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和卡恩到達訓練營的時候,訓練營的孩子們都在訓練場訓練。
卡恩連忙將訓練場的主管叫來。
「小人不知五殿下、大總管到來,有失遠迎,請恕罪!」
訓練場的主管——畢科,慌忙跪下行禮,他的職位低微,這裡又地處偏僻,一、兩年也見不了幾個有身份的人物。
現在一來就是兩個,一個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另一個更厲害,以前沒怎麼聽說,但是現在卻是整個皇宮都在議論的話題,大家一致認為,陛下疼五殿下疼的過分。
來的是這樣兩個有份量的人,他能不慌張嘛!
「起來吧,五殿下要找兩個孩子,你去把他們叫來。」
孩子?畢科疑惑。
「是,小人這就去,請問五殿下,那兩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啊?」
畢科為難。
「五殿下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可是,這裡這麼多的孩子……」
「就是前些天,從小樹林裡回來的兩個孩子。」
卡恩補充道。
「啊,是他們!」
畢科反應過來,隨後更加為難。
「他們兩個孩子,現在不在訓練營了,他們私自離營,小人已經罰他們去了奴隸營……」
畢科拿不準那兩個孩子和五殿下有什麼關係,說了一半,見五殿下的臉色並沒有變化,又大著膽子,接著說。
「他們現在還小,做不了重活,好像就被分到柴房,劈柴去了。他們現在不歸小人管了。」
「既然知道他們在哪裡,就去把人帶來,就說是我要的人,動作快點,別讓小殿下等久了。」
卡恩將一塊令牌交給畢科。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請殿下、總管稍等。」……
「小殿下,還有一會兒才能看見那兩個孩子,要不要小人找個地方,讓小殿下休息一下?」
「不了,我們去訓練場看看。」
「喔,好的。」
訓練場裡,都是些年紀、身高相差不多的孩子們,他們衣著簡陋,手中握著破爛的武器,圍在一起相互攻擊。不時有孩子被打倒在地,狼狽的呻吟,如果到了時間還沒有爬起來,就會被訓練場的人直接帶走,失去繼續訓練、成為侍衛的資格。
清越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
「卡恩走吧」
「啊?殿下不看了?」
「沒意思,走吧」
「是,殿下」
沒意思嗎?卡恩又回頭看了一眼,他覺得挺有意思的啊!
清越和卡恩回到原地時,畢科已經將兩個孩子帶來了。
兩個孩子渾身都髒兮兮的,現在剛剛初春,天氣還比較寒冷,兩人就穿了一件破爛的粗布衣服,從衣服的破口處,還可以看見兩人尚未痊癒的傷口,已經發炎、潰爛,再加上天寒受了凍,傷口就像一張張開著的青紫的嘴巴一樣。
看得卡恩心裡一顫一顫的。
奴隸出身的卡恩,太清楚奴隸過著的是怎樣豬狗不如的悲苦生活。他能坐上今天這個位子,也是受了無數白眼、打罵,甚至是生死考驗的。看著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卡恩心裡就多了些同病相憐的親切。
阿七和小晨在看見清越的時候,都是一愣,隨後兩人雙盼裡就浮出驚喜的神情。
「你……」
小晨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畢科打得一個踉蹌。
「沒規矩的東西,什麼你、你、你的,這可是五殿下,要稱呼『您』!」
畢科厲聲教訓道。
阿七趕忙扶著小晨,憤怒的瞪著畢科。
清越看著他們,微微蹙眉。
「你們怎麼弄成這樣?」
阿七和小晨愣了片刻,隨即苦笑。
「我們都是這皇宮裡最卑賤的人,受了傷,是不會有藥醫治的,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更何況,這次的傷,還是因為我們違反了規矩而受的。」
兩人的臉上,都有著不屬於孩子的滄桑。
「你們想要什麼?」
「啊?」
兩個孩子都還沉浸在自怨自艾的回憶當中,被清越忽如其來的問話弄得有些糊塗了。
「你們幫了我的忙,我說過會讓父皇賞賜你們的。」
「真的嗎?」
「太好了!」
兩個孩子都顯得非常激動。
「我們……我們不想做奴隸,我們……想做侍衛!」
「這個要求可以麼?」
阿七和小晨都有些忐忑的望著清越。
在兩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孩子心裡,能夠不做奴隸,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們竟然還厚著臉皮的想當侍衛,話一出口,兩個孩子就開始後悔了,生怕清越不答應他們這麼過分的請求。
「當侍衛有意思麼?」
清越疑惑的問卡恩。
「嗯∼∼∼大概是∼∼∼人各有志吧!」
卡恩胡亂給清越解釋,其實也在心嘀咕,這兩個白癡孩子,怎麼就提了個這麼沒有水準的要求呢?
「就沒有其他什麼要求了?」
卡恩好心的提醒他們。
然而,兩個孩子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朽木啊!卡恩看著兩根不爭氣的朽木,決定親自出馬。
「小殿下,您看他們還太小,又沒學過什麼本事,現在還不能當侍衛。」
阿七和小晨聽了卡恩的話,立即變得垂頭喪氣。
「不如這樣吧,小殿下現在還沒有選自己的侍衛、侍從,小人看他們兩個也挺聽話、老實的,就讓他們跟著小殿下吧,也可以讓他們學些本事,小殿下您看這樣可好?」
清越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又對卡恩道。
「過幾天,讓他們去帝都魔武學院,聽父皇說那裡還不錯,就讓他們去學學本事吧。」
「啊?喔,好的殿下。」
連卡恩自己也沒想到,小殿下會對這兩個笨蛋小奴隸這麼好。
「還不快謝謝小殿下!」
卡恩敲了敲兩個已經石化的白癡孩子。
「你……不不,您真的……」
小晨激動得語無倫次。
「謝謝小殿下!」
阿七忙拉著小晨跪下。
帝都魔武學院啊!那是他們做夢也不敢想的地方!