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微亮。
大夥兒就在傅晴晴的帶領下,來到了山丘的一處高地。
這裡,也是雲孝澤當日觀察周圍環境的地方,而以專業風水師自居的張老頭,一來到這裡,就似模似樣的看起了周圍的風水。
到目前,雲孝澤已經失蹤了四天,誰也不敢耽擱了,昨晚連夜趕到了這個小村子,卻從雲孝澤這次帶在身邊的學生-傅晴晴口中得知,雲孝澤這次的失蹤,並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
『傅晴晴因為這些天來,一直都找不到雲孝澤他們,心裡很急,於是,又趕了幾十里山路,找到了邀請他們來這裡考察的當地文物部門。
雲孝澤是受他們的邀請而來,現在出事了,他們卻不聞不問,傅晴晴自然是要去討個說法的。
可是哪來知道,人家的回答是,那山裡是否有古墓,他們尚在調查中呢,根本就沒有邀請什麼教授來這裡考察,聽了傅晴晴的話,還把人家嚇了一跳。
一聽這個消息,傅晴晴心裡就更亂了套。
當地的文物部門,沒有邀請他們,那他們教授當初接到的電話,收到的關於這裡情況說明的信件、邀請函,還有這一帶的詳細地圖,又會是誰弄的呢?
慌慌張張放入報了警,也審問了當初他們下火車的時候,據說是市裡面領導吩咐的,好好接待他們的那幾個山民。
結果,人家就貨真價實的幾個老實巴交的山民,說書前幾天,有幾個穿得很氣派的人,找到他們,說他們是文物保護部門的,還給他們看了工作證,只不過,這些山民不認識字,只是看到上面的照片,和本人一個樣,就誠惶誠恐的聽從人家的吩咐了。
那兩個人告訴了他們具體的時間,讓他們到驛站去接來這裡考察的考古教授,還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好好照顧著。
本來,前些天他們在山裡發現了一具古屍,村裡就鬧騰著他們這裡有古墓,相關的部門也派人走馬觀點似的調查了下,這會兒聽那兩人這麼一說,他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又聽說來的是教授,教授啊,村裡連個大學生都還沒出過呢,更何況是教授,當然是歡天喜地、熱情萬分的接待了雲孝澤他們一行。
這裡的山民純樸、熱情,他們說是領導吩咐他們接待的,雲孝澤他們當然也沒有理由去質疑他們說的話。
就這樣,山民是真的,前些日子,發現了古屍,懷疑這裡是有古墓的消息也是真的,而來這裡考察的教授也是真的,自然不會讓人懷疑什麼。
要不是雲孝澤和一個學生忽然失蹤了,傅晴晴親自找到了當地的文物部門,又報了警,誰會想到,這在其中穿針引線的文物部門,居然會是假的呢?
又是什麼人,會這般費盡心思的去算計一個一輩子待人和善,又沒什麼錢財,只專注學術研究的老教授呢?』
……
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間,清越他們不知道是該暫時的慶幸一下,還是更加焦急的好。
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那麼,不論是什麼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既然這般煞費苦心的將雲孝澤引來這裡來,至少,雲孝澤還不至於立即就受到什麼傷害吧,現在雖然失蹤了,但安全應該還是可以保障的吧。
只是,轉念有一想,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雲孝澤在他們的手上,想要找到並救出他,恐怕也不容易吧。
想到這些,大夥兒都是繃緊了心炫,希望能夠快點兒找到雲孝澤失蹤的線索。
……
「乖乖,了不得啊,沒想到,在這個小山脈上,居然還真有這樣的風水吉穴……」
站在高處,張老頭對周圍的山丘觀察了片刻,立即興奮的手舞足蹈。
「就是那裡,就是那座山丘,和山民發現了古屍的山丘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那裡應該真有古墓沒錯了!
而且,看這風水格局,那裡十有**,葬的都是武將,地位應該還不低,極有可能是個將軍墓沒錯了!」
「爺爺,您可千萬別信口開河呀,就這個看一眼,還能夠推測出有沒有古墓,並且,還能夠推測出墓主人的身份?」
對於張老頭的言論,張小安持懷疑態度,沒辦法,平日裡,跟著張老頭坑蒙拐騙的,張老頭在張小安的心目中,真的是半點兒威信也沒有。
「哼∼∼你小子真沒見識,仔細看看吧,那個山丘像什麼?」
「像什麼?爺爺,這個太抽像了吧?」
張老頭又將目光轉向其他人,卻只除了傅晴晴還有點兒反應,其他人都是茫然的回望著他,張老頭彷彿立即就生出了一種曲高和寡的寂寞來,擺譜的搖頭歎息道。
「要是老雲在這裡,就一定看的出來,這是螃蟹!
看到了沒有,那山丘的頂端,橢圓的部分,就是蟹殼,那幾條小道、河流,剛好組合成了蟹腿!
這個吉穴,雖然顯得小了些,但好歹也有著橫掃天下的寓意,被葬在這裡的,自然多半都是勞苦功高、上陣殺敵的武將了。」
聽張老頭這麼一說,大夥兒不禁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座山丘,仍然是似懂非懂的,也不知道張老頭那豐富的聯想能力,高超放入識別能力,是如何煉成的,這般抽像籠統的東西,硬是被他說的有模有樣的。
「哎∼∼可惜那些山民,發現了古屍吧偏偏覺得不吉利,給一把火燒了,真是的……不然,看看那古屍,還可以推斷下古墓的年代呀……」
見自己說了半天,大夥兒依然半信半疑的,也不為自己準確、快速的判斷力喝彩,難得露一手的張老頭,立即就瞪圓了眼鏡,轉頭問傅晴晴道。」傅同學,你來說說,老雲是不是也這樣給你們提到過的?」
「嗯,教授是提到了一些。」
顯得有些憔悴的傅晴晴,連忙點了點頭。
大夥兒的目光又不禁集中到了傅晴晴的身上,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還是昨晚迎接他們時的哪一身打扮,膝蓋處都被劃破了的牛仔褲,時尚的運動鞋現在也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頭髮亂蓬蓬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熬夜還是哭的,顯得紅紅腫腫的,哪裡還有原來漂亮清爽的模樣。
也難為她了,本來就是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卻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在這窮鄉僻壤的陌生地方,忽然不見了導師和同學,山民都壓在了她的肩上,每天還要找上一幫山民,起早貪黑的跟著他們,一個山丘一個山丘的去搜尋,是男人的身體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個從都市中長大的教導隊的女孩子,能撐到現在,就已經算是它堅強了。
「和教授來這裡之後,教授是這樣說過一些的。
可是,我們在那個山丘連著轉了兩天,都是毫無收穫,還累的頭昏腦脹、心情煩躁,都感覺有些奇怪,卻找不到原因,然後,就是那天了,吃過晚飯之後,教授說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再去看看,就失蹤了……」
傅晴晴的聲音又開始哽咽了。
「張老,教授說感覺不對勁,你看出哪裡不對勁了嗎?」
傅晴晴提到兩人這個,張老頭不由的也開始回想著,那天雲孝澤在失蹤前,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老雲當時說,總覺得那個山丘有些奇怪,但一時間,也說不准到達奇怪在什麼地方,他再去看一看,要是還不行,就讓他趕來幫忙。
張老頭又認真的觀察了片刻,卻依舊毫無發現,於是開口建議道。
「我們還是到那山丘去瞧瞧吧,老雲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說感覺不對,要再去看看的,就算失蹤,應該也是在那個地方,老雲為人機警,就算有人故意將他引到了哪裡,他也一定留下線索的。」
大夥兒都沒意見,傅瞧瞧被留了下來,一來,她的體力和精神,都不適合再奔波了,二來,還需要她與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搜索的人保持聯繫。
……
所謂的望山跑死馬,大概就是這樣吧。
一行人看著那個山丘離的近,竟然又在山路上,馬不停蹄的行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到達了山丘的腳下。
一靠近這裡,清越就不禁皺起了眉頭。
「越兒,怎麼了?累了嗎?」
心疼寶貝兒子這一路奔波,皇甫傲自然是處處都留心照料著的,這會兒見清越這樣,也不由得擔心起他的身體狀況來。
「越兒沒事兒,只是感覺,這裡不對勁。」
清越和皇甫傲落在了眾人的後面,輕聲的對皇甫傲說著。
對於擁有虛無之力的皇甫傲來說,這世間,大部分的力量,他都完全不受影響,自然也就沒有清越對這裡這般的敏銳,現在被清越這麼一說,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清越身上的皇甫傲,也忽然意識到,這個山丘,似乎也太安靜了些吧,一般山林中的鳥叫蟲鳴,越往這山丘上走,就好像都絕技了似的。
……
又走了少許,走在前面的松巖柏,就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連忙扯下他身旁松巖秀不小心露出襯衫外的那枚護身符。
這是清越上次給他們的,其他人也都一直不離身,跟寶貝似的帶著。
松巖柏可以肯定,他剛才不是眼花了,那偶然的一瞥間,他的確是看見了,松巖秀脖子上帶著的那枚金色的護身符,正慢慢的爬上了一絲黑色的線。
而被他這麼一鬧,其他人也很快發現,他們帶著的護身符,也都緩慢而不動聲色的發生了這一詭異的變化。
一絲絲黑色的如同煙霧的線,慢慢的爬上了那金色的護身符,像是在不斷的腐濁、浸染著。
「好了,大家先別走了。」
清越終於發話了,他現在也總算弄明白了一些,這裡究竟是為什麼不對勁了,難怪那麼多人來這個山丘搜索,都總是無功而返呢。
這個地方,越往上走,就越凶險呢,只是,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也不可能走到上面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