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師傅反轉頭來擦了一把汗,「到終點啦。」
徐南方怔怔地望著葉飛羽,咀嚼著他這句話的含義。她別過臉去,赫然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三輪車已經把他們送到了葉飛羽的汽車前。
徐南方下了車,望著遠處林立的高樓,想著葉飛羽的話,要想得到那塊隕石,就要看在尚君澄的心目中是她重要,還是公司重要。
葉飛羽付了車錢,在三輪車師傅扭頭走的時候,把一個小藥瓶遞到徐南方手中,送上了一瓶水,另一隻手則拎著徐南方今天買的衣服,「你把兩片藥吃了吧,一般來說,從委託拍賣到公開拍賣有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三十天,只要在這個期間,你能說服君澄為你出錢,你就能得到隕石。」
徐南方瞵視著葉飛羽,毫不客氣地說著「恕我直言,我怎麼覺得,你是一個勁地想要把我和尚君澄湊成一對。要不就一個勁的在我面前說他的好,要不就告訴我只有尚君澄能幫我。」她的目光凜凜的望著葉飛羽,直戳他的心窩。
葉飛羽把後車門打開,衣服放進去,一邊替徐南方開車門,一邊說道「你對我坦白,我也不瞞著你,因為咱們互惠互利。你要你的隕石,而我這樣做,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徐南方驀地明白過來,「你喜歡那個吳小姐?」
葉飛羽不置可否,「說實話,君澄一點也不喜歡詩卉的,他們倆在一起也不合適,他們要是結合,只會是一種錯誤。我是為君澄好。」葉飛羽留有餘地的說話,抵死不願承認。
徐南方恍然大悟,只有把自己和尚君澄撮合在一起,他才有機會親近吳詩卉。她也能理解葉飛羽在自己面前保守的說話,他畢竟是尚君澄的下屬,以他的謹慎,輕易不會承認自己的壞心。
「上車吧。」葉飛羽已經為徐南方把車門打開好久了。
「去哪?」
「當然是機場。早點去北京,你就能早點見到尚君澄,對不對?」葉飛羽又恢復了他那彬彬有禮的笑。
徐南方沒有拒絕,她甚至有些默認的接受了葉飛羽的提議。其實葉飛羽說的很對,以徐南方的情況,貌似也只有通過尚君澄,才能拿到這樣一筆巨額的金錢。而要尚君澄心甘情願的對自己掏出這麼一大筆錢,獨獨是利用他的同情心,彷彿是遠遠不夠。只有利用他的情,他的愛。
徐南方咬咬牙,坐進了葉飛羽的車。雖然這樣做,不道德,但是徐南方要回去,要拿到那顆隕石,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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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了暈車藥的徐南方昏昏沉沉的倒在葉飛羽的車上,葉飛羽為了讓徐南方輕輕入睡,還把車裡的音樂打開,徐南方伴著這些柔和的音樂進入了自己的夢境,好像這些柔和的音樂就像親人的愛撫一般,她在夢裡看見了自己老邁的父親,父親滿是皺紋的臉龐,是那樣的清晰,每一條皺紋都可以數出來。
父親在對著自己微笑,笑容和藹慈祥,好像在鼓勵著自己,支撐著自己……徐南方在夢裡哭泣,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十歲的光景,抱著父親的膝頭,嗚嗚的哭著。父親拿著一匹手絹為徐南方輕輕擦著淚,笑著看自己那不知名的委屈。
但是徐南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父親在給自己擦淚,而是身旁的葉飛羽,他正用紙巾給自己擦著眼角的淚。
葉飛羽看見徐南方醒來,就停止了動作,把手中的幾張紙巾都遞給徐南方,坐正了身子,一邊說道「已經到機場了。」
徐南方側頭正好看見外面的側視鏡,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徐南方用紙巾擦著淚,一邊說道「讓你見笑了。」
葉飛羽並沒有笑,而是有幾分沉重的說著「這音樂總能讓你想起你的親人。」徐南方怔怔的看著他,覺得葉飛羽這沉重的說話,並不是說給她聽的。
「你常聽這樂曲?」
葉飛羽苦澀的笑笑,「是,這樂曲能讓我想起我的親人,不過已經不在人世了。」他的苦澀讓徐南方忽而有種共鳴的同情。
徐南方幽幽地歎了口氣,倘若說葉飛羽和他的親人是生死相隔,那麼她和父親呢,卻是隔了多少世?
葉飛羽下了車,依舊幫徐南方開了車門,正要幫她解開安全帶,徐南方已經自己走下來了。然而就在葉飛羽和徐南方往機場大廳走的時候,兩輛越野車開了過來。
徐南方站在門口,看著那兩輛越野車,果然見到尚君澄一行從車上下來。儘管尚君澄戴上了墨鏡,但她還是一下子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她很意外,尚君澄他們也是一樣的意外,尤其是她看到和尚君澄並排走的那個吳詩卉,臉瞬間都黑了一圈。吳詩卉猛地拿眼瞪吉姆,一副質問的樣子,好像覺得吉姆和尚君澄都是串通一氣來瞞著她的。
吉姆哪裡敢和吳詩卉硬碰硬,一邊吩咐其他的助理陪著尚君澄趕緊到機場裡去,一邊自己去處理票務的問題。
葉飛羽迎了上去,看尚君澄「你不是應該一早就走了嗎?」
尚君澄滿是疲態,但機場外面人來人往,他也沒敢摘下墨鏡,一邊往裡走,一邊無奈地解釋著「被萬惡的導演又拉回去補了兩個鏡頭。整了兩小時不到,坐了八小時車,我都快吐了。」
葉飛羽又笑著同吳詩卉打了一聲招呼,他的眼眸裡只有客套的溫柔「吳小姐也來山西了?怎麼不讓我陪你好好轉轉?」
吳詩卉正一肚子的火氣,聽到葉飛羽的問話,更是沒有好氣道「山西有什麼好轉的!要我說整個大陸都一樣的又窮又破,還有一些土裡土氣看著就讓人生氣的人!」她這話一聽就知道是說徐南方。
徐南方心裡頭不以為然,表現出來卻是怯怯的縮在葉飛羽的身後,惹得尚君澄對吳詩卉又是給了一個白眼。
幾人進了商務包房,尚君澄才敢把墨鏡摘下,一雙星辰般雋美的眸子又靈動起來。吳詩卉馬上就粘了上去,拉著尚君澄的手臂說道「君澄,你明天沒事陪我去逛逛長城吧,人家說到北京不去長城就不好玩呢。我去了好多次北京,都沒有去看長城。」
尚君澄鼻子哼哼道「剛才不知道是誰說整個大陸都一樣的又窮又破,有什麼好看的。」
吳詩卉氣撒完又好像忘記了剛才說的話,轉而撒嬌道「好不好嘛。」她拽著尚君澄的胳膊當著眾人的面搖晃,她自己覺得沒什麼,但尚君澄卻有些不耐煩,他拂掉吳詩卉的手,一邊說道「行了行了,你別拽著我,我都累了一整天!」
吳詩卉有些掃興的把自己的雙手騰出來,卻見尚君澄看著徐南方,關切道「你臉色不太好啊。」
吳詩卉多嘴道「缺衣少穿,當然會臉色不好。」她的話讓旁邊的尚君澄又是沒好氣,但終於還是忍住沒有和她爭。
這時候,葉飛羽已經拿著徐南方的證件出去辦理機票手續,又只剩下徐南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她以退為進的說道「裡面太悶了,我出去站會兒。」
她一轉頭,正巧是一個玻璃門,徐南方硬著頭皮就衝了上去,人碰在玻璃門上又被彈了回來。徐南方揉著自己的頭,聽著後面吳詩卉的嘲笑,不敢再揉自己的頭,而是假意尋找著出口。
就在她茫然的時候,尚君澄忍著笑走了過來,他一把拉住徐南方的手,把她往後一拽,說道「行了,行了,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坐著,一會兒一起上飛機。別在這裡瞎折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徐南方卻把手趕緊抽出來,但即便她小心翼翼,還是惹怒了吳詩卉,她冷言冷語的對尚君澄「呵,這時候怎麼就不累了?從那頭跑到這頭來怎麼比火箭還快?」
尚君澄掃了一眼其他的助理,那些人都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但實際上只怕都豎著耳朵聽尚君澄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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