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今天的清晨倒是和往日的沒什麼兩樣,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今日的清晨,清越和皇甫傲終於在上船的四天之後,第一次走出了這間位於樓船頂層的主臥室。
而他們兩人,之所以會出來的主要原因則是,卡恩剛才前來稟報說,塞亞塔的公主——海倫·赫裡,和哈多格拉的公主——卿遙·裡斯,兩人此時正在樓船的甲板上吵得不可開交,都是哭著嚷著的,要南越的皇帝陛下為她們主持公道。
在樓船的頂層是有露台的,皇甫傲和清越只需要從那裡稍稍往下俯看,便可以看到甲板之上的全景。
從高處看下來,就明顯的可以看到,在甲板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基本上是可以被分為四伙的。
其中的兩伙,處於相互對峙位置上的,顯然就是塞亞塔王國和哈多格拉王國的人,此時即使是站在露台之上,也依稀可以聽到兩邊僕從們的不停爭吵。
而站在他們雙方的中間位置,正努力的試圖將他們雙方阻擋住,分隔到兩邊的,便是南越帝國的人,其中以皇甫明溪、皇甫卓耀、皇甫含薇為首,看情形,他們是在不斷的勸說著愈吵愈烈的雙方。
被各自的僕人們護衛在中心,正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委屈的兩國公主,也正自顧自的向明溪他們述說著什麼,還不時的用手中精美的小扇子朝對方的所在地方指指。
甲板上還剩下的一夥,即沒有上前吵架的意圖,也沒有幫忙勸架的打算,只是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些便是其他國家的王子、公主、貴族子弟們。
大家注視的目標都是各自不同,有些盯著南越帝國,還有些則看著的是爭吵中的兩國,而大家的神色也是多種多樣,有不屑的,有幸災樂禍的,有不恥的,有看好戲的,有厭惡的,也有嘲笑的……
……
「哎∼∼∼」
看著下面甲板上亂成一團、爭論不休的兩國,皇甫傲有些頭痛的歎了口氣,接著看了看站在一旁好像又胖了一圈,越來越像個飯團的卡恩,開口問道。
「卡恩,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
卡恩停頓了片刻,快速的整理好思路之後,這才開口回話。
「回陛下,這得從昨夜用餐的時候說起了。
昨兒個,用晚宴的時候,哈多格拉王國的——卿遙·裡斯公主,和塞亞塔王國的——海倫·赫裡公主,她們兩人似乎因為某些事情發生了些不愉快,當時就有些爭鋒相對的苗頭了,不過,被明溪殿下他們及時的勸住了。
雖然,最終是不歡而散了,但兩位公主也確實沒有再繼續的爭執,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樣就完事兒了的。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次跟著海倫·赫裡公主同行的一位貴族小姐卻不見了,半夜裡的時候,海倫·赫裡公主就鬧了起來。
她們昨夜回到住處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不是十分的清楚。
不過,海倫·赫裡公主就是一口咬定,塞亞塔王國的那位貴族小姐的失蹤,是卿遙·裡斯公主和她的僕人們造成的。
起初,大家都覺得這不過是小事兒,不敢驚動陛下您,明溪殿下就派了十幾個侍衛、僕人去尋,但是,從昨天半夜開始,把那位貴族小姐能去的地方都尋找遍了,直到今天早晨,都還是沒有找到。
據海倫·赫裡公主自己說,卿遙·裡斯公主是唯一一個在昨天的宴會之時,和她們發生過爭吵的人,這完全就是卿遙·裡斯公主懷恨在心,對她們進行的報復。
不過,對於海倫·赫裡公主的這一說法,卿遙·裡斯公主卻說是一派胡言,昨夜晚宴過後,她就根本沒有再見到過那個塞亞塔的貴族小姐。
卿遙·裡斯公主還說,她倒是懷疑那個塞亞塔失蹤的貴族小姐,其主謀就是海倫·赫裡公主她自己。
說海倫·赫裡公主向來霸道、猜忌,說不定,就是她不願意給那個貴族小姐有搶了她好事兒的機會,所以,這次決定除之而後快的,現在卻又在這裡賊喊捉賊,故意想要誣陷她。
……
就這樣,兩位的公主各執一詞,又誰都不願意放過對方,爭鋒相對的在甲板上吵得天翻地覆,就算是明溪殿下他們的耐心勸說也聽不進去,都嚷嚷著,要陛下您去給她們主持公道,還她們一個清白,嚴懲真兇。
嗯,事情大致上就是這個樣了,陛下。」
敘述完事情經過,卡恩已經是說得口乾舌燥了,還好他的身材在那裡,肺活量挺足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不見他喘氣。
「那個失蹤的塞亞塔王國的小姐,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麼?」
「是的,小殿下,凱齊將軍已經派了幾支侍衛隊了,到目前為止,還在逐層的尋找。」
「那個塞亞塔的小姐失蹤前,和誰在一起?」
「回小殿下,是和海倫·赫裡公主,還有另外一名貴族小姐在一起。
但後來,海倫·赫裡公主說,讓她去幫她辦點事兒,那個貴族小姐就出去了,結果,海倫·赫裡公主就和另一名貴族小姐一直等到大半夜,都不見她回來,兩人這才覺得不對勁起來,便命人四處去尋她。」
「那個貴族小姐出去之後,還有人見過她嗎?」
「到現在都還沒有,凱齊將軍也正在命人一個一個的詢問著,當天守衛在各個樓層之間,以及四處巡邏的侍衛們了,只是暫時還沒有答案。」
「父皇,這倒是古怪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就忽然的不見了?」
清越扯了扯皇甫傲的衣袖,歪著腦袋,望著皇甫傲的流光溢彩的大眼睛裡,寫著滿滿的好奇和興味。
「走吧越兒,跟父皇下去看看吧。」
皇甫傲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清越的意圖,揉了揉他頭頂銀色的軟發,便拉著清越的小手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