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懷繾綣 正文 第十七章 婕妤
    卷一第十七章婕妤自昨日,龍天仰在黃昏時造訪了婀娜宮,之後的每日,在黃昏時,龍天仰會準時的出現在婀娜宮的後院,品著繾綣親手泡的白蘭茶。

    繾綣也不曾被龍天仰臨幸,兩人只是圍坐在青花瓷胎的八仙桌邊,清談著,品著茶。有時候繾綣會為龍天仰撫琴,有著繾綣會為龍天仰念上幾闕詩詞,總之,兩人就如朋友一般,相處的靜謐而和諧。

    五日之後,黃昏之時,繾綣照舊在後院的黃桷榕下忙碌著。

    聽見身後悉嗦的腳步聲,繾綣知是皇上又來了。也不轉身,只開口說道「皇上您自個坐會兒,待繾綣洗了這兩朵就過來給你泡茶。」

    不想,今天黃昏,婀娜宮來的不是龍天仰,卻是陳舒蓮。因有著過人的美貌和豐滿的身材,這陳舒蓮自「美人」份位開始就一路的往上走。皇上其實在新封的幾個秀女中,對陳舒蓮是極為喜愛的,再加上黃芝林流產失寵,如今陳舒蓮是更加得了皇上的寵,已經是陳婕妤了,與葉苑晴同位。

    「大膽,見了我家婕妤小主還不上前行禮!」

    說話的正是陳舒蓮的貼身婢女紫荷。

    繾綣聽得來人如此說話,轉身,看著亭亭而立的陳舒蓮,心裡也明白了幾分,不敢怠慢。忙福了禮道「臣妾給陳婕妤請安。」

    陳舒蓮搖著那豐滿的翹臀,走到繾綣面前,鳳眼一抬,道「好個狐媚子啊。我就說讓紫荷打聽打聽這幾日來皇上為何不來櫟儷宮探我了。卻是每每來了你這偏僻到能死人的地方了。」

    「說,你使了什麼手段,重病之中都能把皇上的魂兒給勾過來。」

    聽見陳舒蓮這一連串連珠炮似的話,心裡只覺得厭惡,抬起頭,清朗地道「皇上走哪裡來,到哪裡去,豈是繾綣能夠左右的,自然也不敢過問。」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一個小小寶林,低賤的賤人,竟敢頂撞於我,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巧嘴兒——」

    說話間,陳舒蓮長袖一挽,她本就生的身長高大,欺壓過來,繾綣根本無法躲閃,那塗滿鳳仙花汁的雙爪眼看就要抓上繾綣的面龐。

    「住手!」

    一聲急切中夾雜這憤怒的聲音響起,卻不是龍天仰又是誰呢?

    但終究還是晚了,陳舒蓮的指甲已經沿著繾綣的左側臉頰劃下,留下了一道傷痕。

    龍天仰衝到兩人面前,一手推開張牙舞爪的陳舒蓮,一手攬過斜靠在黃桷樹幹上的繾綣,心疼的看著她白玉般的臉龐上隱隱浮現的紅痕。

    陳舒蓮見龍天仰出現,自己又被擋到一旁,頓時一張俏臉被漲的通紅,又急又氣,衝到龍田陽跟前道「皇上,您何苦維護一個病廢子,臣妾真是寒心啊——」

    說完,陳舒蓮就一個勁的又哭又鬧,嘴裡喊著冤枉,手不停的一邊捶著自己的胸口,一邊使勁兒抹淚。

    冷眼看著哭鬧不止的陳舒蓮,繾綣只覺她可憐又不知好歹,被皇帝如此輕視,還敢說出那些話,豈不是自找苦吃。不露痕跡的離開龍天仰的懷抱,繾綣也不覺臉上的劃痕有多疼,只是冷冷的站著,看著正在發生的這一切,如好戲即將上演般。

    龍天仰也不理哭鬧如潑婦般的陳舒蓮,看著繾綣俏臉淡漠的樣子,心裡也沒來由的抽痛了一下,對繾綣輕聲道「是朕辜負了你。」

    扭頭,龍天仰對著陳舒蓮,聲音變得冷冽而隱隱藏著些憤怒,道「你給朕敢再撒潑,試試看!」

    看著龍天仰如同雄獅般即將爆發的表情,陳舒蓮自然不敢再哭鬧,小嘴一閉,也就不再撒潑了。

    「你憑什麼來婀娜宮撒野?朕的去向何時又是你能過問的?」

    龍天仰深呼吸了幾口氣,俊朗的表情隨即也舒展了幾分,繼續道「繾綣的病早就痊癒了。她身為朕的后妃,朕來探望是天經地義之事,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多言。反而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以份位高過繾綣,就來這裡欺她——」

    「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龍天仰眼神裡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道「從即日起,蘇繾綣擢升為婕妤,封號仍為『凝』。」

    「而你嘛,陳婕妤,不守婦德,犯了嫉妒之心,即日起即貶為寶林。」

    聽得龍天仰如此說來,陳舒蓮雙唇緊咬,眼淚似豆子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滾著,一雙美目狠狠地盯著蘇繾綣,任誰也看的出來那眼神裡流露出的恨意有多濃烈。

    龍天仰也不理陳舒蓮,只又吩咐了一句「還不速速離開,回宮交蘭昭儀好好管教管教。」

    繾綣看著陳舒蓮的離去,看著眼前站立的龍天仰,半晌,終於還是開口道「皇上,你這並不是為了臣妾的好啊——」

    龍天仰也不答話,只是走到繾綣身前,抬手,撫摸這繾綣下巴旁那若隱若現的紅色痕跡,溫柔像一個民間男子對待自己戀人一般,動作輕柔而曖昧。

    「信朕一次,朕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丁點兒傷害的。」說完,龍天仰把繾綣緊緊的摟在了懷中,似是要失去她一般,分毫不曾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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