,而好奇心是引誘女人的不二法寶,它即使無法帶著女人自動走到你面前,也可以幫助你在走向女人的時候,讓她不抗拒你。而危險的氣質會讓女人產生可能被侵犯的心理暗示……」

    「啊?被侵犯?如果有這種覺悟的話,那那個女人多半會跑掉吧?」

    「如果你流著哈達子,眼睛直瞪瞪地望著對方的胸部的話,那麼當然了。」蕭郎說著,自信地笑了笑,「但是如果在之前,你做了一件讓她覺得很棒的事情。再配上溫文爾雅而富有穿透力的眼神,放蕩不羈卻又不做作的姿勢,那麼,我向你保證,她會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你靠近的。因為,女人,尤其是寂寞的貴婦們,她們的內心深處都充滿被侵犯的渴望,當然,前提是這個侵犯她的對象必須是她心儀的。而另外……」

    蕭郎曖昧的笑了一下,「危險的氣質,往往會讓貴婦們產生性侵犯的幻想,從而刺激她們的性感,引起她的肉慾,這對你將來的行動,可是非常有利哦……」

    「啊,對不起……」我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請繼續說挑釁卻有禮的談吐。」

    「這個嘛,是這樣的,貴婦們往往都是見過很多世面的人。但是她們所見的人往往都是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這些人都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高人一等,所以他們說話的時候喜歡裝腔作勢,虛偽透頂。在這種生活裡過得太久的貴婦們,會對這種無聊的虛偽感到厭倦。而這個時候,如果你能夠擺出一副憤世嫉俗,對這些人和生活充滿鄙視和挑釁的姿態,那麼你就會獲得這些貴婦們的親近和認同。因為她們覺得自己其實是跟你共鳴的,但是她們因為身份和所處在的地位,沒有辦法直接這麼去表達。」

    「哦,我知道了,就是囂張一點。」我自以為是的點點頭。

    結果,蕭郎馬上搖頭,「跟囂張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你囂張得飛揚跋扈,只會讓這些貴婦們覺得你膚淺可笑,自以為是。她們會覺得你是自卑,或者是根本無法融入進她們所在的上流社會。」

    「又是你說,她們對上流社會感到厭倦?」

    「貴婦們所謂的厭倦,說白了,只是一種吃飽了沒事閒的。你要是真關她們在鄉村一個月,她們非得自殺不可。」蕭郎說到這裡,看透世情般地搖了搖頭,「貴婦們的厭倦,說到底,只不過是另一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心理暗示而已。然而,在她們的內心深處,她們對所謂上流社會這一套是很依賴的。另外,她們自己其實也以身為上流社會為榮。」

    「啊,好複雜。」我拍了拍腦袋,苦笑道。

    「那當然,女人心,海底針,那麼容易被你看穿,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吃什麼。」蕭郎笑了笑,繼續說道,「所以,你要保持憤世嫉俗和挑釁的姿態,在你挑釁和憤世嫉俗的時候,你必須保持自己的風度,保持著你的言詞維持在上層禮儀的範圍之內。」

    「這個……好像要做起來很複雜。」

    「哈,再簡單不過了,你心裡只要想著,全世界的上流社會都是垃圾,只有你對面坐的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上流社會的精髓,那就萬事OK了。」

    我眨了好久的眼睛,點了點頭,「說白了,就是踩平所有人,把她捧起來,而且還有不著痕跡?」

    「嗯……」蕭郎連連點頭,「看來,你很有慧根嘛,接下來,就是所謂大膽但浪漫的舉止了……當你經過跟貴婦的對話之後,你已經完全將對方的好奇心給引誘起來了。對方的心裡充滿了進一步瞭解你的願望。這感覺,就好像喝下了半瓶波爾多紅酒一般,她的頭腦已經有點暈暈乎乎了。如果你就這麼跟她分手的話,那麼她回家酒一醒,那功夫就白費了大半了。而如果你太魯莽的行動,做得太突兀和過分的話,那就更糟,那樣的話,你在她面前的形象就完全破滅了,想再見面都沒有機會了。」

    「那……那該怎麼辦嗎?」

    「很簡單,只要能夠讓對方感到詫異,羞澀,臉紅心跳就可以了。不過,在這部分的話,就比較難把握,要看現場的情形,看當場的聲音,光線以及氣氛是什麼狀況,而對方又是到了什麼程度才能決定,需要頂尖高手才能把握得恰到好處。」

    「這個……」我慚愧地低下頭,我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啊,真要是有這機會,恐怕會撲上去啃她的手吧?

    看我這麼窘迫,蕭郎便笑著開解道:「放心,跟女人在一起,做什麼事情最難的都是第一次,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後就好說。第一次不是有我嗎?」

    看著蕭郎親切可人的笑容,我真想著抱著他的頭,大哭一通,好同志啊!

    既然得到了充分的理論指導,那麼接下來的,自然是將所有的這些理論付諸實踐了。大膽而浪漫的舉止這東西太過深奧玄妙,現在時間又太短,來不及修煉,那就完全交給蕭郎好了,我只是略略學了點要訣,以及聽了一些範例而已。所以,我在接下來的每天的靈魂戒裡的學習時間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學習挑釁卻有禮的言行。

    至於危險而神秘的氣質這種東西嘛,用蕭郎的話說,百分之十是靠日常天久養成的自然感覺,這個東西跟大膽而浪漫的舉止一樣,是屬於高層次的東西,不是一個星期的時間所可以養成的,所以我放棄了。

    而當我仰著頭敬仰地問蕭郎,「那另外百分之九十呢?靠什麼?」的時候,蕭郎淡淡地笑了笑,答了我兩個字——「包裝。」

    包裝,蕭郎說得倒是輕巧,但是把我卻是給忙得翻天了。

    首先,我這個長不長,短不短的髮型肯定不行,要麼就長,走頹廢浪子派,要麼就短,玩睿智浪子風。接下來是服裝,就我這種一看就是中學生的服裝,熟女們看到就算不掉頭就走,也會很慈祥地拍拍我的腦袋,然後親切地問我,「青春發育期過去沒有啊?」所以這個服裝也要調整,要寬鬆,看起來很輕鬆,色彩要麼明亮清淡,要麼就選擇充滿神秘色彩的黑色,最忌諱的就是選擇過於奶油以及幼稚的眼色,比如粉紅。至於品牌嘛,不需要太出名,但是一定要有所淵源,能夠說出一些故事的。

    接下來,就是鞋子,別的先不說,保持鞋子的乾淨是最最重要的,和男人看女人通常都是從上往下看不通,大部分女人看男人都是習慣性從下往上看。她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的鞋子。如果你的鞋子有污垢或者什麼地方不整潔的話,將會給對方留下很惡劣的印象。

    浪子可以頹廢,可以糜爛,甚至可以吃軟飯,但是一定要乾淨,整潔,禮貌。蓬頭垢面,滿身灰塵,沒事就把手指伸進鼻孔的,那是流浪漢,他們是不可能勾搭到貴婦的。

    在蕭郎的指點下,我咬著牙齒拿出我畢生的積蓄中的大半,採購了幾套勉強能夠符合蕭郎要求的行頭。然後再找了間高檔髮型設計屋,將我那不長不短的頭髮給剪短,然後再精心地將他弄得稍微凌亂了一下。

    如果只就這個髮型而言,應該還算是滿足蕭郎的要求。但是問題是,這個髮型配上我這個臉實在是……不倫不類啊。就我這小屁孩樣哪兒像浪子啊?只要是浪子,不管是理智型還是頹廢型,多少都要顯出點睿智和滄桑才行,但是這兩樣東西,跟我的模樣實在是很難掛上鉤。

    我現在這模樣,充其量也就是一離家出走的浪蕩少年。

    仰天歎息,真鬱悶啊,先不說整容費用多高,就是時間方面我也來不及啊。另外,按照蕭郎所說的,浪子的坐騎也很重要,坐出租車的浪子的吸引力顯然是要下降百分之三十的。偶爾坐坐公車,可以增加情趣,但是每次都坐公車的話,會讓浪子的吸引力趨於零,尤其是在中國這個幾乎每一輛公車都擠滿人的國度裡。

    滄桑感,坐騎,這兩件事情著實把我給難住了。不過,車到山前總有路,在正式出戰的那一天之前,我一下子就把兩個問題都解決了。這兩個問題的解決可全都是靠我個人智慧。

    第一個問題,滄桑感的面容,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我是看電視劇的時候學來的。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現代人其實不像從前那麼容易老,三十歲和二十歲的相貌變化其實並不大。之所以三十歲和二十歲不同,主要是言行的感覺。只要將我現在的說話以及微笑的速度都放慢一半,那就差不多老了三五歲了。然後,再在臉頰上弄上一些刮鬍子掛出的青色的效果,眼角再略略弄一點魚尾紋的效果,(我有個朋友是專門學化妝的,這些他都搞得定。)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點,是在晚上的拿波裡餐廳,那裡的燈光並算不上明亮,應該看不出化妝的效果來。

    搞定了滄桑感之後,就剩下坐騎了,這個我就真的是一籌莫展了。像樣的坐騎?起碼也得是寶馬之類的吧?我上哪找去啊?就我的信用,頂多借來一輛石家莊產的來旺牌商務車。而且,借來了,我還不會開,我還沒上駕校,鬱悶啊,鬱悶啊!

    當我鬱悶到無以復加的時候,張盛剛好打來電話,忙不迭地問我說,「我說,這幾天怎麼人影都不見你一個?不會是把江薇那事給忘了吧?那可不行啊,這事哥們可是出了大力氣,你可別臨陣脫逃啊。」

    聽完張盛嘮嘮叨叨自顧說完這一大段,我才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我比你急,我這幾天沒閒著,正在精心準備呢。」

    「囈,我聽你口氣,好像準備得不大好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什麼都差不多了,就差一輛坐騎。」

    「坐騎?什麼坐騎?」

    「就是交通工具啊,去泡這個高難度的女人,當然得有像樣的代步工具才行啊。」

    電話那邊的張盛略略遲滯了一下,笑罵了起來,「靠……想要借我的摩托車,你就說嘛,還鬧那麼多彎子。」

    天地良心,我原本真沒這個意思,但是張盛這麼一說,我頓時就心明眼亮了,對啊,他那輛摩托車酷斃了,絕對夠拉風。而且,騎摩托車,那也很適合浪子的身份啊。

    就這樣,兩大難題都得到了解決,而此時已經是六月十六日晚上的七點鐘了,二十四小時之後,我楚天齊的嶄新人生的第一戰就要正式來臨了。

    嗚嗚嗚嗚嗚,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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