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就這麼拉著皇甫傲,一直回到了盤龍殿才停下。
「越兒,怎麼了,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是誰惹父皇的寶貝兒子生氣了?」
「哼,越兒不喜歡她們。」
「她們?是剛才的那些宮妃麼?」
皇甫傲凝神細想了片刻,那些宮妃並沒有招惹越兒啊,越兒怎麼就發脾氣了?
「她們看父皇的眼神讓越兒不舒服。」
「嗯?」
被這樣的眼神從小看到大,皇甫傲倒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父皇是越兒的,她們不能那樣看。」
清越想也沒想的,就如同是本能一般的蹦出了這句話。
然而這句話,帶給皇甫傲的震撼卻是非同小可。
原來,他的越兒,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呵呵……」
皇甫傲輕笑出聲,低下頭,和清越額頭觸著額頭,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啄了幾下。
「這話父皇愛聽,越兒再說幾次。」
…………
「哇……唔哇……」
深夜,一聲聲嬰孩淒厲的啼哭聲,在這寂靜的深宮中迴響著,深深刺激著原本已經熟睡的宮人們的耳膜。
神經粗大點兒的,沒有關係,翻個身,接著睡。
但是,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會驚恐的發現,目前的後宮裡,是根本沒有嬰孩的,這樣的哭聲何來?
最小的皇子——皇甫清越,已經十三歲了,最小的一位公主也已經年滿三歲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三名身懷有孕的妃子而已,現在的後宮裡,是不可能聽到嬰孩的啼哭聲的!
這幾年裡,宮妃們誕下的皇子、公主,就基本上沒有活下來的。
要麼是流產、要麼就是生下來就是個死嬰,就算有些皇子、公主生下來的時候是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也會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離奇的夭折。
皇宮大總管和皇宮侍衛統領曾經派人密查過數次,也派人嚴密保護過剛出生的小皇子、小公主,但他們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奇夭折了,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再加上他們的皇帝陛下對這件事兒並不怎麼在意,新出生的皇子、公主離奇夭折的事件,就這麼被擱置著,只說這是意外,再也無人過問。
但許多的宮人都不這麼認為。
起初死掉了兩、三個皇子、公主,大家還不怎麼在意,畢竟,這裡是後宮,這種宮妃之間,為了爭奪地位和寵愛,而相互殘害的事兒一點也不新鮮。
可是,越到後來,大家驚訝的發現,在這幾年裡,居然沒有一個新出生的皇子、公主能夠存活下來的,紛紛離奇的夭折。
這是一個對於皇室最惡毒的詛咒,越來越多的宮人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特別是在這最近的一段時間裡,時常在深夜聽到這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卻彷彿一直縈繞在耳邊的嬰孩淒厲的啼哭聲。
所有聽到啼哭聲的宮人,都有一種背脊發寒、毛骨悚然的感覺,嚇得蜷縮在被窩裡,只能睜著眼睛等待天明。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嬰孩的啼哭聲漸漸停歇了。
疲倦的宮人們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啊∼∼∼啊∼∼∼」
女人驚恐、淒厲的尖叫聲,又將這逐漸安寧的深夜打破。
這回宮人們可聽得真切,尖叫聲是從雲宣殿的方向傳來的,在那裡,住著已經懷了八個月龍胎的雲側妃。
出事兒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緊接著,距離雲宣殿較近的宮人們,都能夠清楚的聽見,從雲宣殿內傳出的侍婢、侍從們的驚叫聲,哭喊聲,以及聞訊趕來的侍衛們整齊且急促的奔跑聲。
然後,一整夜都沒有平靜。
…………
清晨,天剛放亮。
所有的宮人們,都帶著些驚恐的談論著同一件事兒。
「你們聽說了麼,雲宣殿的雲側妃死了!」
「昨夜雲宣殿那邊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聽說啊,雲側妃是慘死在她自己的寢殿裡的,懷有八個月身孕的肚子被活生生的剖開,裡面的孩子居然不翼而飛了。」
說話之人打了個寒戰,卻堅持著他的八卦事業,繼續說道。
「鮮血染了一地,和雲側妃長長的頭髮混合在一起,乾涸後,就如同一條條黑紫色的蟲子一般,遍佈在雲側妃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髮青的身體上,眼睛瞪得老園,牙關緊咬,看上去,即猙獰又恐怖。」
「我的天啊!」
說話人和聽話人都齊齊的連打了好幾個寒戰。
「你們說,雲側妃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居然要她死得這麼慘?」
「就是,什麼人的膽子這麼大,雲側妃雖然平時傲慢了一些,但她畢竟還懷著陛下的孩子呢,說不定啊,那還是個小皇子呢。」
「我說,你們兩個新來的,就別在這裡不懂裝懂了。」
說話之人左右環視了一下,又壓低了聲音道。
「那根本不是人幹的,那是一個惡毒的詛咒!」
「什麼?」
「怎麼可能?」
「說了你們兩個是新來的吧,什麼都不知道吧!特別是這兩年啊,新出生的所有的皇子、公主就沒有一個是活下來的,都是離奇的夭折了。」
「哼,這個我們也是聽說過一點兒的。但是,這次明明和那些不同,那些只不過是皇子、公主們離奇的夭折罷了,現在這個可是雲側妃被活生生的剖開了肚子,裡面的孩子卻不見了啊!」
「嗯,這個嘛……」
「哼,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得意個什麼勁兒啊,難道你知道?」
……
「噓……你們別吵了,大總管和統領大人過來了!」
幾人立即安靜下來,恭敬的低頭站在一旁。
皇宮大總管——卡恩,以及皇宮侍衛統領——傑西·塔,兩人都苦著臉,一路上聽著幾乎所有的宮人們都在談論這事兒,兩人臉色更加難看的向盤龍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