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之上,有些無趣又鬱悶的看了看坐在高台之上,正在聽著身旁的皇后說著什麼的他的父皇。
今天他的父皇不能將他帶在身邊了,因為,等一會兒,明溪和婀華就要在殿前向他的父皇行拜禮,如果他也跟著的話,那明溪他們也就等於向他行禮了,這可是說不過去的。
繁瑣、複雜的各項禮儀,看得清越更加的無趣,反正沒有他父皇在一旁盯著,清越也不好好的用餐,趁著明溪和婀華走到殿前,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他們的身上之際,清越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站住。」
清越剛走出宴會廳不遠,身後就傳來了這聲帶著輕微命令式的話語。
顯然的,來人是跟著清越出來的,而這個人,對於清越來說,真的是一點兒都陌生,卻也一點兒都不熟悉,正是他的母妃——雪姬·赫裡。
「做什麼。」
清越沒什麼好臉色的轉過身,望了雪姬·赫裡一眼。
「這就是你對自己母妃說話的態度嗎?好歹,也是我十月懷胎把你生出來的吧!你……」
雪姬·赫裡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見清越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已經直白的表露著『有什麼事兒就快說,沒事兒的話,就讓開』的神色,知道說這些不會有用,隨即的,雪姬·赫裡也不再繞彎子了,直接開口道。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把話挑明了說吧,我知道你討厭我,怪我當初那樣對你,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當時的那個樣子,那雙眼睛……
好、好、好,你不愛聽這個,我就不說了,但你是我生的,這個可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母妃,我們也算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吧。」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清越開始不耐煩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這件事兒,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雪姬·赫裡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面引路,但沒走上幾步,就發現,身後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要跟上她的意思,依舊還站在原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雪姬·赫裡有些氣憤的瞪著清越。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別不知好歹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後宮裡,那些私底下的謠傳,究竟是怎麼說你的,說你是……」
「咦?說我們的小殿下是什麼呢,瑾貴妃大點兒聲啊,本宮也想聽聽。」
東麗雅輕搖著手中的象牙骨扇,微微抬高了下頷,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打斷了雪姬·赫裡的話,似笑非笑的注視著雪姬·赫裡和清越。
「哼∼∼∼我要說什麼,玉貴妃難道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看見走過來的東麗雅,雪姬·赫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宮?呵呵∼∼∼瑾貴妃啊,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你這麼含沙射影的說那些謠傳是本宮所為的,證據呢?」
東麗雅笑得歡暢,又繼續開口道。
「既然,瑾貴妃不歡迎本宮,那本宮就不妨礙你和小殿下難得的母子敘舊了。」
這『難得』二字,被東麗雅故意咬得很重,暗諷著雪姬·赫裡與清越的關係。
自從她的兒子——皇甫於莫,從卡格查王國回來,帶回了她的皇兄——東離塵的那封親筆信,驚駭、憤怒之後,東麗雅就厭惡、痛恨清越到骨子裡去了。
而前段時間,又因為皇甫於莫失控、瘋狂的病情,東麗雅一直都沒有什麼心思和時間找清越的麻煩。
但是,那一天,關於那個地域妖嬈的事件,東麗雅又在清越那裡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向來蠻橫、傲慢的東麗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輕易的嚥下這口氣了。
東麗雅不敢把這些事兒,傳到皇甫傲的耳朵裡去,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敢暗地裡命人,將那信裡所提到的部分消息,間接的傳給後宮裡的那些最愛搬弄是非的宮妃們聽啊,就算以後陛下聽到了什麼,要追究下來,也絕對查不到她的頭上去。
她倒要看看,當謠傳越來越嚴重的時候,這高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小殿下,要如何面對眾人的悠悠之口,他那個已經打算踩到她頭上去的母妃,那張狐媚子臉又要往哪裡擱。
……
「娘娘……娘娘……不好了……您快……海倫公主她……她……」
正當東麗雅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侍婢慌慌張張的向雪姬·赫裡跑了過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婢,神色有些焦急、害怕的扶著海倫·赫裡,緊跟著走了過來。
「娘娘……剛才參加宴會的時候……海倫公主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吃了些東西之後……忽然……就說渾身都難受得要命……」
「……姑姑……海倫……海倫……好難受……姑姑……」
海倫·赫裡已經無力再支持著自己的身體了,全憑幾個侍婢們扶著她,臉色蒼白如紙,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滑落,嘴唇已經變得青紫,眼睛迅速的佈滿了血絲,這模樣真的有些駭人。
『噗』
一口鮮血從海倫·赫裡口中噴出,濺在了東麗雅那月白色的裙擺上,竟然是黑紫色的。
「啊∼∼∼」
東麗雅和雪姬·赫裡都嚇了一跳,紛紛退後了好幾步。
海倫·赫裡這個樣子,白癡都看得出來,她是中了毒的,而且,這個毒非常的嚴重。
扶著海倫·赫裡的侍婢們,不敢撒手,都只得戰戰兢兢的挨著海倫·赫裡,等著主子們拿主意。
「姑姑……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做的……這幾天……她看我的眼神都很怪……她一定……一定是……知道那件事兒了……她想要報復我……姑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一定是皇后……」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海倫·赫裡就已經暈死了過去,嚇得侍婢們更是手腳發軟、渾身顫抖。
「陛下,出人命了,快,本宮去找陛下。」
東麗雅一邊嚷嚷著,一邊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向宴會廳內跑去。
「站住。」
一支冰箭,險險的劃過她的裙擺,嚇得東麗雅再不敢亂動。
清越很清楚,就算是受到了驚嚇,東麗雅也不可能就被嚇成這般方寸大亂的模樣,她絕對是故意的,還真是難為她了,反應倒是快,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想到了要怎麼合情合理的來破壞明溪和婀華的婚宴,並且還可以使得皇后在眾人面前名譽掃地、丟盡臉面,畢竟,海倫·赫裡可是一直喊著,是皇后害了她的。
「先把她送回去,立刻傳御醫師,看看她還有沒有救。」
清越指了指昏死過去的海倫·赫裡,又看了看眾人,繼續吩咐道。
「父皇那裡,我去通知,你們誰都不許離開這裡,更不許大聲嚷嚷,這件事兒誰要是傳出去了,驚動了宴會裡的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離開之前,清越又從空間戒指裡擰出了磨牙和小貓。
「好好看著她們,誰要是敢靠近宴會廳一步,那就不用留情了。」
隨即,清越運用空間瞬移魔法直接離開了。
而東麗雅、雪姬·赫裡等人,雖然氣憤,卻也只得照做,沒有人會懷疑,清越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南越小殿下那任性妄為的脾氣,的確會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